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說李春花滿村嚷嚷著,說明薇被北大數(shù)學(xué)系錄取了,引得不少人妒忌呢,為此李春花還特地在張香梅家門口炫耀了好一陣,才動身去了顧呈豐的家中,與他分享這個好消息,畢竟顧呈豐對待明薇,像是對親孫女一樣疼愛的。
去了顧家,李春花并不著急進(jìn)門,而是在門口張望了好一陣子,確定顧長青和孟琇華那糟心的夫妻倆不在家了,才推門走進(jìn)去,跟顧呈豐說明薇錄取的事。
顧呈豐知道明薇能做全省狀元肯定是不簡單的,但沒想到她能考上北大,頓時熱淚盈眶,和李春花拉著手自嗨,就差原地跳舞了。李春花也高興壞了,讓顧呈豐今晚跟她們一塊吃飯呢,顧呈豐也沒拒絕,和李春花邊聊著邊來到了家里。
明薇當(dāng)然歡迎顧呈豐過來吃飯,當(dāng)即多擺了幾副碗筷。
正吃著呢,安裝在家里的電話響起來了。
“誰?”李春花問道。
明薇搖頭,“你們先吃,我去接電話。”
放下碗筷,沒多會兒明薇就接起了電話。
“喂?”她率先出聲,她也不知道是誰,所以沒有加稱呼。
電話那頭傳來一個男人的聲音,略帶著幾絲疲憊,“明老板你好啊,聽說你之前考上全省狀元了,我還沒來得及給你道喜呢,今天錄取通知發(fā)放下來了,你肯定考上了不錯的大學(xué)吧?呵呵,你現(xiàn)在有空嗎?我們見個面聊聊生意如何?”
明薇皺了皺眉,看了一眼電話,“先生,請問你是哪個?不自報家門我哪里敢跟你談生意?而且現(xiàn)在都入夜了,你確定自己不是詐騙電話嗎?”
若平常有人給她打電話,不自報家門就說生意的事情,她第一時間就會掛掉,可現(xiàn)在對方知道她姓明,想來也是認(rèn)識的。
“明老板可真是貴人多忘事,連我陳錢都忘了嗎?呵呵,之前我還想要收購你食薇甜飯店的,我這么重要的人,你竟然給忘了,我這心里可真是不好受啊。”陳錢市儈的聲音讓人覺得渾身難受,明薇這才想起來這熟悉的聲音是誰。
原來是陳錢啊!這北京來的商人,現(xiàn)在還不死心嗎?
知道是誰了,明薇冷笑著呵呵道:“我和陳老板沒有生意可談,還有事情要忙呢,就不配陳老板您煲電話粥了,先掛了!
“別啊!你要是掛了會后悔的……”電話那頭的陳錢胸有成竹,“你不聽我說完這些話,那你的家人就會遭遇不測,還有你應(yīng)該報的是北京那邊的志愿吧?信不信我分分鐘讓北京的兄弟弄死你啊!”
明薇詫異:“陳老板這么沒品嗎?掛電話我的家人就會遭遇不測?行,那我給你一句話,陳錢是王八羔子是禽獸,這句話如果你不轉(zhuǎn)告給一千個人,那你就出門被車撞死、喝水被水嗆死、睡覺天花板塌下來把你砸死……”
以前那種群聊轉(zhuǎn)發(fā)套路,她見得多了,陳錢跟她斗?還嫩的很呢!
陳錢沉默,剛要罵的時候,電話就傳來嘟嘟嘟的忙音。
明薇掛了電話,心里隱隱約約地有種不舒服,陳錢怎么陰魂不散的?還敢打電話來威脅她如果不聽完他要說的話,就會危及家人?這是代表他要對自己的家人動手了嗎?
陳錢……到底想干什么,如果只是單純的想收購食薇甜,那大可不必,做生意罷了,犯不著那么沒皮沒臉的。
她的臉色被賀知涯盡收眼底,男人立馬走過來問她發(fā)生了什么事,明薇也不打算隱瞞他,便把陳錢剛剛的威脅如實(shí)告知。
賀知涯的臉色算不得好看,他最近因?yàn)樾贞惖摹习濉隽颂嗍д`,現(xiàn)在還有人敢打電話來威脅他的寶貝媳婦?簡直找死!
正好這幾天明薇要顧著收拾行李,提前上火車前往北京,那他不如趁著這幾天,好好收拾那個敢威脅明薇的陳錢!
“陳錢是吧?人現(xiàn)在在哪?”賀知涯問。
明薇不明所以,“我和他不熟,哪能知道他在哪兒啊,你找他干嘛?”
“要他的命!”賀知涯半開玩笑地說,“你記得把我的衣服也收拾好,我去通知諸葛上官,一塊回北京,順便找一下這個蒼蠅陳錢,打死沒必要的蒼蠅!
“嗯,我收拾好衣服等你,吃飯吧!
夫妻倆入座繼續(xù)吃飯,剛給的談話沒對他們造成什么影響。
吃了飯以后,顧呈豐到底還是把自己想說的話,說出來了:“薇丫頭,你過幾天去北京的時候,能不能順便幫我這老人家買一張票?我也想去北京!
這話一出,李春花站了起來,著急地說:“老爺子你想干啥啊,這把老骨頭了,可禁不起火車的晃蕩,我可聽別人說過,在火車?yán)锟煽氨茸文,十來天不能下車……?
她沒別的意思,純粹就擔(dān)心顧呈豐出什么事。
顧呈豐說:“我知道坐火車辛苦,但我還是想去北京看看我那些老戰(zhàn)友。另外顧長青那倆口子快要把我給氣死了,我得找個地方躲躲!
“這……”李春花皺著眉頭。
“媽,顧爺爺想去,那就讓他跟著我一塊去吧,橫豎我說過了,要關(guān)照顧爺爺?shù)!泵鬓斌w貼地說道。
她知曉顧呈豐的意思,人老了,就容易回憶曾經(jīng),謝存儒當(dāng)時雖然說過會找時間來靠山村與顧呈豐敘舊,但這轉(zhuǎn)眼差不多一年就過去了,影子都沒見到,電話也沒有半個。
顧呈豐心里存了希望,可不就想著當(dāng)面和謝存儒見一面嗎?這人生啊,本來就是見一面少一面,老人家的愿望她還是要遵守的。
見她答應(yīng),顧呈豐一張臉都笑成菊花似的,褶子一片又一片。
明薇都那么說了,李春花自然沒別的意見,只是臉色有些古怪。
顧呈豐那叫一個高興啊,“那薇丫頭,我可就回去收拾東西了啊!”
“好嘞,等我交代一些事情,我就通知您什么時候去大安市坐火車!泵鬓毙χ杨櫝守S送回家,其實(shí)老人家有幾件衣服,她心知肚明,到時候去北京再置辦也是一樣的。
明薇回屋的時候,發(fā)現(xiàn)李春花抱著迎雪杵在門口,欲言又止的模樣,便問了聲:“媽,您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