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幾次……”嚴二虎不想瞞著柳菡蕓，但又怕她擔心，說話間帶上了點遲疑。

柳菡蕓垂下了眼簾，沒幾次，那就是有，而且還不只一次。

“嚴二虎，我以后是不會像大哥大嫂一樣‘孝順’她的。”她聲音冰冷，松開了按著嚴二虎的手。

如果說柳菡蕓之前只是覺得，王氏畢竟是自己的婆婆，相公對她也算恭敬，所以自己也能供著她，那么現(xiàn)在真切的明白她以前對相公都干過什么后，柳菡蕓就連好臉色都不想給王氏了。

嚴二虎趴在炕上，沉默了一會兒，道：“嗯，她是我娘，要孝順，也是我孝順。”

柳菡蕓沒有說什么。

雖然王氏對嚴二虎不好，但他若是愿意孝順，柳菡蕓也不會攔著。

過了一會兒，嚴二虎起身穿上了衣服，從灶房里拿了兩個饅頭回來熱了熱，和柳菡蕓分著吃了。

王氏早就做好了飯菜，只是剛剛那么一鬧，現(xiàn)在沒幾人有心情吃。

二人吃完饅頭，又收拾了屋子，洗漱一番，就一起上了炕。

炕上，嚴二虎還想把柳菡蕓抱在懷里，只是被她拍了一下。

“你今天趴著睡，背上的印子消下去前，你什么都別想干。”柳菡蕓說完，就自己躺到了靠里的位置上。

二房的人睡了，大房里卻還亮著油燈。

之前，嚴大虎把雞蛋放好，就跑出去找大夫了，只是大夫在看完兩個孩子的傷后，不由搖了搖頭。

“大夫，怎么樣，你說吧，”周氏聲音沙啞，抱著大丫說：“我抗的住。”

二丫臉上雖然腫了起來，但現(xiàn)在也上了藥，已經(jīng)睡著了，只是大丫傷重，大夫一直沒給準信。

“這個……”大夫捋了捋自己的胡須，“這孩子，手還能救，不過是敷幾天草藥，不干活就行，就是這嘴……”

大夫停了一下，給周氏一個做好心理準備的時間，又接著說：“就是這嘴，以后說話可能有影響。”

周氏只感覺自己腦子“嗡”的一下，快要暈過去。

大夫見她的樣子，趕忙加快了語速，“這傷是用棍子樣的東西抽出來的，孩子的臉本來就嫩，這都快被打爛了，就是牙齒也被傷到，只是孩子過兩年還會換牙，還有的救……這臉……”

大夫搖了搖頭。

周氏硬撐著沒有暈過去，而是把大夫的話聽完，還有余力說一聲：“謝謝大夫”

大夫擺了擺手，沒接這聲謝，又收了嚴大虎付的診金和藥錢，走出了嚴家。

他回頭看著這院子，嘆了口氣。

雖說疼閨女的沒幾家，但像嚴家一樣，把女娃打成這樣的，也是少見。

嚴大虎把大夫送出了院門，就趕忙回了自己屋。

周氏整個人木愣愣的，正在給大丫手上上藥。

嚴大虎看著自己閨女嘴巴上的傷，在屋里轉(zhuǎn)了兩圈，“我去和爹說一聲，明日咱們帶大丫去鎮(zhèn)子上看傷。”

說完，他又往正屋奔去。

過了一會兒，嚴大虎神情萎靡的回來，把五錢銀子放到了桌上。

“這是娘給的看病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