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相公現在還只是個九品小官，但本事不小，據我所知，勇武極盛，當初在邊關打拼過，不過幾年，便自己掙得了軍功。”韓王妃又輕笑一聲，“哪怕沒有柳將軍這一出，柳縣君也要享福。”

魯王妃將茶杯往韓王妃的方向推了推，給她使了個眼色，“這可說不準，男人啊，一有本事，就總是想要更年輕貌美的姑娘……”

“話不是這么說，再有年輕貌美的，也不過是妾，”韓王妃接到了信，微微頷首應下，順著話音說了下來，“有道是掙得功名封‘妻’蔭子，哪聽說過封‘妾’蔭子的？”

話音落下，韓王妃先忍不住捂嘴笑了起來。

“說的是，說的是。”魯王妃也笑起來。

她不像是韓王妃一樣注意，眼睛直勾勾的看著柳菡薇，擺明了就是嘲笑。

柳菡薇最近失了三皇子的寵愛，正是心焦氣短之時，今日舔著臉跟著申芳來宮宴，是為了拉取一個盟友。

她本想等宮宴進行過半，在不惹人注目的情況下找去，現在卻有些坐不住了。

“兩位說話還是……”柳菡薇僵著臉，想要反駁一番，卻被打斷。

“我們和三皇妃說話，哪有你一個下人插話的份！”魯王妃沒有給她面子。

柳菡薇話被噎了回去，卻找不到反駁的點。

魯王分封，相當于男子有了官位，魯王妃水漲船高，位置也是正一品的。

三皇子呢？

說的好聽，是皇子皇孫，說的難聽些，和平民有什么區別？

妻憑夫貴，平日里大家在意著皇子身份，給柳菡薇兩分薄面，現在這地界，誰家男人不是皇上的親兒子？

柳菡薇的身份，真真是這一桌最低的。

魯王妃噎了柳菡薇一句，沒有就此罷休，又和申芳搭話，“弟妹，你看，柳縣君往后日子過的如何？”

雖然是宮宴，申芳還是著一身素色，不算喜慶，手上戴著一串佛珠，默默的轉著，聽到話頭甩到了自己這邊，也只微微抬了抬眼簾，“想的開，日子自然過的就好。”

太子妃一直在聽她們說，此時也給申芳夾了一筷子菜，接下了話，“世事難料，你們說的再好，也只是假設。”

魯王妃撇撇嘴，和韓王妃又對視了一眼，二人連聲稱“是”。

她們算是看了出來，三皇妃這是徹底的心冷，不再管事，或者說，是不會再幫三皇子了。

否則，往日里只在她們說的過分時，才會出口平衡一番，以示自己手段胸襟的太子妃，不會現在就幫申芳說話。

沒了申家的支持，就憑三皇子手下那一片六七品的官員，哪怕偶有幾個官位高的，也成不了什么事。

這下，就連韓王妃都對柳菡薇目露譏諷。

見過爭寵的，也見過傻的，就沒見過這么傻的。

三皇子若是終其一生也只是個皇子，她就算再受寵，也只是個下人。

柳菡薇不知道是怎么了，自太子妃說話后，桌上的氛圍就隱隱自成一派，將她排斥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