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菡蕓身邊的丫鬟,自此分成了兩派。
鎖畫和卻棋從一開始就不喜歡柳菡蕓,或者說有些看不起她。
說什么京城貴女出生,還不是失蹤了三四年,找回來的時候已經是一介農婦。
她們可是皇城里出來的,哪怕老爺不喜歡她們這樣的,也不該安排她們伺候一個農婦,這是折辱。
等到改名的消息一出,她們更是滿腹牢騷,做事也更不盡心了。
戢琴和局書則無所謂,管家給的什么名字,她們就叫什么名字。
說到底,還是二人看的更清楚一些。
說什么從皇城里出來的,皇城里的宮女放到外頭,不就是伺候人的丫鬟?
伺候誰不是伺候,能遇到柳菡蕓這樣一個沒有喜怒無常,給丫鬟推鍋的主子,已經是大幸。
至于名字的問題,更好想開。
圣上撥人來柳宅時,曾說過,戶籍不變,不會成為賤籍,只是暫時換個人伺候,要是年滿二十五,不想在柳宅待下去,能和宮女一樣,被放出去。
到時候,自己的名字叫什么,還不是自己說了算。
柳菡蕓雖然不知道這四人心里的想法,但還是能感受到誰伺候的盡心,誰對自己有意見。
雖然說,這些人是哥哥家里的丫鬟,可她也不是任人欺辱的傻子。
她沒將這事告訴管家,而是在每次有事要做的時候,支使著卻棋和鎖畫去做,讓戢琴和局書陪著自己在一邊休息。
卻棋和局書沒幾日就發現了這點,看柳菡蕓鄙夷的目光越發的明目張膽,柳菡蕓完全不為所動。
“鎖畫,你別只摘蔥尖那一點,”柳菡薇在一邊指揮,“說了多少遍,要貼著土摘,這樣新的蔥才能長得快!
鎖畫背著柳菡蕓撇了撇嘴,還是小聲回了句,“是。”
回歸回,動作卻一點沒變。
說什么摘哪兒哪兒長得快,柳宅難道就差這兩根蔥嗎!
鎖畫心里恨恨的想。
還不是為了想方設法的折騰我。
也不知道這些土里放了什么,自己才不要用手去碰它!
鎖畫動作不變,柳菡蕓也不再糾正。
有些事,提醒一次就夠了。
沒一會兒,鎖畫就摘完了蔥,挎著小籃子提著裙,又踮著腳尖小心翼翼的走了出來。
柳菡蕓示意戢琴上去扶一把,等鎖畫在外頭站穩后,她就伸出了手,示意鎖畫將放蔥的跨欄遞給自己。
可鎖畫卻看都不看一眼,直接開始拍打清理著身上的泥土。
她畢竟在地里忙活了一會兒,不管怎么小心,也會沾上泥土。
除了清理,她還時不時的瞪柳菡蕓一眼。
柳菡蕓面不改色,但也沒給她面子,直接帶著丫鬟們轉身往廚房走去,“菜摘完了,咱們去廚房!
話音落下,丫鬟們也急忙跟上。
卻棋回頭擔憂的看了鎖畫一眼,夷猶了一下,還是跟上了柳菡蕓的腳步。
鎖畫在原地恨恨的瞪了兩眼柳菡蕓的背影,也跟著走了上去。
她是不怕柳菡蕓,但是她怕管家。
若是讓管家知道發生了什么,她絕對會吃不了兜著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