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秦涼逸冷著眸子,“一般做出了事情咱們只消想那背后最大的受益人,一般兇手便是她了!”
這話說得倒也有幾分道理,寧輕顏頗為贊同了點了點頭,“若不是你,我便認定了那厲王妃是背后真兇了……”
她之前便對那厲王妃有成見,還以為這一次是厲王妃下得手,沒成想這件事居然是那不出宮的還身懷有孕的皇貴妃所做!
任誰也不會想到,這皇貴妃都身懷有孕了還去做這件事情,雖說是為了那王府的三妹報仇,可終究是犯了殺戒,讓人不可饒恕!
寧輕顏撿著那酸梅子吃著,唇瓣輕啟,微微吐了出來,臉上還帶著些許的柔光來,“看來這一次還真是有意思!也不知道那皇后與厲王妃到底進展到哪一步了?”
若是那雙喜寧死不從,不肯將那皇貴妃招供出來,那皇后與厲王妃又當如何?
秦涼逸伸出骨節分明的手指來,輕輕地在她的眉心碾過,輕輕地揉搓,聲音溫潤玉,“這一件事情孤回處理好的,你不必憂心。”
寧輕顏柔聲一笑,想了想還是抓著那秦涼逸的大手來,聲音帶著一絲顫動,“答應我好嗎?千萬不要對皇貴妃腹中的孩子動手!”
那皇貴妃做的事情自然是不可饒恕,那是所有的禍事不涉及孩子,她前世孩子因為后宮爭權去世,那痛入骨髓的感覺她深有體會。
秦涼逸沉默片刻,“好!”
說罷便又吩咐香蘭,準備一些冰塊放在這暖玉閣之中,用來消暑。
寧輕顏雖然臉上仍舊是淡淡的柔光,可是心中卻百般不是滋味,她才懷孕不足兩個月就發生了這種事情,看來后宮權斗,哪怕你與別人無仇無怨,也會有人將你想要致你于死地!
看來這一切才剛剛開始,日后她身懷有孕,這日子還長著呢。
她輕輕地拿著那茶杯來,淺嘗輒止,總覺得心里面空落落的,不是個滋味,皺著眉頭細細思索起來。
她一本正經地看著秦涼逸,歪著小腦袋來,苦思冥想著,想要想出個什么來,然而那心里面卻是萬般無奈。
“是不是還有什么事情沒做?我這心里面總是覺得有事情。”
秦涼逸吩咐伺候的幾個丫鬟下去,讓她們閉上門來。
他這一番動作更讓寧輕顏心中隱隱約約犯起了嘀咕來,到底是怎么回事,這般神神秘秘的……
那秦涼逸眸子深邃,嘴角勾勒出邪魅的弧度來,“今日那寒墨白不是與你有約?”
他聲音雖說是溫和,但是透露著戾氣,讓寧輕顏頓時警覺起來,眉眼轉動著,稍稍組織了下語言,便說道,“那殿下是如何打算的?”
這種事情無論她怎么說都會惹得他心中不快的,干脆看看他怎么說好了!
秦涼逸眸子冷淡,“那林寶林已經被孤送去了鼎福樓,讓那寒墨白自行處置,再說了,你的原意不就是如此?”
自行處置?愿意?
看來他已經將這件事情處理了,根本就不想讓她去,她輕抿著唇瓣,有些惱怒地說,“殿下真是體貼入微,將這一切都做好了,臣妾也沒有什么煩心的了!”
秦涼逸聽著她這話,撿著一個酸梅子遞了過去,觸碰到了她的唇邊。
寧輕顏自然是不愿意接受,直接躲了過去,繃著一張臉來。
秦涼逸不禁笑道,“還說沒生氣,這酸梅子你都不吃了!”
他輕輕地拍了拍那手來,眸子瞬間驟冷,徑自起身來,“你先好好休息一番,孤還有些政務處理。”說完便起身離去了。
寧輕顏微微皺了皺眉頭,雖然面色仍舊有些不悅,但是心里面全然都是亂糟糟的。
她本來都與林寶林打算好了的,如今直接將林寶林送給那寒墨白,若是寒墨白一怒之下將那林寶林……
她是不是這件事情根本不應該跟他說呢?
這么一想,連吃那酸梅子都沒勁了!
寧輕顏直接將手中的酸梅子一扔,便仰頭靠在了那椅子之上,長嘆了一口氣來。
香蘭正在一旁煮花茶,看著娘娘這副樣子,忍不住有些心疼,柔聲喊道,“娘娘,您可別嘆氣了,這奴婢心里面聽著也不是滋味!”
經過這些日子,那香蘭與她熟稔多了。
寧輕顏坐起身來,看著那香蘭,自然想到了昨夜的事情來,隨即便輕聲說道,“本宮心中有數。對了,翹之姑姑如何了?”
香蘭臉上露出淺淺的笑容來,眉清目秀,“翹之姑姑好多了,娘娘請放心吧!”
寧輕顏隨之點了點頭,柔嫩的小手從袖中拿出了那東宮的布局圖來,嘴角微微上揚,“你去準備些上等的補品給翹之姑姑送去,讓她這幾日好生歇息,不要到處走動了!”
那香蘭聽后臉上動容,聲音極為清澈,“娘娘真是一副好心腸,奴婢午時便準備些給翹之姑姑送去。”
寧輕顏點了點頭,將那東宮的布局圖施展開來,仔細觀摩著那布局圖來,這東宮的地方很大,甚至還有許多空置的園林來,常年來也沒有人去,如此一來倒不是浪費了?
看來她還是得好好歸置一番,將整個東宮好好布局,多種些既美觀又實用的藥材,這樣也方便她練醫術!
她站起身來,來到了那小桌子邊處,打開那暗格,從中拿出了一本醫書來,輕輕地翻閱著。
這醫書上多是記載一些奇異的藥方,這里面甚至有許多沒見過的藥材,甚至有一些藥材還是兩種藥材混合種植而生成的!
可見寫這一部醫書的人一定是一個醫術高明之人,與那徐淵想必定當是有過之而無不及……
猛然,寧輕顏像是想通了什么一樣,既然這里面許多的地方她都看不懂,正好先將藥材種出來,這樣才能熟知藥性不是嗎?
突然,外面傳來了一陣吵鬧的聲音來。
寧輕顏自然是聽到了,嘴角輕輕地勾勒出一絲笑容來,看來她不過是剛回來,就鬧出這么大的亂子了!
香蘭匆匆地走了過去,眼瞧著如畫正在守在門口來,不住地說,“你一個小丫鬟,還敢擅闖暖玉閣?”
香蘭也走了過去,一瞧竟然是林寶林身邊的如月,一手輕輕地攔下了那如月來,沉穩地說道,“如月姑娘來所為何事?殿下吩咐過任何人不得打擾娘娘休息!”
只見那如月心中不憤,大聲喊道,“太子妃,你言而無信!”
香蘭一聽,自然知道此事非同小可,便安撫地說,“如今娘娘正在休息,你不妨先等等,過些時辰再過來!”
那香蘭自然是知道娘娘早就聽見了如月的叫喊聲,但是娘娘沒有發話,自然是不敢進去稟報!
那如月憤恨極了,見著兩人擋在了門口,不敢出去,厲聲說道,“那好,奴婢便一頭撞死在這里,到時候看太子妃如何跟東宮之人交代!”
話已經落下,那香蘭與如畫對視,自然是不相信,任憑那如月怒目對視著!
外面的聲音自然是一聲不落地傳到了寧輕顏的耳中,她仍舊看著那醫書來,這件事情可是那太子做下的,就算那丫頭撞死,她也無話可說!
外面傳來碰的一聲,那丫鬟直接撞在了柱子上來,眼睛還瞪得圓圓的,直接躺在了地下,血從額前流淌著……
那香蘭沒料到她真得如此,趕緊跑了過去,“你這人怎么這么倔呢?姐姐馬上帶你去看大夫!你先挺住!”
那如畫自然也是糾結極了,但仍舊嫌惡地說道,“她這是在敗壞娘娘的聲譽,不能救她!”
那香蘭眉眼深沉,臉上掛著恬淡的臉色來,回頭看著那門,吱呀一聲打開了,寧輕顏從那殿中走了出來。
很快寧輕顏便蹲下了身子為她止血,拿出了那碧仙果的果核來直接扣在了她的嘴里面,隨后又吩咐如畫準備些紗布,給她包扎好。
那如月頭腦晃動著,模模糊糊之中自然是看見了寧輕顏為她包扎傷口,不禁伸手抓著她的胳膊來,柔聲說道,“太子妃,求求您告訴我我家娘娘如今到底在哪里?為何今個一早殿下便派人將我家娘娘抓了起來?”
寧輕顏低頭看著那緊抓著她袖子的手來,處理好她額頭的傷口,看到她的額頭的傷口不再滲血了。
“并無大礙,不過還是要用些草藥來處理一下。至于你家娘娘,等你好了以后便將你一同送到你家娘娘身邊。”
她冷清著眸子,淡淡地看了一眼那如月來,心思沉沉,如今她怎么變得越發地心軟了,難不成是因為懷有身孕的緣故?
只見那如月頓時艱難地爬起身來,雙手伏地,跪了下來,“多謝太子妃的成全!”
寧輕顏直接吩咐香蘭,將大殿處理干凈,隨后冷清著眸子,轉過頭來對如畫說,“魑魅呢?他可好多了?”
這件事若不是那魑魅走漏了消息,又怎么會如此呢?
那如畫略顯尷尬地低下頭來,囁嚅地說道,“魑魅如今已經好多了,跟在殿下身邊做事!”
跟在殿下身邊做事?
寧輕顏收攏了神色,走進了大殿之中,那如畫自然是跟了上來,將門輕輕地閉上了。
“娘娘,您找魑魅有什么事情嗎?”
如畫小聲問道,不敢多說些什么,一板一眼地站著。
寧輕顏直接坐在了那長椅之上,思索著,驀然笑了笑,“如畫,你可知道那魑魅到底心系哪家的姑娘?到底他喜不喜歡你?”
看樣子那魑魅仍舊聽命于殿下,她之前做的可都是白忙活了,現在的侍衛就是愚忠!
那如畫臉色緋紅,想了想,柔聲說道,“魑魅不曾心系哪家的姑娘,也就是奴婢經常會去見他,給他送藥罷了!”
寧輕顏淡然一笑,抬著靈動的眸子來,輕聲說道,“若是讓你與那魑魅成親,你覺得如何?不必在這東宮之中當丫鬟了!”
那如畫小手轉動著,小聲說道,“一切全憑娘娘做主!”
寧輕顏心思沉沉,那魑魅過于深沉,讓人摸不著頭腦,如今瞧著那如畫也是無心做丫鬟,平日里做事連香蘭都比不上,看來到底是心氣高了一些!
也罷,反正是家生丫鬟,總不能虧待了她,再加上她前世也受了不少苦,今生總該好好享受一番了。
寧輕顏轉動著手腕處的雪花玉鐲來,眉色清淡,朗聲說道,“罷了,今夜本宮便跟殿下提這件事情,一切本宮都會為你們準備好的。不過你一定要答應本宮一件事情!”
那如畫一聽頓時跪了下來,一臉誠摯地說,“但憑娘娘吩咐,奴婢馬首是瞻!”
寧輕顏柔聲笑了笑,將她扶了起來,“地位自然會給你提高的,你且放心,就是日后你與魑魅成親,若是有什么風吹草動或者是不利于殿下與本宮的事情一定要及時告訴本宮!”
那魑魅總歸是一個神秘的人物來,做什么事情總是不按套路出牌,還是將如畫放在他的身邊,一方面也是兩情相悅,另一方面也能夠好好地監督這個男人才是!
如畫自然不知道寧輕顏心中這么多想法,以為娘娘不過是疼愛她罷了,自然歡脫地答應著,“那我現在就去告訴魑魅這個好消息!”
寧輕顏笑了笑,“你看你急什么?先等殿下發話再去,不然豈不是空歡喜一場?”
那太子直接將那林寶林扔給了寒墨白,這件事情她還沒跟他算賬呢,正好借著這個機會讓他同意魑魅與如畫的婚事,豈不更好!
如畫撓了撓頭,輕聲笑著,一臉地甜蜜,“奴婢知道了,不過殿下如此疼愛娘娘,定然會同意的!奴婢多謝娘娘洪恩。不過奴婢還有一件事情相求!”
寧輕顏一愣,笑一聲,“怎得?還有什么不滿足的?”
只見那如畫一臉笑意柔聲說道,“娘娘,咱們可是許久未見詡芮了,請求娘娘恩準詡芮來奴婢的喜宴之上。”
此話一出,到是真的說到了寧輕顏的心坎之中了,的確,她也許久未見到詡芮了,也不知道他如今身體是否痊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