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冬生和黃福珍相視一眼,視線中透露著同樣的意思。
不能讓明薇當攪屎棍,壞了他們家的好事!
葉母還沒往屋里走呢,就被黃福珍架著走遠了幾步。
“葉家姐姐,你聽錯了,哪有明薇的聲音啊?我們這一回去的話,把倆個小年輕嚇壞了可咋辦!咱倆走走,說點彩禮的事,你放心,我家月嬌屁股圓,一定能生兒子,不生兒子的女人,那不就成破麻袋賠錢貨了?”黃福珍大大咧咧地笑著,給李冬生遞了個眼神,讓他去解決明薇。
葉母還沒被人拉走呢,明薇就先走出來了,看見熙熙攘攘要走的一群人,頓時冷笑著喊了聲:“葉家嬸子準備去哪里啊!”
“噯?明薇你不是在家嘛!嗐,你舅舅舅媽怎么說你不在呢?”葉母一甩開黃福珍,急步來到明薇面前,掃了一眼后頭的李月嬌和葉滿雄,笑意更大,“以后咱們都是一家人了,有些話呢,親家母想跟你說清楚……”
她之前還有一點懷疑,怕這里根本不是明薇的家,現(xiàn)在見到正主,也就放心了。
“說什么啊?葉家嬸子,我們倆的官司,你讓葉滿雄娶王母娘娘都沒用,花這些時間干啥,找個優(yōu)秀的律師不行嗎?”明薇冷哼著,拉開與葉母之間的距離,李春花不在家,她孤立無援必須好好保護自己,免得推推搡搡出了問題。
看著跑到自己面前的李冬生,明薇大聲道:“舅舅,你們一家打秋風我也不說啥了,怎么的,想趁著知涯不在家,欺負我這個晚輩啊?”
李冬生聲音比明薇更大,勢有壓過她的意思,“明薇你什么意思,存心不想讓你表妹獲得幸福是嗎?我就知道你對嫁不進城里有執(zhí)念,自己沒那個命,還想拉著月嬌‘陪葬’是嗎?”
他不能讓明薇說出一些葉家不愛聽的話,必須現(xiàn)在把她的嘴堵上!
李冬生繼續(xù)吼:“我告訴你,你要是敢攪黃了月嬌的婚事,那我們一家就賴在這不走了!打秋風這種罪名也能往長輩頭上扣?你這個不孝的東西!”
明薇也知道他在乎的是什么,賴在賀家?
她同意嗎?
李春花同意嗎?
家里主事的倆個女人都不同意,李冬生想賴著就能賴了?
真有意思!
明薇看向葉母,說道,“葉嬸,你答應讓葉滿雄娶李月嬌,是想用倆家的姻親關(guān)系讓我撤訴吧?”
葉母一愣,雙手也不知道往哪放才好,最后環(huán)抱在胸前,訕訕笑著:“也不是這么個說法,月嬌的確是個好孩子,滿雄離婚后我也想給她找個好的,對他事業(yè)有幫助的……”
“那我說的沒錯咯?”明薇哼笑著。
在她銳利的目光下,葉母有點無地自容,一邊點頭一邊解釋,“我說了,月嬌是個好孩子,不全是為了讓你撤訴,我犯不著兜那么大一個圈子啊。”
一半是想要狀元孫子,一半是想讓明薇撤訴,不純粹為了生意利益呀!
“葉嬸子,我之前就跟你說過了,讓我撤訴很簡單,只需要你這個制衣廠的老板,親自來我面前道歉、然后咱們就可以談賠償私了,可今兒個我把話放在這,”明薇指著身后被捉奸的倆人,歇了歇聲,用更大的音量回答葉母,“你們?nèi)~記制衣廠別說娶李月嬌,就算把李月嬌她媽也一塊娶了,我都不會撤訴!咱們走法律程序!官司打多久我都耗得起!”
他們?nèi)~記制衣廠耗不起啊!
葉母急了,手舞足蹈地呱啦,“明薇,這和我跟你舅舅談的不一樣啊,咱們說好了要撤訴的!你知不知道因為你提出來的官司,都沒人敢跟我們家廠子下訂單了!你舅舅說了,娶李月嬌,他就幫我們家擺平官司的事!”
“那你去找他呀,找我干什么?我舅舅?他算哪門子舅舅,我認了嗎?本來你們?nèi)~記制衣廠老老實實的,啥事兒都沒有,拜錯神了難道還怪我?”明薇指著鼻子,看向李冬生,卻是對葉母說的話,“如果我是你們,就不會繼續(xù)攙和別人的家事,站在一旁老實點,或許還有轉(zhuǎn)圜!”
葉母氣得不行,但明薇的話她不敢不聽。
回頭和跟來的倆個親戚對視一眼,再看看站在院子里衣衫不整的葉滿雄和李月嬌,腦袋都要氣歪了,這臭小子干的什么屁事!這么短時間,衣服都要脫了?
當然,葉母不會怪葉滿雄‘男人本色’,只覺得是李月嬌水性楊花。
“還不滾過來!”葉母沖著葉滿雄吼了一句,然后對李冬生怨道:“冬生老弟,你這是坑我呢!自家養(yǎng)了什么閨女啊,見到男人就脫衣服是吧?可能月嬌是覺得天氣熱吧!那么熱我在鄉(xiāng)下也待不住,我看滿雄和月嬌今兒個相看的事就先作罷,下次有機會再讓倆孩子去市里飯店里,坐著吹風扇,好好聊!”
她說的機會,自然是先搞定明薇,再談結(jié)婚的事!
葉滿雄匆匆跑到葉母身邊,李月嬌滿臉蒼白。
“滿雄哥你不要走,剛剛你都把我的屁股和胸摸了個遍兒,要對我負責的!”
葉母一口啐了李月嬌滿臉唾沫,“喝個菊花茶都能喝醉嗎?別臟了我家滿雄!快走,這家人真的是瘋了!”
“葉家姐姐別走!”李冬生和黃福珍追上去。
可葉家跟避瘟神一樣,有多快跑多快,反倒是葉滿雄一步三回頭,看了李月嬌好幾眼,活像是沒吃到肉的不舍。
李冬生追不回葉家,只能憤憤然地回到家里,準備找明薇算賬。
明薇卻不理他們,一徑朝著李冬生等人睡的雜物房走去,抬頭往里進。
李冬生被無視,氣了個半死,“明薇你進我們房間干什么!”
“你們房間?”
明薇回頭冷笑著開口,連珠炮似的懟過去。
“屋頂?shù)耐咂俏一ㄥX翻新的,水泥地也是我花錢刮的!我婆婆看在手足情分上,讓你們打秋風住了七八天,就成你們家的了?在這張床上睡糊涂了是么?”
“麻煩你們搞清楚,這是我家,別說進去了,就算我找工人來把這些墻一面面敲爛,也沒人能說我做錯了!”
“我婆婆答應讓你們留到相完親再走,現(xiàn)在承諾履行完畢,你們該滾了吧?”
“舅舅!我這個外甥媳婦,親自來幫你收拾行李!不算失禮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