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王秋月剛生產完,肚子上有一坨厚重的贅肉和皺皮,雖知道這是每個產婦都會有的模樣,但王秋月明晃晃脫下來這么一瞧,真的太辣眼睛了。
男人們側開眸子,時不時又轉回來看了一眼王秋月,畢竟車隊里多的是毛頭小子,沒見過女人的軀體,哪怕王秋月如今的身材再難看,他們也忍不住多看了幾眼。
不過看歸看,對于王秋月脫光光出現在賀知涯房間的事,大家還是不客氣的,這不,只看清楚了,就開始竊竊私語起來……
“秋月同志也太不要臉了吧?一個女同志,在男同志的房間里脫了衣服,這還好是明薇嫂子先進來,要是賀哥先進來,怕是跳黃河都洗不清了。”鐘義湊在馬國強這個老二哥的耳邊,小聲嘀咕。
“小兔崽子閉上眼,待會秋月同志賴上你,你就得取一個比自己大十來歲的媳婦了!”馬國強故意嚇唬他,自己也閉上眼睛。
說老實話,車隊暫時收留王秋月,她這個比賀知涯都大上兩歲的女人,卻不安分的想勾引賀知涯,這未免太讓人不愉快了。
鐘義這小子也是,沒瞧見明薇的臉都黑了嗎?
還說!
真不怕死!
鐘義悻悻然縮了縮脖子,道:“強哥,我也不是故意看的,就沒見過女人的身子,所以想多看兩眼,都說可憐人有可恨之處,我這會兒是明白了。秋月同志的男人死得早,她是不是想巴上賀哥,好給孩子找個歸宿啊。”
這話恰巧讓王秋月聽到了,她雖然現在被明薇壓在地上,但還是可以抽出空來等了鐘義一眼。
她是死了男人,想找個好歸宿沒錯!難道孤兒寡母日子難過還不許給孩子找個爹嘛?
王秋月呸了一聲,滿臉氣憤的說,“你們就是在污蔑我,其實是明薇同志見我在車隊里蹭吃蹭喝,故意這樣擠兌我的!賀同志,你千萬要相信我啊!”
明薇被腦子里的醉意攪合得不舒坦,聽到王秋月這話,樂了,一巴掌抽在她的頭上,“還我故意擠兌你?你的意思是,我把你扒光了扔到自個男人的床上?我喝酒都沒撒酒瘋,你沒喝酒在這兒胡謅什么呢!敢動我明薇的男人,揍不死你!”
她二話不說,扯了被單就把王秋月包住,不讓她那白花花的一團肉展露在男人們面前。做完這些事,才回頭望去,賀知涯自始至終都閉著眼,這讓她沒那么生氣。
“老公,你說這事怎么處理吧。”到底是賀知涯‘撿’回來的禍害,怎么處理也應該由賀知涯來決定。
賀知涯閉著眼睛回答,“秋月同志要么自己離開,要么報案處理。”
馬國強皺著眉,“報案不好吧?層層盤下來,我們車隊也受影響。”
話剛說完馬國強就后悔了,王秋月就是個記吃不記打的人,平日里在車隊,仗著是個女人,又抱著一個還沒出月子的孩兒,雖沒明說要大家照顧她,可實際上大家做的也都是在照顧王秋月一個產婦的事。
只是這產婦在車隊里偷奸耍滑慣了就算了,爬上賀知涯的床這件事,決不能忍。
“衣服穿好了嗎?”明薇森然開口,嚇得王秋月渾身一哆嗦,沒說話。
明薇轉過身看清楚了,才說,“都睜開眼睛吧!”
車隊里的男人才小心翼翼的睜開眼,生怕再看到不該看的東西長針眼。
“鐘義,你腿腳快心思靈活,去找一下最近的派出所,讓他們過來處理一下。”
明薇走到賀知涯身邊,靠在他的懷里,緩解因為憤怒和醉意帶來的頭痛,對鐘義說這句話,顯然是不打算罷休,非要把王秋月送進派出所的。
雖然明薇也知道王秋月是個沒出月子的產婦,很大可能會成法律的漏網之魚,但她不報案的話,心頭這口氣真的咽不下去。
王秋月心里咯噔一聲,她不懂什么產婦不會被拘留的事兒,見明薇這么一說,也嚇壞了,立刻就跪在了賀知涯的面前。
“賀同志,都是我一時之間鬼迷了心竅,你放過我吧!”眼里沒有半點悔意,藏著的是對明薇的嫉妒。
賀知涯攬著明薇走到一旁,不受她的跪拜,媳婦說怎么辦就怎么辦。
馬國強到底是個活絡人,也不愿意把事情鬧得那么僵。
雖是明薇的意思,但他不能眼睜睜看著派出所的人來啊,立刻就上前扶起王秋月,語重心長地說,“秋月同志,趁著派出所的人還沒來,你趕緊帶著孩子離開吧。”
王秋月眼睛泛紅,淚水落下,“國強同志,大冬天的,你讓我帶著一個孩子離開車隊,不就等于讓我去死嗎?我們母女倆還沒出月子呢,你、你們是不挺喜歡我女兒的嘛?就不要趕我走,成不?我真知道錯了……”
“你也知道自己沒出月子啊?真是活久見厲害了,沒出月子就想玷污別人家男人的名聲。”明薇抱著手冷冷喝道,滿臉都是嘲諷,刺得王秋月臉上表情陣青陣紅,好不精彩呀!
馬國強嘆氣,“秋月同志,咱們本來就該各奔東西的,只不過現在是加快了進程。”
就算沒這件事,他們車隊也不能留一個產婦在身邊啊,這對他們車隊里的大小伙子名聲不好,不知道的,還以為養了個發泄的呢。
“沒事兒,我知道你的難處,我本來就是被婆家趕出來的,生不出兒子的可憐寡婦罷了,就算死了,也是去找我那短命的丈夫。”王秋月話里有股痛楚,讓人聽著鼻頭怪酸的,然后她指了指自個單住的房間,道:“車隊的各位同志們,今兒個是我王秋月鬼迷心竅犯了錯,我也甘愿受罰,我以死謝罪!但我那可憐的孩子,希望同志們多照顧,給口飯吃不至于餓死就成!”
王秋月擰了一口鼻涕,“我王秋月,這就去死了呀!死了大家都干凈了!”
話音剛落,她就立刻朝著屋里桌子那個尖銳的角上撞,還真是要尋死覓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