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必烈：本藩王自十年前與子聰相識，接觸和認識了不少的漢人和儒學名士，對孔孟之道和儒學有了一定的了解，尤其是本朝的太師中書令耶律楚材就是一個令我敬佩的大儒和治國的大匠。因而我極想效仿耶律楚材太師，以儒學治國。但是我聽有些人說，遼國以佛家的釋迦穆尼學說而荒廢了國運，而金國的滅亡就是因為儒學暢行其道的緣故，有這種事嗎？

張德輝：我來回答王爺的這個疑惑。遼國的事，我不大清楚。但作為金國昔日的臣民，金國的衰敗乃我所親睹。在金國執掌國柄的朝臣大員中，雖用一二儒臣，但絕大多數是武弁世爵，而且及論軍國大事，又不讓儒臣得知。而在金國的朝臣中，大抵以儒進仕者三十分之一，在如此情勢下，國之存亡，自有該擔當責任者，但與儒學何干？

忽必烈：先生之言極是。本藩王很高興接受儒教宗師的這個稱號！

畫外音：忽必烈的帝王基業和中國元朝的創建，可以說是從他在金蓮川幕府廣招賢士開始的，自金蓮川設立幕府以來，很快就有一大批漢族有識之士云集到金蓮川幕府。其中不僅有滿腹經綸、名聞天下的學者，而且有精通兵法戰策、治國之道的謀士；不僅有身懷絕技的能工巧匠，而且有能征善戰的軍事統帥。金蓮川幕府不僅是忽必烈研究、揣摩、學習帝王之道的進修學校，也是他為顛覆大蒙古國政權，創建元朝做準備工作，培養政治人才和軍事人才的一所黃埔軍校。

10

內景，中都燕京，日，牙老瓦赤官邸、忽必烈、牙老瓦赤。

忽必烈帶著劉秉忠、張文謙及護衛走進牙老瓦赤官邸，在門口，受到列隊眾衛士的衛士的阻攔。

衛士：慢，大人，我們的斷事官正在審理案件，閑人禁止入內。

忽必烈：哦，我不是閑人，我叫忽必烈，去通報你們的斷事官，就說有一個名叫忽必烈的藩王求見。

衛士：是，大人，稍等。

一個衛士走入了牙老瓦赤官衙，忽必烈等人后在門口。不一會兒，牙老瓦赤從衙門里走出來。

牙老瓦赤：二王爺駕到，有失遠迎，快請進。

忽必烈等人隨牙老瓦赤走進了他的官衙，只見官衙的大堂地下正有幾個衙役把一個農民模樣的人壓在地上，用木杖擊打他的屁股，那人痛苦地嚎叫著。衙役見忽必烈與牙魯瓦赤走過來，停止了棍棒的揮舞。

衙役：稟告斷事官大人，大人所命令杖八十已經杖夠。

牙老瓦赤：那好，把他放了吧。

衙役：是，大人！

牙老瓦赤領著忽必烈繞過一個屏風，走進后堂的會客室。

牙老瓦赤：王爺，還有諸位大人，請坐！

忽必烈和劉秉忠、張文謙坐了下來，侍衛守在會客廳門口做起了警戒。

牙老瓦赤：來人，給王爺沏茶！（立即有人響應，有兩個嬌媚的傳召粉紅色蒙古裙袍的女子一個用托盤端著幾個茶碗，一個提著冒熱氣的開水壺從旁邊的屋子里跑出來給忽必烈等人的沏茶倒水。）

牙老瓦赤笑容可掬地道：王爺和諸位大人，請喝茶。

忽必烈端起茶碗喝了一口，放下然：斷事官，剛才遭受杖刑的那個人所犯何罪？

牙老瓦赤：是個盜馬賊。

忽必烈：哦，按照大扎撒，盜馬者杖八十，量刑不錯。牙老瓦赤大人辛苦了。這燕京治安狀況可好？案件多嗎？

牙老瓦赤眉飛色舞地炫耀：回稟王爺，哎呀，不太平啊，赴任以來，忙死我了，不瞞您說，就今天一天，我就斷了三十多起案子，殺了二十八個人。

忽必烈：（表情驚愕地道）哦，竟然有這么多重犯？

牙老瓦赤正要回答，這時有個人走進來，到牙老瓦赤身邊，小聲耳語了幾句。牙老瓦赤站了起來對忽必烈說：王爺和各位大人，本官還有一件要務需要處理，稍等片刻，我再回來陪王爺和諸位說話。

忽必烈：去吧，公務要緊。

11

內景，牙老瓦赤官邸后堂，日，忽必烈、劉秉忠、張文謙等人。

忽必烈：這位斷事官怎么這半天還沒回來？不會是故意冷落我吧？

劉秉忠：不會吧，王爺是漠南漢地的軍政總督，他這個燕京斷事官怎敢冷落王爺？

忽必烈：沒有什么不敢的，他是大汗的心腹之人，這燕京曾經是金國的都城，如此重要之地，斷事官的任命竟然沒有征求我這個漠南總督的任何意見就可以任命呢？

張文謙：是啊，按理，既然您總領漠南漢地軍政事務，這漠南地區各地行省的斷事官和經略使和宣撫使都應該由您來任命。

劉秉忠：王爺，我看這個斷事官舉止有些輕浮，一天之內就殺二十八個人，這樣斷案，在下聞所未聞。王爺不覺得這樣斷案有些草率從事，草芥人命的味道么？

突然外面傳來陣陣哭喊和求饒聲：大人饒命，大人饒命---

忽必烈：喲，大堂外面發生了什么？我們出去看看。

12

內景，日，中都燕京牙老瓦赤斷事官官邸大堂，牙老瓦赤、忽必烈、劉秉忠、張文謙、眾衙役、盜馬賊尸體。

忽必烈等人來到大堂，發現牙老瓦赤手提一把鋒利的寒光閃閃的月牙形彎刀，刀韌上有一些血跡，地上橫陳一具身首分離的死尸。

忽必烈：（驚愕的表情）怎么回事？這死者是何人？所犯何罪？

牙老瓦赤：（笑瞇瞇地道）哈哈，王爺不必驚愕，下官試刀，這就是剛才的那個盜馬賊。有人給我送了一把刀，我想試一試刀鋒如何，就派人把這個盜馬賊追回來，拿他做了我試刀品。

忽必烈：（勃然大怒）斷事官怎可如此行事？凡死罪，必詳細審訊罪行確鑿而后行刑，今一日汝殺二十八人，必多非辜。而且你已經對這個人實施了杖刑，怎么又殺了他呢？你這是什么刑法？

牙老瓦赤：嘿嘿，王爺，本官殺得不過是個盜馬賊而已，死不足惜。何必動怒？

忽必烈：你這是草菅人命，如此酷吏如何做的斷事官？

牙老瓦赤：大汗領導信任咱，任命咱做了金國中都的政軍一把手，咋地，不服氣？你去告我啊！有本事你來做這斷事官啊！哼哼---小樣，有大汗給俺撐腰，俺不怕你！

忽必烈：（怒氣沖沖）你----你等著----子聰，我們走吧，看來這燕京的事我們管不了。

忽必烈與劉秉忠走出了燕京行省衙門，余怒未消。

忽必烈：這等草菅人命的濫官，怎能做的中州斷事官，我定要奏報汗兄，查撤此人。

劉秉忠：從現在的情況看，你的汗兄非常信任這位牙老瓦赤，不然怎么把成吉思汗和窩闊臺兩任的大斷事官失乞忽圖胡免職，卻任用了這樣一個貨色？我看殿下暫時還奈何不得他，你建議汗兄查撤此人的建議，你汗兄未必能往心里去。

忽必烈：說的也是，表面上任命我為漠南總督，但中州的斷事官和中書省卻由汗兄自己指派，顯然是為了制約我。

劉秉忠：疏不間親，殿下和汗兄之間的關系我不能妄加評論，但作為君臣關系，在言語上我還是希望殿下在向大汗進言時要謹慎，俗話說，伴君如伴虎，沒有十分的把握，不要輕易在外人面前流露對君主的不滿。

忽必烈：子聰的勸誡在理，我以后注意就是了。

切換鏡頭回到現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