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
陽光明媚,透過窗簾,斑斑駁駁地照了進(jìn)來。
唐昊坐在窗邊,正拿著一塊玉,在一絲不茍地刻畫符篆。
在陽光照射下,瑩白的玉面上,折射著一抹亮芒,煞是耀眼。隨著他手指劃動,玉面上,一道道符篆顯現(xiàn)出來,閃爍著瑩白的光輝。
如是片刻,一枚玉符便成型了。
“呼!”
唐昊舒了口氣,拿起這枚玉符看了看,便滿意地點(diǎn)了點(diǎn)頭,收入了芥子空間。
正要繼續(xù),突然聽得一旁傳來了嚶嚀聲,轉(zhuǎn)身看去,就見床上的人動了動,似要醒了過來。
看著她,唐昊就想起了昨晚的事,不由苦笑了一聲。
這韓助理,平時(shí)看起來挺文靜的,沒想到一喝醉,便是有些彪悍,差點(diǎn)拉著他一起睡了。
他苦笑著,搖了搖頭,接著,眉頭便輕皺了一下。
韓助理之所以喝醉,怕是碰到了什么煩惱,或許,跟她的父親有關(guān)。
稍一思索,他便站了起來,去取了茶杯,泡了一碗熱茶,再取出一些藥材,丟入了茶中,泡了起來。
過了幾分鐘,韓雨桐終于醒來。
她揉了揉眼,迷迷糊糊地睜了開來,看到床邊站著的人影時(shí),整個人怔了一下,接著,下意識的便要驚叫出聲。
“韓助理,是我!”唐昊道。
韓雨桐再一怔,揉了揉睡意惺忪的眼睛,仔細(xì)一看,這才松了口氣。
“是唐總啊……不對,唐總,你怎么會在我房間?”韓雨桐呆了呆,神色有些茫然。
說著,直起身來,黛眉緊蹙,不時(shí)按按腦門,似乎有些頭疼。
“這里是賓館,昨晚你喝醉了!”唐昊道。
聞言,韓雨桐整個人一僵,昨晚的記憶零零碎碎地涌了上來。
接著,像是想到了什么,啊的驚叫一聲,一張臉羞得通紅,神情更有些慌亂,“那個……我們……沒發(fā)生什么吧?”
“你說呢!”唐昊無語道。
韓雨桐一掀被子,查看了一下自己的身子,不由怔了怔。
好像真沒發(fā)生什么!
松了口氣的同時(shí),她莫名的又有些失落。
對于自己的魅力,她可是極有自信的,可眼下,她卻禁不住懷疑了起來。
“那個……我昨晚上,沒做什么丟臉的事吧!”韓雨桐低著頭,聲音細(xì)弱蚊吶。
唐昊臉色變得有些古怪。
看來她是想不起昨晚的事了,也是,都那么醉了。
“沒有,昨晚你還算好,再喝多一點(diǎn),那就不好說了。”唐昊道。
“哦!”
韓雨桐低低應(yīng)了一聲,抱著被子,一臉羞怯之色。
哎呀!真是太丟臉了!她心中暗暗道。
“把這個喝了!”唐昊將茶杯遞了過去。
“這是……?”
韓雨桐抬起頭,看了過來。
“醒酒的,喝下去就沒事了。”唐昊道。
韓雨桐怔了怔,心中一暖,接著,雙手接過,輕輕抿了一口。
唐昊坐了下來,道:“韓助理,你不會喝酒,以后就別這樣喝了,也別去酒吧那種地方,昨晚上要不是我來的及時(shí),你可就吃虧了。”
“哦!”
韓雨桐應(yīng)了一聲,像是個做錯了事的孩子一樣。
唐昊看了看她,道:“我就坐在這里,如果你愿意的話,就跟我說說,到底怎么了?”
韓雨桐蜷縮著身子,神情變得有些低落,甚至于,有些悲傷。
捧著茶杯,喝了幾口,她終于開口了。
“唐總,你知道嗎,我從小是跟我媽一起長大的……”她聲音很輕,語氣充滿了落寞。
唐昊一聽,不由怔了怔。
韓助理家里的情況,他還真不怎么了解。
“我是有爸,但是,那是個混蛋,你知道嗎,他跟我媽結(jié)婚,生下我后才一年,便跟其他女人好上了。”
“你相信嗎?才一年啊!”
韓雨桐說著,冷冷笑了起來。
“我媽就是個普通的老師,而那個女人,卻是富家女,家里很有錢,那混蛋竟為了娶她,一腳蹬開了我媽,拋棄了我們母女兩人。”
“那時(shí)候,我才一歲!”
“是我媽含辛茹苦,將我拉扯長大,這么多年來,她過得很苦,可是,那混蛋呢,娶了那女人后,一路飛黃騰達(dá),過得風(fēng)光無比。”
“現(xiàn)在,他是玉林集團(tuán)的總裁,資產(chǎn)數(shù)億,而且,還生了兩個孩子,一男一女。”
“這種混蛋,我早就不認(rèn)他做爸了,只當(dāng)他死了!”
“可是,他后來又出現(xiàn)了,那時(shí)候,我已經(jīng)是二十歲了,他一出現(xiàn),就對我指手畫腳,就好像我做什么,都得聽他的似乎的。”
“你知道嗎,羅楓跟我的碰面,就是他故意安排的,在羅楓看上我后,他還要我跟羅楓在一起。”
“憑什么呀!他算什么東西!有什么資格管我!說什么為了我好,還不是為了一己之私,想要攀附上羅氏集團(tuán)。”
“到頭來,他還是想利用我,根本沒有把我當(dāng)女兒,對他來說,我只是一個長得漂亮一點(diǎn)的工具而已。”
韓雨桐越說越憤怒,眼眶逐漸紅了。
唐昊一陣默然。
他沒想到,韓助理還有這樣坎坷的身世。
旋即,他面色便冷了下來。
這種為了一己前程,拋妻棄女,貪慕虛榮的家伙,的確不配稱之為父親,就是個徹徹底底的混蛋。
“我媽也是糊涂,受了那么多的苦,到頭來,卻還是給那混蛋說話,說什么他畢竟是你爸……要不是我媽,我早就跟他斷絕關(guān)系了。”
“后來,我實(shí)在忍受不了,就跑了,去了好幾個縣,可都被羅楓找到,后來,就碰到唐總你了。”
說著,她已經(jīng)低低抽噎了起來。
逐漸的,再也控制不住,淚水決堤而出。
唐昊越發(fā)沉默了。
抿了抿嘴,唯有一聲嘆息。
等了片刻,拿起餐巾紙,遞了過去。
擦了擦眼淚,她逐漸控制住了情緒,繼續(xù)道:“這一趟回來,我媽又叫我去參加那混蛋舉辦的晚宴,可是,我實(shí)在不想去,不想再看到那混蛋一家子的嘴臉。”
“你知道嗎,那混蛋的女兒,我同父異母的妹妹,也是個混蛋,從小被寵壞了,脾氣特別大,而且,還特別看不起我。”
“昨晚上,我跟我媽吵了幾句,氣不過,就跑到酒吧去了。”
“然后,就給你打電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