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族長沒管孫夏菡的小動作,看向嚴氏,接下了自己之前的話。
“嚴冬兒,對這個判決,你可有異議?”
柳菡蕓在一邊攥緊了衣服,又給嚴二虎使了個眼色。
有異議,一定要有異議。
雖然她不是完全的景朝人,對是不是一個族譜里的不感興趣,但也知道這事的重要性。
在景朝,只有犯了重大的品德錯誤,才會逐出族譜。
一旦逐出,原族人也不會幫忙遮掩這事,而是會昭告天下。
這樣一來,就相當于和所有人說,這個人人品有問題,我們不要她了。
嚴二虎也不想嚴氏受到這樣的處罰,趕忙跪到了嚴族長面前,想要求情。
可還不等他開口,嚴氏就又磕了個頭,“沒有。”
眾人的視線,一下子都被她吸引住。
嚴氏閉著眼睛,眼淚流了出來。
自己對不起兒子,也對不起菡蕓,不是一個好母親。
這種判決,是自己早在七年前,就應得的。
族長和幾位長老點了點頭,出了嚴家院門。
他們還要趕回去改族譜,然后將這事通知族人們。
至于理由……
就說嚴冬兒收留外人,不辨善惡,差點害了嚴家血脈,雖受害者不予追究,但依舊責罰以儆效尤。
……
“師娘。”嚴二虎看著那些人離開,站了起來,將嚴氏扶起,“你怎么就答應了呢?”
嚴氏借力站了起來,看了眼孫夏菡,搖了搖頭,“別管我這個糟老婆子,菡蕓站了有些時候,快去把人扶著。”
孫夏菡見到嚴氏現在還在關心柳菡蕓,氣的往柳菡蕓的方向沖了過去,那正好也是嚴二虎背對的方向。
嚴二虎只聽得身后一陣風聲傳來,條件反射的回身一踹,直接將孫夏菡踹飛了出去。
“嘭——”
“啊——”
“咔嚓——”
孫夏菡摔到了地上,右手臂和地面直接接觸,只聽到“咔嚓”一聲,右上臂折成了兩段。
院子外頭還有些人圍著沒有散去,聽到聲音,都站在院門邊探頭探腦。
柳菡蕓看了一眼院門外,又看了一眼孫夏菡,咬了咬牙,決定為了自己人,撒一次慌!
“大家都知道,我干娘的閨女,我的干姐姐好些年前就走了,干娘一直想她——”
柳菡蕓的聲音不小,一下子吸引了大家的視線。
“這個女人,也不知道從哪兒知道了我干姐姐的長相,仗著自己和她有幾分相似,竟然來找我干娘賣慘!”
村民們紛紛打量了一下孫夏菡,頓時點了點頭。
是,像,真像!
“從年前到現在,我干娘在她身上花用了多少,我不知道,但我知道干娘已經為了她,找我借了三百兩銀子!我還是找了我哥,才湊足的錢!”
三百兩!
眾人頓時睜大了眼睛,對著孫夏菡指指點點起來。
三百兩是什么概念?
對于平連村的普通村民來說,一年累死累活,到了年末還要出去干活,一年下來,一家人能存下一兩銀子都算多!
也就是柳菡蕓在做生意,嚴二虎又會打獵,才顯得錢來的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