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天的夜晚尤為森涼。
平日里壯如耕牛的賀知涯冷不丁打了個噴嚏，嚇得他趕緊看了眼身邊的明薇，生怕把她吵醒。
賀知涯本來覺得一點都不鉆牛角尖的，可現在一個噴嚏把所有瞌睡蟲都趕跑了，他睡不著，又想起賀小梅說的那些話。
難道媳婦說的高考洞房之約，只是推脫時間的借口？
他知道自己不應該懷疑明薇，可賀小梅說的沒錯。
明薇越來越優秀了，不僅做生意賺錢是把好手，在學校的表現更是名列前茅！不少優秀的男人在她身邊轉悠著，比如北京來的交換生謝保國，現在是她的合作者，服裝店啥的，股份都有謝保國一份的。
還有之前媳婦在田埂里遇到過一個男知青，叫什么來著？白相天？
好像就叫這個名字！
在六七十年代，女同志跟知青回城過好日子的事情，也沒少發生。
再看自己，除了剛起步的事業，什么都沒有。
賀知涯望著明薇背對著自己熟睡的身影，已經開始擔心會失去她了。
以前媽催生、讓盡快生個孩子拴住明薇的時候，他還能表現得不以為然、甚至很生氣，但現在卻第一次覺得，生個孩子，是非常有必要的！萬一哪天明薇膩歪自己了，遇到更好的男人怎么辦？
賀知涯越來越睡不著了，渾身血液沸騰叫囂著，如同惡魔一樣，讓他現在就對明薇履行丈夫的義務和權利！
“唔……”
在賀知涯胸腔中的炸彈快要爆炸的時候。
明薇嚶嚀著轉過身，縮進賀知涯的懷里。
此刻，賀知涯的心比以往更加慌亂。
是他動靜太大，把明薇吵醒了嗎？
“冷……”明薇聳動著，鉆在男人的懷抱里索取溫暖。
賀知涯一動都不敢動，任由明薇壓著自己。
就這樣過了半個多小時。
不能動彈，也沒睡著，累得很，哪還有心情想什么生兒育女的事啊，心中只剩下一個念頭：媳婦好像比之前重了好幾斤！
忽然，賀知涯渾身輕輕戰栗起來，隨后身上傳來的痙攣感更加嚴重，痛得他忍不住動了一下。
明薇淺眠，感受到男人動了動，便睜開眼睛透著月光望向他，“怎么了？”
“唔——”
賀知涯以前也不是沒犯過抽筋，但現在的抽筋來得有些突然，竟是因為太緊張以及對媳婦的邪惡感產生的，他當然不會對明薇說明其中情況，拉過被子不讓明薇瞧見自己硬挺的部分。
“媳婦，我沒事！”賀知涯捏著小腹的抽筋以及腿肚子的硬肉，想通過按摩緩解疼痛。
看著他整個人都在顫抖，明薇怎么可能認為沒事呢？
趕忙打開鎢絲燈泡，掀開了被子，也顧不得其他，親自替他按摩腿肚子。
“怎么好端端抽筋了？還是大半夜！失眠了？”明薇問，沒注意看男人羞恥的地方。
賀知涯當然不會承認自己一晚上睡不著，有媳婦按摩，好像舒服了很多，當即說，“睡著睡著，做了個夢就抽筋痛醒了。”
明薇想想還是有道理的，自己睡眠比較淺，若是賀知涯睡不著，弄出點響動的話，會立刻被驚醒的。向來應該是做了噩夢吧。
便一邊給他按摩，一邊責備，“都多大人了，還會做噩夢！跟個孩子似的！”
“媳婦，年紀大了就不能做噩夢嗎？這話我不贊同。”賀知涯訕訕地說，算起來他剛剛的想法應該是春/夢。
“我又沒說不行，現在舒服些了嗎？”
“舒服多了，謝謝媳婦。”
明薇沒好氣的笑了笑，覺得他的腿肚子沒那么硬了，就打算給他按摩腹肌。
手還沒伸過去呢，賀知涯立刻扯過被子遮住自己。
鼓足勇氣說道：“媳婦，硬了，你不能摸。”
摸的話，他怕自己血氣方剛，變成色狼把明薇吃掉。
可明薇聽不懂他那么含蓄的話啊，嗐了一聲，“我知道你硬了啊！”
抽筋的時候，肌肉可不都會硬起來嘛，她又不是沒犯過抽筋。
賀知涯的臉色更紅了，捂著被子死活不讓明薇碰。
這話從明薇嘴里說出來，格外的讓人遐想。
“媳婦，你先睡吧，我去洗個冷水澡。”賀知涯嘟囔著提議，在明薇面前，他比金元寶還可憐兮兮。
“大半夜的洗什么冷水澡，而且洗冷水澡也不能緩解抽筋，還是讓我給你按摩吧！”明薇十分自然的說道。
“不！”賀知涯據理力爭。
明薇瞇起眼睛，“你該不會是有什么貓膩吧！”
“我沒貓膩！”賀知涯想都沒想立刻回答，緊張過頭了。
明薇勾勾唇躺下，“行吧，那我睡了，你自己看著辦吧，洗冷水澡著涼的話，我可不給你熬姜湯。”
說完就躺在床上，閉眼蓋好被子，一副要睡覺的模樣。
賀知涯等了一會，見她呼吸勻稱，才長吁著氣。
總算糊弄過去了！
說時遲那時快，明薇倏地蹦起來，趁著賀知涯想關燈的間隙，將他身上的被子扯了下來。
“……”
“咳！”
幾乎一瞬間，空氣都凝固了。
男人的大短褲支棱著一個山包，高入云聳。
明薇這時才明白他說的‘硬’，到底是什么硬！
原來不是抽筋啊……
明薇嗆了一下，紅著臉躺在被窩里，蜷縮成一條毛毛蟲，哪怕身后沒有動靜，她也沒有半點困意了。
燈還開著，明薇也知道賀知涯沒有睡下，腦海里都是方才看到的那座山。
咕噥好久，明薇才問：“賀知涯，你怎么那么色啊……”
“啊？”賀知涯故作聽不懂，眼神閃躲。
“就是那個事啊，你就那么著急嗎？”明薇詢問道。
賀知涯認真想了想，決定不欺騙明薇：“嗯，是有點著急。”
然后把今天賀小梅說的那些話，跟明薇挑挑揀揀復述了一遍。
“這賀小梅有毛病吧？嘴那么碎！”明薇聽完后氣急，她跟賀知涯的感情明明很好！
不過片刻后，她又耷拉著腦袋泄氣了。
嘴長在別人身上，還不許別人說話嗎？
加上這個決定本來就是她一意孤行做下的。
明薇抬頭看著賀知涯愣愣的表情，心里陷入風暴之中。
？？娶個老婆回家，還要做修行僧，聽起來就很殘忍。
明薇靠在賀知涯肩上，想了好久，才用細若蚊蟲般的聲量說道：“賀知涯……要不、我們做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