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這句話,賀知涯抱著明薇就往外跑。
他現在很想把岳蕓殺了,可一切都沒有明薇那么重要。
他只要明薇安全!
岳蕓聽到這句話的時候,也是嚇壞了,趕緊琢磨著找機會躲起來。
要是明薇這小賤人流產了,那她豈不是要被翻個底朝天找出來?她身上可是背了人命官司的!
躲了一年多,她不能前功盡棄啊!
男人有的是力氣,抱著明薇,穩穩當當的沒有一絲顛簸。
剛出門口的時候,就見李春花和顧呈豐數著錢,高高興興的回來。
一瞧見賀知涯抱著明薇,再仔細看看,明薇的白裙子往下滴血。
噔!腦袋里敲著警鐘。
李春花顫巍巍地問:“咋啦?”
賀知涯一句話概括:“那女人把薇薇推倒了!我們要去醫院!”
說完立刻就走,沒有半絲停留。
李春花愣在原地,把她的寶貝兒媳婦推倒了?
該死的東西!
李春花瞧地上那灘血,真是整個人忍不住身體晃了晃,差點暈倒過去。實在氣不過了,手里沉甸甸的硬幣一把砸在岳蕓的腦袋上,“你哪來的乞丐?竟然敢把我兒媳婦推倒?我跟你拼了!”
李春花叫著,把岳蕓推倒,一屁股坐在她的胸前,壓得岳蕓喘不過氣來,巴掌左右開弓打了起來:“我揍死你!你給老娘死吧!!!”
岳蕓來不及吃痛,大叫一聲“殺人啦”就往外爬,可還沒爬兩步呢,就被顧呈豐關門打狗,拿著一把椅子坐在門口攔著,而李春花更狠,扯了一條大麻繩,跟栓豬似的綁住岳蕓的手腳,打了個死結,又拿了一條繩子綁住岳蕓的脖子,套在樹上。
“你跑!你給老娘跑一下看看,綁不死你這個賤貨!”
“你腌臜成什么樣了,孕婦你都敢打啊?我跟你們拼了我!我!別他媽嚎了!”李春花把腳下的布鞋脫下來,直接塞進岳蕓的嘴里。
“唔唔唔——”
“唔你媽的頭!我現在要去醫院看我兒媳婦,你給我等著!顧叔,你在家里瞧著這賤人,不許把她的嘴放開,免得她咒薇薇!我走了!”李春花心里那叫一個恨啊,可什么事情比得上明薇重要呢?
她趕緊撿了地上的硬幣,在路邊攔了一輛摩托車直奔最近的醫院。
想來想去,明薇應該就安置在那邊。
……
明薇醒過來的時候,整個人一點力氣都沒有,像是被抽干了似的。
身邊一個人都沒有,安安靜靜的,是單人病房。
外頭傳來賀知涯和李春花的聲音,說話聲音小,她聽得不是很清楚,可最后說著說著,也不是知道提到了什么,只聽嘭的一聲。
“賀知涯你瘋了?”李春花的嚷嚷拔高了幾個聲量,“好端端的在這里錘什么墻!有那力氣,好好照顧你媳婦才是正經事,現在明薇昏迷不醒,你可得給老娘撐著!”
“媽!我要殺了她!!”
“殺她干什么?那種死人就應該交給警察局處理!殺了她你不就攤上了人命?”
李春花和賀知涯在外頭絮絮叨叨的。
明薇別過頭,看著床邊的病歷表:先兆流產。
四個字簡直讓人心頭一涼,觸目驚心。
“我流產了?”明薇的聲音顫抖,捂著肚皮,卻好像感覺到里面有生命的存在,可她不敢確認。
便沖著外頭喊了幾句:“賀知涯!賀知涯!”
虛弱得像是蚊子一般沒有力氣,可還是落入了外面倆人的耳中。
下一秒,賀知涯就沖了進來,炯炯有神的雙目充血,像是地獄來的惡鬼。
“媳婦!我不會放過她的,就算她是你媽……”
“她不是我媽,”明薇握著他的手,一雙眼鏡充滿淚水,“孩子是不是……”
沒保住?
她不敢問。
先兆流產雖然是可以保住的,但萬一沒保住呢?現在的醫療也算不得太好,連剖腹產都不普及,更別提什么保胎的方案了。
明薇的話還沒說完呢,就見賀知涯抿著唇,像是極力隱忍一般。
他很久都說不出話,李春花就走了過來,愛憐地摸了摸明薇的腦袋,“還好孩子抱住了,不然真要后悔死了,只是醫生說你這一摔,肯定摔出毛病的,接下來走路快一些都不可以,尤其是這幾天,得躺在床上好好休息,好好養著!”
“孩子還在?”明薇聲量拔高,語氣驚喜。
那賀知涯有什么好頹喪的,搞得她還以為……
瞧著她劫后余生的樣子,賀知涯說,“這一次僥幸抱住了,但醫生說再有下一次,就不一定了。所以媳婦,我絕對不會讓你再任性了,從今天開始,你就必須在家里靜養,學校那邊我會去替你說,以后我陪你去上課,誰要想傷害你,那就問問我的拳頭!”
這次是他疏忽了,好在老天保佑。
明薇嗯了一聲,也不敢再開玩笑了,她可不想在經歷一段這么戲劇的事情了。
她抱著賀知涯,“呆瓜,對不起,這次讓你擔心了。是我小覷了岳蕓的瘋狂……”
對啊,連自己的丈夫都敢殺掉,還有什么不敢做的呢?
明薇再一次感嘆自己的運氣好,自己抱住了孩子,可岳蕓呢?
她可慘了!
……
不錯,岳蕓的確跑不掉制裁!
賀知涯陪了明薇一會兒,就問岳蕓現在在哪。
李春花說:“綁在家里呢!那小賤人,我五花大綁的,絕對跑不了!”
賀知涯:“媽,你在這里陪著明薇,我回去處理岳蕓的事。”
“可別看在她是明薇親媽的份上就手軟,我是決不允許的!”李春花交代一聲,看了看明薇的臉色。
男人呵呵一笑,手軟?可能嗎?
賀知涯回到家里,進門就看到岳蕓被綁著手腳,脖子上還套了一根繩子,一跑就會立刻收緊的那種打結方法。
他走上去,把岳蕓嘴里的布鞋扯下來。
岳蕓那張臭嘴剛重獲自由,立刻就嚷嚷道:“你這天打雷劈的!我可是明薇的親媽!是你的丈母娘,你敢這樣綁著我?賀知涯,你給老娘松綁,松綁,啊——”
賀知涯一拳砸在岳蕓的臉上,漠然得像一座冰山:“我從不打女人,但你讓我開了先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