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菡蕓不知周氏心中所想,還以為她是單純的關(guān)心自己,來給自己通風(fēng)報(bào)信,心里有些暖,“恐怕是小妹聽了外頭的流言,跑來和婆婆說嘴。婆婆喜歡小妹也不是一天兩天的了,這回多半是信了她的話……”
雖然沒有說買賣之事,但話里的意思卻是嚴(yán)春花所述不實(shí)。
周氏壓下了心底的小小失望,也溫和的笑了起來,“這樣啊……那就好,你還是早些和婆婆解釋解釋,可別把身子餓壞了。”
柳菡蕓無奈的搖了搖頭,“這種事,又沒什么證據(jù),要怎么解釋?”
周氏也卡了殼。
是啊,說是被買回來的,可也沒有身契一類的佐證,說是不能生,可柳菡蕓現(xiàn)在才成親三月不到,哪里有那么快?
“這種事,清者自清,”柳菡蕓伸手拍了拍周氏的手,“天也晚了,嫂子還是早些回去休息吧。”
周氏還想說些什么,正屋里卻突然傳出了王氏的罵聲。
“你這個討債鬼!喪門星!你這是要為了那賤蹄子逼死你娘啊!”
柳菡蕓聞言坐不住了,拉著周氏就出了屋,“嫂子,你先回去把,我相公剛剛?cè)チ苏荩胰タ纯础!?
說完,她也顧不得周氏還要說些什么,跑向了正屋。
正屋里王氏還在罵著,一邊罵,還一邊拿雞毛撣子打嚴(yán)二虎。
“住手!”柳菡蕓只站在正屋外看了一眼,就要往里沖。
屋里只有嚴(yán)老九、王氏和嚴(yán)二虎三人在,嚴(yán)春花早已不知去了哪兒。
此時(shí),王氏正拿著著雞毛撣子,用棍子的那一端不停的打著嚴(yán)二虎的腦袋和肩膀,嚴(yán)二虎不過伸手擋了下眼睛,就讓王氏的火氣更大。
“你擋,我讓你擋!”王氏將雞毛撣子扔到地上,舉起屋里的凳子往嚴(yán)二虎身上砸去。
柳菡蕓本來就腳步虛浮,速度不快,更別說周氏也跟了上來,見她要往里沖,死死的抱住了她。
“弟妹,你別沖動,你進(jìn)去,婆婆只會打的更狠!”周氏一邊說,一邊把柳菡蕓拖回了后院。
柳菡蕓也不是不知事的,周氏不過說了一句,她就反應(yīng)了過來。
這次相公本來就是為了自己的事去找婆婆,惹得婆婆不開心,要是自己出現(xiàn),婆婆恐怕會連自己一起打。
可相公看到自己被打,絕對不會無動于衷。
到時(shí)候,相公要是和婆婆打起來,在村里可就沒了立足之地。
孝道,是壓在他們頭上的一坐山!
周氏見柳菡蕓冷靜下來,慢慢松開了抱著人的手,安慰了一句:“二弟挨揍挨的多了,他有經(jīng)驗(yàn),不會有事的。”
弟妹一天沒吃飯,掙扎的力氣卻大的自己差點(diǎn)沒包住,還是激動過頭了。
柳菡蕓并沒有感受到多少安慰,但還是點(diǎn)了點(diǎn)頭,“我知道了,不會沖上去的……我先回房里了。”
她話音還沒落,就扭頭往屋里走去,一邊走,一邊留下了眼淚。
從和相公認(rèn)識開始,他就一直在為二人的未來努力。
可自己現(xiàn)在看見他被揍,卻只能默默回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