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菡蕓瞪著眼睛看著屋頂,更睡不著了。
她怎么就能忘了這個!
她光想著要沒水,要烘干,要讓東西都干燥起來,也不停的回憶當(dāng)初嬸子是怎么說的,又是如何做的,可全然忘記了,景朝根本沒有油漆桶!
摻了麥稈的泥好找,油漆桶怎么找!
柳菡蕓整個人都頹了下來,抱著肚子仰躺在炕上,悠悠的嘆了口氣,“唉——”
“唉——”嚴(yán)二虎也跟著嘆了口氣。
柳菡蕓猛的一下扭過了腦袋,“你不是睡著了嗎?”
嚴(yán)二虎在黑夜里淡淡的看著她,沒有說話,伸手輕輕絞住了她的頭發(fā)。
柳菡蕓被看的不好意思起來。
她在炕上的動靜不小,嚴(yán)二虎又因?yàn)楫?dāng)初打獵和打仗的原因,養(yǎng)成了淺眠的習(xí)慣,恐怕早就被自己吵醒了。
嚴(yán)二虎也翻了個身,面對柳菡蕓,將人抱進(jìn)了懷里,“說吧,是不是今日黃豆的事,讓你難受了?”
柳菡蕓靠在他的胸膛上,輕輕蹭了蹭,“不是。”
“那是滇州的事?”嚴(yán)二虎悠悠道。
柳菡蕓往上抬起腦袋,艱難的看向他,盯著他的眼睛不說話。
嚴(yán)二虎伸手抹了一把臉,嘴里嘟囔,“我不是在院子前面給你放風(fēng)嗎……”
還是那句話,他只是不會說話了些,又不是腦子真有問題。
蕓兒和其他姑娘不同,見面的第一天他就知道,問些朝堂上的事,在他看來沒什么問題。
可是管家未必這樣想,管家上頭的人也未必這樣想。
已經(jīng)有一個有本事的哥哥了,難道還要再出一個有本事的妹妹?
到時候上頭的人不是放心,是擔(dān)心,擔(dān)心這兄妹倆想干什么。
柳菡蕓沒想到是這個原因,她又低下頭,用手指戳著嚴(yán)二虎的胸膛說:“也不算是滇州的事……我想到讓食物保持干燥的方法了……可是,沒有那些器具……”
“差什么東西?”嚴(yán)二虎追問,“可以問問哥哥,看他能不能弄到。”
“估計弄不到吧……”柳菡蕓一邊說一邊比劃,“我需要一個……一個鐵桶,但不只是一個鐵桶……它上面是沒有蓋子的,下頭也有個小圓弧,中間有幾個架子……”
“停,停一下,”嚴(yán)二虎聽的滿腦袋暈圈,“你知道那東西長什么樣?”
“知道,我還能畫出來。”柳菡蕓又抬起了頭。
“那好辦,明天你畫出來,我?guī)ソo京城的鐵匠看看,能不能打出來。”嚴(yán)二虎給出了主意。
柳菡蕓想了一下,覺得可行。
因?yàn)轭^一天晚上睡的太晚,柳菡蕓第二日日上三竿才醒。
她洗漱完畢后,連早飯都沒吃,就要來了紙筆開始畫烤爐。
嚴(yán)二虎放班回來,直接拿了圖紙又跑出門,和鐵匠商量好了拿東西的時間和價格回來,這才開始吃飯。
這件事,他們不約而同的瞞住了柳涵明。
若這事可行,再告訴柳涵明不遲,若這事不可行,不如就此瞞下去,也省的人有了希望。
“怎么樣?鐵匠怎么說?”柳菡蕓坐在屋里,小聲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