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怎么能行？

孫夏菡一點也不滿意。

她轉了轉眼睛，又捂著臉開始“痛哭”起來，“娘，不是我不講理，你看看那丫鬟，像是能做事的樣子嗎？”

“你看看她吃飯的樣子、穿的衣裳，咱們村有那戶人家的姑娘比得上？”孫夏菡抬起頭，眼睛已經紅了，“更不要說她還認字！那是能好好干活的人嗎！”

嚴氏心疼的“哎呦”了兩聲，趕忙坐在炕上，扶起了孫夏菡。

“她是菡蕓買回來專門伺候人的，怎么不會做事？”嚴氏輕輕拍著孫夏菡的背，“菡蕓她自己也識字，家里又有銀子，那丫鬟不過是耳濡目染，學了些東西。”

識字？

孫夏菡心生疑惑。

嚴二虎家的情況她也知道，要是真有識字的姑娘，王氏不早早的給嚴文星定下，哪里輪得到嚴二虎？

她眼珠一轉，轉了個身背對著嚴氏，“娘你就騙我吧，咱們村里就沒有識字的人家，再說了，哪家能讓閨女讀書的，會把孩子嫁到二虎子家里。”

她自小就討厭嚴二虎，覺得他在自己家蹭吃蹭喝，哪怕孫向陽認了徒弟，也從沒好好叫過嚴二虎哥哥。

“是真的，娘沒騙你。”嚴氏蒼白的說了句，沒有要詳細解釋的意思。

孫夏菡還想在說兩句，激著嚴氏說些什么，可谷蝶已經端著新泡好的茶水進來了。

嚴氏又拍了拍孫夏菡的背，直接接過了谷蝶手上的杯子，先試了試溫度，確定沒問題后，把杯子遞給了孫夏菡，用眼神示意谷蝶跟著自己出去。

看樣子，菡蕓撥過來的丫鬟做事沒什么問題，但是菡菡見不得她，自己還是讓她做些其他事吧。

孫夏菡端著杯子，看著兩人離開的背影，把嚴氏之前說的話放在了心里。

一個能讀書認字的姑娘，要么就是家里環境好，要么就是家里寵她，不管是哪一種，都不會被嫁給一個山野村夫。

里面肯定有問題。

等自己找出來，呵呵，等自己找出來，那姓柳的就等著吧！

孫夏菡一口氣把水喝下，又重新躺到了床上。

接下來的日子，谷蝶就被撥去做家務，又成了嚴氏貼身照顧孫夏菡。

孫夏菡心里記著之前嚴氏的話，想方設法的要從嚴氏嘴里撬出柳菡蕓的不對來。

只是嚴氏畢竟年紀大，也知道輕重緩急，怎么也沒說出來柳菡蕓的身份問題，沒讓孫夏菡知道。

但很多事，不是一定要明著說出來，才能讓人確定的，更不要說孫夏菡只是為了找一個把柄，不需要證據。

不過幾天，村里就又傳出了柳菡蕓其實是被嚴二虎買回來的傳言。

這一次，傳的可比上次有鼻子有眼，反響也更大些。

“……她們說什么，說什么就算你日子過的好，也只是賤籍，遲早有一天會被嚴二哥給，給休了！”

程靈雨氣憤不已，看著柳菡蕓沒心沒肺的樣子，忍不住推了她一下。

“你還笑！你快想想，是不是得罪了誰，傳出這種話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