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蕓兒。”
“嗯,什么?”
“我……你……”嚴二虎深吸了一口氣,“你介不介意分家?”
婆婆給兒媳立規(guī)矩,是應該的,可要是不是一家人,那就沒有立規(guī)矩的理由了。
自己身為人子,哪怕被娘打罵,當成出氣筒,都是應該的,但不能因為蕓兒嫁給了自己,就要跟著自己一起受苦。
她又犯了什么錯?
只是俗話說“父母在,不分家”,要是現(xiàn)在分了家,二人在十里八村的名聲就壞了,以后的日子會不好過,不知道蕓兒介不介意。
柳菡蕓的手被嚴二虎按住,也沒有抽回,而是順勢從嚴二虎身后環(huán)住了他,突然聽到這和話,忍不住轉頭看了看這漢子。
“我不介意,”柳菡蕓歪了歪腦袋,“但我不想就這么分了。”
她的腦袋就在嚴二虎另一邊的肩膀上,一轉頭,嘴唇就從嚴二虎的臉頰滑過,說話時,哪怕偏了點頭,對于嚴二虎來說,也是貼著自己耳朵在說話。
嚴二虎感受到氣流噴灑在自己耳朵上,忍不住也轉頭,用疑惑的目光看向了柳菡蕓。
“你沒有做錯事,我也沒有做錯事,憑什么要被戳脊梁骨。”柳菡蕓抬眼看著嚴二虎的眼睛說,“過兩天,咱們一起去干娘家,我不會讓你被罵的。”
我們兩人的未來,不能只讓你一個人付出。
嚴二虎看著近在咫尺的柳菡蕓,低頭吻上了她的唇,“嗯。”
接下來的日子,可能是嚴二虎鬧了一通的原因,王氏變本加厲起來。
柳菡蕓每日都是雞不叫就被叫起,打理菜園,喂雞喂豬,做飯做菜,還有洗衣刷桶。
若是每日里只有這些活,柳菡蕓也還撐得住,畢竟周氏剛嫁過來的時候,也是一個人干這些事,但王氏見她那游刃有余的樣子,還要她去挑水劈柴。
平連村沒有小溪經(jīng)過,只在晾曬場那兒有一個大水井,是村里大家打水時的去處,里嚴家不近。
柳菡蕓力氣小,又不會用扁擔,一次只能挑上半桶,光是把家里的水缸打滿,就要花上大半天的時間。
而砍柴,只能去平連山山腳,柳菡蕓把那斧子舉起來就要花不少的力氣,更別說砍了。
但王氏不管這些,她只是默默盯著柳菡蕓,一旦柳菡蕓想要休息一下,什么“偷懶”、“賤貨”一類的詞就都出來了。
只是柳菡蕓天天餓著肚子,看起來隨時都會咽氣,到讓王氏沒有動手打人。
又是一天晚上,柳菡蕓直到子時才回到屋里,嚴二虎還沒歇息。
“你先喝口水,我去把飯拿來。”嚴二虎給柳菡蕓倒了杯水,進了灶間。
那天他們聊過之后,不過幾日,嚴二虎就抽空帶著柳菡蕓去了嚴氏家里。
本來二人還出不去,畢竟柳菡蕓有王氏看著,嚴老九擔心家丑穿出去,也盯著嚴二虎。
但架不住王氏天天天不亮就叫門,左鄰右舍不堪其擾,早就傳出了似是而非的流言,嚴氏都知道了,還表示要是柳菡蕓不來,自己就要上嚴家的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