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

外景，冬天，大雪蓋滿了草原，日。訶額倫、哈撒兒、蒙力克一家。

蒙力克一家七個兒子和妻子趕車離開訶額倫的駐地。

哈撒兒跑進蒙古包。

哈撒兒：媽媽，蒙力克大叔一家也要離開我們了，他們已經(jīng)裝好了車，正在趕車離開我們的駐地。

訶額倫：我知道了，這個蒙力克，當初你的父親托他照顧我們，可是現(xiàn)在他竟然不辭而別。讓他們去吧。

空空蕩蕩的大草原上，只剩下孤零零的兩座蒙古帳篷，一座是訶額侖和鐵木真兄妹所居住，另一座是也速該第二個妻子速赤和她的兩個兒子住的。

蒙古包外的木欄里是八匹馬。

蒙古包內。

訶額倫摘下了固姑冠【象征身份、地位的頭飾。】，身上的首飾，拿了木撅子和皮口袋，到剛剛凍硬的地面上去挖掘能吃的野菜。她的手變得紅腫、皴裂、粗糙。

白毛風日夜尖叫著。一刻不肯停歇。到處都是光禿禿的灰白，冰冷堅硬的灰白世界。

哈撒兒兒：媽媽，我餓死啦。

訶額倫：鐵木真，你去把最后一只羊殺掉。

鐵木真殺掉了全家最后一只羊煮了肉。

訶額倫：（將刀子交到鐵木真手里，當著全家人的面宣布，）如今鐵木真是全家最大的男人，以后，分配食物的事情由他做主。

鐵木真鄭重地接過了刀子。

18蒙古包內，全家人坐在爐前，板著臉。

別克帖兒：（手提一把刀）都三天沒吃東西了，我受不了了，我要去殺馬。

鐵木真與哈撒兒把他按住了。

帳門外的狼嗥叫了整整一夜。

風停了。鐵木真一出帳門就看見了狼群，一只公狼不近不遠地在雪地里徜徉，癟癟的肚子吊在腰上。

19當天夜里，白毛風又呼嘯起來。一連刮了三天，草原大地一片白茫茫。

蒙古包內，全家六口人。

鐵木真：（掙扎著站起身，手提一把馬刀）媽媽，不行，這樣下去，我們大家都會被餓死的，一定要找到食物救活全家。

鐵木真拿著刀和弓箭踩進厚厚的雪里，迎頭看見那頭公狼就立在帳門外，它身上積滿了雪，半蹲著，前腿直立，仿佛要迎面撲上來。

鐵木真嚇了一跳，拉開弓箭已經(jīng)來不及了。可是狼沒有撲上來，像塊石頭，保持著它一貫的姿勢，餓癟的肚子垂掛在腰間，身體前傾，昂著頭，耳朵刀子一樣直豎著。

鐵木真：拔除腰刀像狼撲過去，但還沒等刀子觸到狼的身體上，狼撲通地倒下了，它死了。

20蒙古包內，一家九口人圍著爐子，吃肉。

哈撒兒：媽媽，這狼肉真難吃，又硬又酸。

訶額倫：吃吧，哈撒兒，如果沒有這只狼送上門來，我們一家就什么吃的也沒有了。這是長生天的恩賜，派這只神圣的天狗救了我們全家的性命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