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宗之后,嚴文星就帶著席氏住到了鎮子上。
席氏一離開平連村,就先回娘家哭訴了一番,她爹還算明事理,知道自己閨女性格如何,沒有完全相信她的說話,不過她娘可是無條件相信。
既然相信了閨女的話,那就是相信王氏不是個好東西,前些日子,王氏也有去鎮子上看兒子,只是每次都不歡而散。
如果說一開始,王氏還覺得是席氏這狐媚子的錯,是她在其中干了什么,這一年下來,也足夠讓王氏看清,嚴文星和自己離心,與席氏沒有關系。
或者說,嚴文星從來就沒有把自己這個娘放在心上。
從前,他表現出一副疼自己,關心自己的樣子,不過是因為自己能給他帶來益處,現在自己不能給他帶來益處,便被他理所當然的一腳踹開。
王氏冷了心,也回想起幾年前嚴老九和她說的話。
不得不說,老頭子看的比自己清楚。
這次要在鎮子上辦滿月宴,按理說應該是家里的男人出門應酬,應當是嚴老九去,但他因為征兵的原因,已經離開了村子,便只有王氏一個能去。
但王氏要是直接去,以嚴文星這段日子快被調教成席家人的樣子,恐怕是會自取其辱。
為了能在氣勢上壓倒席氏那邊的人家,還有,為了滿足她那和大房二房修復關系的小心思,王氏便別別扭扭的來了他們院里通知。
今日,赴宴的幾人早早的到了鎮上,可在進院子后,嚴文星完全不把幾人當親人看待,連著王氏也被忽視的徹底。
要是如此便罷了,畢竟王氏也冷了心,正在想辦法和大虎二虎拉近關系。
可嚴文星千不該萬不該,不該為了討好丈母娘,主動給自己親娘難堪!
“文星,今天你娘來了嗎?”
“您這話說的,我從小吃苦受累,直到遇見您才好過起來,您不就是我的親娘嗎?”
王氏在席上聽到這句,氣的手都在發抖。
自己幾十年來偏心到天邊,和其他的孩子都離了心,就養出這么個白眼狼來!
嚴大虎哪看得王氏這樣,“嘭”的一下就拍桌站了起來,“你說這話什么意思!”
“我說的什么意思,和你有關系嗎?”嚴文星滿臉輕蔑的看了過來。
嚴大虎一下子卡了殼。
的確,現在已經分宗,自己和他已經沒有關系了。
席氏此時也抱著孩子走了出來,看到嚴大虎站著,也跟著諷刺了一句,“哪里來的破落戶,跑到這里來教訓人!”
嚴大虎這下更說不下去了。
要是只有嚴文星,他緩一緩,還能掰扯兩句,畢竟是幾十年的兄弟,誰不知道誰,但他可不能說席氏。
只聽說漢子教訓自己媳婦的,可沒聽說去教訓弟媳的,更不要說現在他們在律法上沒關系,席氏還是“別人媳婦”。
不過他不好說,周氏可沒這個顧慮。
“哪兒來的破落戶?呵,出錢給你家買院子的破落戶!”
這話一出,來吃宴的眾人都被吸引了注意力。
這是有故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