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偷獵?”賀知涯聽到罪名,心里的疑慮暫時消除,看來羅家也只能拿這點事做報復(fù)了,當即冷笑道:“公安同志,難道獵一些野兔、野雞都算偷獵了嗎?如果我沒記錯的話,它們不是保護動物吧。”
“這自然不算,但據(jù)羅大所言,你還偷獵了其他東西!比如大安市山上的野豬!”公安同志目光灼灼地盯著賀知涯,要從他臉上發(fā)現(xiàn)端倪。
“羅大腦子是被驢踢了嗎?野豬算什么保護動物!”明薇忍不住怒吼一聲。
“這位同志!”公安也沒想到會有人脾氣那么暴躁,直接罵起來。
“咳!媳婦,這事我來解決!”賀知涯干咳一聲,臉上有些尷尬。
沒辦法,自家媳婦脾氣太辣,就是個炮仗,點根火柴就能燃起來。
因為明薇的突然插嘴,公安同志臉色不虞。
其他人更是打了雞血一樣,尤其是張香梅跳起來大罵明薇心虛,這里頭一定有鬼云云的話,讓李春花激動得要撕爛她的嘴,還好旁邊的婦女攔著,在事情沒弄清楚之前,不能亂說,也盡量不要鬧出矛盾,否則以后難收場。
犯罪,可不是開玩笑的事。
賀知涯才26歲,要是被判定犯法的話,身上就背了污點,以后哪怕去工地搬磚也沒人要的,毀了一個年輕人的前途,不是他們這群長輩該做的事!
現(xiàn)在就等賀知涯怎么開脫自己吧,唯一可知的是,羅家跟賀知涯之間,總有一個錯的,要么就是真偷獵、要么就是真誣告,哪一方敗北他們都有戲看!
賀知涯道:“媳婦,你跟媽先回家,我和公安同志離開一會,單獨說點話。你回去做飯,我待會就回來吃,好嗎?”
明薇擔心地看著他:“可是這分明就是誣陷……”
“就是因為誣陷,才更要解釋清楚,再說,你別忘了我跟你說過自己是什么身份,怎么會知法犯法呢?我真的沒有犯罪!”為了讓明薇信任,賀知涯難得多說了許多。
“好吧!那你快點回來,我和媽先回家等你。”明薇想了想,妥協(xié)道。
李春花猶豫了很久,才選擇相信兒子,唾了一口張香梅,才挺直腰桿往家里走。
一邊走還一邊嚷嚷:“我兒子根正苗紅,絕對不是犯法的人!要是證明了他的清白,張香梅你這個長舌婦就給我等著,我把你剩下的兩根牙齒都打掉!”
“……”
這一家人怎么都那么兇悍!
公安同志皺了皺眉,剛要說不能借一步說話的時候。
一塊硬梆梆的胸章就塞進了他的手心里。
“這樣可以單獨說話了嗎?”賀知涯似笑非笑地望著公安同志。
男人大驚,連忙點頭,“可以!當然可以!”
旋即帶著人往偏僻的地方走去,讓靠山村的人摸不著頭腦。
這葫蘆里賣什么藥,不是說要當著大家的面證明清白嗎?
不過很快,公安同志跟賀知涯就回來了,取代公安同志滿臉嚴肅的,是一抹心滿意足的笑,讓人更加好奇了,賀知涯到底說了什么!
“經(jīng)過調(diào)查,賀知涯同志并未偷獵,更沒有犯罪,是羅大父女誣告!”公安同志說。
張香梅駭然,沒等人群炸起來,自己就先跳腳了,“怎么可能,賀知涯肯定偷獵了,經(jīng)常十天半個月不回家的,更何況這小子也只會打獵,他去大安市不是偷獵是什么?”
“嬸子說話注意點,小心自己剩下的兩顆牙也掉了!”賀知涯淡淡笑著,“我家三代貧農(nóng),到了我這里,也就是打打野兔野雞補貼家用,若真是偷獵,我家早就蓋起樓房了,您知不知道若真屬于偷獵,那些獵物在大安市一只售價多少?”
“對啊,賀家的窮咱們都是看在眼里的!”
“要真偷獵的話,賀家不至于經(jīng)常吃咸菜!
張香梅不服氣,覺得這不能算是理由,眼睛咕溜溜的轉(zhuǎn)了許久。
才恍然想起什么似的,“你當時被野豬頂?shù)眠M了醫(yī)院,肯定就是去偷獵惹了大家伙,還有還有!你要是沒偷獵的話,當時就該死了,哪來的錢交手術(shù)費?”
這倒是大疑點!
賀知涯不疾不徐道:“那是我媳婦轉(zhuǎn)讓了早餐攤換來的錢,若不信,我可以讓我媳婦把接手的那對夫婦叫來,當面對質(zhì)!
“哼!誰知道不是串通起來的!”張香梅不依不饒,鐵了心要跟賀家結(jié)梁子。
羅家送上門的枕頭,她不踩一腳真是浪費機會!
“欲加之罪,何患無辭呢?”賀知涯無奈搖頭,“各位叔伯,我這就回了,若沒什么事的話,勞煩大家?guī),把公安同志帶去找那對誣陷我的父女。”
現(xiàn)在情況變了,賀家的錢全都是有來路的清白款項。
那就代表,一切都是羅家父女的誣告!
娘的!這父女真是靠山村的老鼠屎,竟然想靠著誣陷,讓村里出個勞改犯?
這可是連累全村人的啊!
“對!同志們跟我來,我?guī)銈內(nèi)チ_家!”支書憤怒地喊著。
打從公安來了,他就戰(zhàn)戰(zhàn)兢兢,生怕支書之位保不!
羅家他娘的敢搞事情,看他怎么收拾!
于是,支書帶著公安同志們,以及數(shù)十個村民浩浩蕩蕩地往羅家走去。
賀知涯回到家里走進廚房,坐在灶邊,“媳婦,我回來了。”
“事情怎么解決的?”明薇睨了他一眼,把燒火棍交到他手上。
早就知道明薇會問起,賀知涯也不打算瞞著,壓低聲音說道,“媳婦,之前我不是跟你說過了嗎,我是一名軍/人,以維護國家安全利益為己任,怎么可能偷獵?我手上多多少少,有點東西!
他說的‘東西’,就是權(quán)力!
明薇愣了愣,他又在舊事重提,可這次賀知涯手里捏著一本讓她無法懷疑的軍官證,“這么說,你真的是軍/人?可我跟金蘭打聽過,你每隔一段時間就會從外頭打獵回來,根本不符合當兵的生活作息,這是咋回事?”
賀知涯挺直腰桿,用燒火棍通著灶臺里的火,一邊解釋道:“國家有一個特殊部隊,里頭就只有數(shù)十個人,每一個人都有屬于自己的能力,上次你見過的秦滬也是其中一個。媳婦,這是部門的要求,我們必須隱瞞身份,等待上頭的指示,方才我用普通的軍/官證,讓那些公安相信我并未偷獵。更具體的,請原諒我不能對你多說。”
身為軍/人,一切以國家為先!該說的、不該說的,心里都要有個數(shù)!這也就是他們?yōu)槭裁从?xùn)練不密集的原因。
思及此,賀知涯愧疚地望著明薇,擔心她會生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