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清清不敢相信父母那么不靠譜,竟然這樣坑女兒,真是……哎,無話可說!
現在臉都丟光了,只希望能在賀知涯身上扳回一城。
賀知涯的臉色立馬沉了下來,雖坐在輪椅上,氣勢卻絲毫不見減少,極不愉快的沖著寧清清說道,“清清同志,希望你說話能經過思考,我并沒有在信里勾搭你,只是很正常的交流而已,這事關我的名譽,希望你能夠把話說清楚,別讓我的妻子誤會!”
寧清清緊緊抿著唇畔,身為天之嬌女的她,又是大學生,從小到大都被人捧在手心里呵護長大的,哪里受過這種委屈,這個賀知涯是瘋了嗎?看不到自己這么優秀?
明薇雖然穿著打扮不像那種LOW到家的村姑,可卻也說不得多時尚,頂多就是眼睛大了些、鼻子挺了些、嘴巴粉粉嫩嫩的,也沒什么特別的嘛,就算長得漂亮些,難道就能磨滅她上不得臺面的事實嗎?
可關于泥腿子、鄉下人、渾身汗臭味兒這種形容詞,寧清清不敢說出口,因為她的父親寧成也是上山下鄉,在農村呆了幾十年的農村戶口,她為了以后辦事方便,才隨的母親城里戶口。
但這不是重點,重點是,明薇這樣的女人,有啥本事把自己壓下去?她沒必要跟一個村姑爭男人,甚至還爭輸了呀!
寧清清本不想在這種事情上糾纏,只想找回自己的場子就作罷,可賀知涯的冷言冷語,卻激起了她的好勝心,有一個聲音不斷在胸腔內回蕩著:不能輸給明薇,不能輸給一個泥腿子,這樣的女人沒資格讓她低頭!
“賀大哥……你不要這樣翻臉不認人,信中所寫的確是正常的內容,否則我也不會先寄給我媽媽。只是你在信里提到的對我有好感,難道都是假的嗎?”寧清清神色委屈,白皙的手指壓著眼底,不讓淚水溢出,“那可能是我自作多情了,若早知道是這樣,我就不該回來壞了你們的好興致。”
“我……”他說不出反駁的話。
這些話賀知涯的確讓秦滬代筆寫過,可當時他說的有好感,并不是男女方面的好感。
他和寧清清的信件,一封封都是正兒八經討論國家發展和改革的,懷揣著追夢青年的思想,進行深入的改革交流。
寧清清在信里表現出來的通達和知國事,尤其是寧清清所在城市發生的改革大事,讓他很感興趣,所以才在信中說對這個懷抱政/治宏圖的女同志有革命好感。
卻沒想到今日會被寧清清用來當做武器,他不否認,因為的確做過,只是擔憂地看著明薇,害怕她因為寧清清的這些話而生氣,對自己有芥蒂。
畢竟在他的心目中,只要是牽扯到他,媳婦兒都是非常‘小心眼’、‘斤斤計較’的!平日里別人說他一句游手好閑,媳婦都要沖上去跟人撕扯一陣呢!
關心則亂,他必須當斷則斷!
當即賀知涯冷聲呵斥道:“清清同志是不是對我的信有什么誤解?我讓秦滬寫了什么,我很清楚,你不要在這里搬弄是非,破壞我們夫妻之間的感情!”
寧清清氣得都哭了,“賀大哥!我沒有!我沒有破壞你們的感情,你的確在信里說對我有好感!說喜歡我——難道你認為我一個女孩子,會編造這種虛假事實嗎?”
女孩的眼淚吧嗒吧嗒掉,顯然是受了真委屈的。
萍姨本想好好罵一頓賀知涯,怒斥他不識好歹。
可轉念一想,女人最好的武器就是柔弱。
女兒今日哭得那么厲害,她就不信向來覺得愧疚孩子的寧成,會不找賀知涯算賬!
到時候賀知涯被穿小鞋,事業不順,再把所有煩惱一股腦發泄在始作俑者明薇的頭上。
夫妻不和,倆人離婚,女兒不就可以順理成章的嫁給賀知涯了嗎?
男人二婚與否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娘家可不可以拿捏得住,把賀知涯拿捏了,女兒嫁過去就不會受委屈!
萍姨這樣想,索性袖手旁觀,任由寧清清哭泣。
發展到這個局面,是誰都不愿意看到的,好好一場飯局,偏偏被寧清清的刁蠻搗毀了。
賀知涯都結婚了,她還不依不饒的……真是沒禮數,還以為大學生多了不起呢!
眾人心想。
賀知涯氣得臉都黑了。
明薇沉默不語,寧清清哭得肝腸寸斷,一切都往不好的方向發展。
“清清同志,要不這樣吧,我們各自把寄出去的信都拿出來,讓大家都看看,證實我的清白,我在信里并沒有任何勾搭你的意思!”男人虎著臉,行了下下策,而且他相信秦滬不會趁當時他不識字,就亂搭紅線!
秦滬也表示自己絕對沒有亂寫,甚至還對天發誓。
“賀大哥,我知道今晚的言論有些過激,可你也不用這樣羞辱我啊!我大老遠從合南省跑回來和你這個筆友見一面,難道就是為了被你這樣欺負的嗎?我們私底下的信件,拿出來讓所有人看?還有沒有隱私可言了!你未免太過分了!”
寧清清越說越覺得不甘心,明薇就站在一旁,嘴巴都沒動,僅憑幾個眼神就能掌控賀知涯這個帥氣的兵哥哥,再對比自己的上跳下竄,她顯得太丟份兒了!
輸得一敗涂地,她不服!
頓時跺了跺腳,跑到寧成身邊,“爸,你看看!賀大哥欺負我!你評評理啊,難道我一個小姑娘還會說謊嗎?”
寧成咳了幾聲,拉著女兒的手胡亂打了句哈哈,也沒說誰對誰錯,“清清,別鬧!咱們先吃飯,不然飯菜都涼了,唷,這掛起來的燈泡都暗了,不見光吃飯了,爸去修一下,你回去收拾收拾,瞧瞧臉上的妝,都哭花了。”
當著這么多人的面,就連寧成都不幫自己,寧清清本就刁蠻,此刻沒獲得自己想要的‘公道’,自是氣得眼睛都紅了,指向一部分坐在桌前等待動筷的特殊部隊成員們,不依不饒地鬧了起來。
“修個燈泡多大事兒啊,那么多泥腿子都在這,你隨便讓一個人去修就好了啊!我可是你的親女兒,被人欺負成這樣子,你都不愿意幫我主持公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