周錦現(xiàn)把車開進草甸里面,身手敏捷的跳下車,偷偷的潛入顧愷寧二人所在的地方。
周圍還有著野生的鴨子,在小池塘里面自由自在的游來游去,周錦現(xiàn)早已把西裝外套丟到了車里,把襯衣下擺從褲腰帶里面拉出來,輕裝上陣。
破舊的工廠外,有著好幾個走來走去的年輕人,雖說看起來年紀不大,但身上都有著大片的紋身,長相兇惡,身上扛著一根鋼管四處張望。周錦現(xiàn)一個轉(zhuǎn)身拐進了一個轉(zhuǎn)角,看著又折回來的四個人。
那四人低聲說道了些什么,四個人開始兩兩行動,其中兩個人留下,另外兩個人繼續(xù)在周邊巡視著。
“我們看見你了,你就呆在那里不要動,梓寧現(xiàn)在還算安全,她在工廠里面被綁著,身邊只有一個人看守,等會兒我們找準時機,你進去救人,我們兩個來拖住外面的人!
顧愷寧的短信發(fā)來,周錦現(xiàn)回了個收到后,屏氣凝神看著周圍轉(zhuǎn)來轉(zhuǎn)去的幾個人。
天氣炎熱,不過短短半個小時,周錦現(xiàn)額角上已經(jīng)流淌下豆大的汗珠,低落進烏黑的泥地里面。
周錦現(xiàn)臉上的表情有著懊惱,他還在生自己的氣,也還沒有從李敏兒跳樓的事件中緩過神來。那些至真至純的感情好像也因為李敏兒選擇離開而隨她仙去,他不知道自己有沒有真的愛上宋梓寧,但是他因為突然發(fā)現(xiàn),自己心中的天平早就不知何時起,傾向了宋梓寧。
工廠內(nèi),光線透過窗戶傳進來,宋梓寧可以看見光中浮動著的灰塵,因為那兩個人的走動而不斷變換著轉(zhuǎn)移的方向。
那老實人看著宋梓寧的表情,嘻嘻哈哈的笑著道:“你不信嗎?”
宋梓寧點頭,她實在是想不通李敏兒怎么會突然間就選擇了死亡,這畢竟不是一件小事,一個活生生的人怎么可能說這么死就這么死了呢?
“我不相信,你們是不是在編故事?”宋梓寧皺眉,面色不善。
老實人扭了扭有些壯實的身子,發(fā)出骨頭關(guān)節(jié)運動的咔咔聲。這個男人看著老實,不過是因為性格,若是看這個體格,想必也是一直都在鍛煉的好角色。而另外一個看起來精明的男人,雖然身形比不上他那么壯實,但是一雙眼睛里面,似乎有著他的打算。
宋梓寧不想招惹這兩個人,因為實在是擔心不能夠好好妥善的和他們打交道,話一出口,她就開始后悔,這樣的話怎么可以這么趾高氣昂的說。
精明人抿嘴一笑,道:“你大可不必信,我們沒有要求你信。但是我們的工作就是好好看守你,你也不要想耍什么花招!
“我被你們綁得這么嚴實,自然也是耍不得什么花招的,我們?nèi)@么呆著也挺沒有意思,不如就聊聊天,怎么樣?”宋梓寧循循善誘,眼神中還帶了點挑逗。
那老實人有些不知所措,看了看宋梓寧又回頭看著精明人,猶豫問道:“可以嗎?我們會不會被老大罵?”
“沒什么事情,說說話而已。我是朱駿,你可以叫我馬兒。”那精明人說道,蹲下身子解了綁住宋梓寧腳上的繩子。
宋梓寧感到束縛著腳的力量緩緩消失,之前的酸脹酥麻感緩解了不少。
“謝謝你,馬兒!彼舞鲗帞D出一個笑容,抬頭問站著的老實人,“你叫什么名字?”
“他們都叫我雷,就是打雷的雷!彼f著撓了撓頭傻笑,但是看著馬兒解下的繩子,突然道:“馬兒哥,你解了繩子要是她跑了怎么辦,老大問起來不好交待!”
馬兒站起身后拍了拍手,無所謂的道:“她一個女人家,也跑不掉的,她腿上受了傷,那么綁著血脈不通可能會廢掉一條腿!
宋梓寧聽到這話,心中后怕的看著馬兒,問道:“你們?yōu)槭裁磿ノ襾磉@里,看起來你們一點都不像是壞人,而且抓我來你們并沒有什么利益!”
“利益我們不管,只不過這件事情是老大交待的,我們就得做,誰讓我們快活不下去的時候是老大救得我們,人就得知恩圖報!”雷一本正經(jīng)的說道,看著宋梓寧時候也突然皺了皺眉頭,問道:“可是老大為什么要抓你一個女人家?”
馬兒在宋梓寧身邊的空地上席地而坐,風淡云輕的道:“說你傻你還不信,因為這是一場交易,或者說是誘餌,我感覺這是老大設(shè)的局,反正不管怎么說,我是無所謂了,畢竟干完這一單我就退出,往后就回家娶老婆生孩子,再也不做這滾刀尖的生活了。”
“你們需要錢嗎?”宋梓寧問。
兩個人皆是警惕的看了宋梓寧一眼,馬兒點了煙,輕聲笑道:“我們這一行是不會隨便接錢的,搞不好就是把一幫兄弟的姓名搭了進去,所以這樣的錢我們不會要的。但是這一次我實在也是搞不清楚,老大居然會抓一個女人,這樣的手段他最為不恥,沒想到現(xiàn)在我們居然就在完成這樣的委托!
“你們老大,到底是誰?”宋梓寧再問,看到兩人臉上的神情都十分放松,也假裝放松的問道。
“我們老大可厲害了,但是就是不能告訴你,告訴你我們兩個都完蛋了!崩讚屩f,找馬兒要了一支煙,行云流水般點燃,深深的吸了一口,再把煙霧吐向空中。
“其實我想,或許老大的目的不在于你,而在于你背后的人。因為在外面看守的人都是比我們兩個厲害的人,我們兩個一直都是邊緣人物,連老大面都沒有見過!瘪R兒有些頹然的說著,看著宋梓寧又說:“我看你像是大戶人家的妻子,是不是自己老公在外面惹了什么事情,現(xiàn)在需要外力動手了?”
宋梓寧只好笑笑,想要動一動手腕,手卻是被一指粗細的麻繩緊緊束縛住。
“你知道我跑不了的,能幫我解解手上的繩子嗎?這樣實在是很難受,感覺手都快失去知覺了!彼舞鲗幊蓱z的看著馬兒。她心下明白,這個馬兒看起來精明,實際上卻要比那個看起來老實的人好說話。
馬兒猶豫再三,還是為宋梓寧解開了繩子。
“謝謝你!彼舞鲗庍叺乐x邊看了看自己發(fā)紅磨皮的手腕,那些小傷口被指尖觸碰到火辣辣的疼。
“你也不要想著跑,外面的人很多,你再被抓到,可就不是我們兩個小兵看著了。”馬兒拿著繩子掂了掂,把繩子繞成一個圈,隨意的丟在了地上。
“看起來,你并不害怕!崩锥紫聛,看著宋梓寧的表情突然道。
宋梓寧宛然一笑,目光穿過雷的眼睛,歪了歪頭問道:“我為什么要怕,我該怕什么?現(xiàn)在就算我怕,我也無法從這里脫身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