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輕顏撲哧一笑,自然知道香蘭看見了秦涼逸倒立的身影來,活生生地被嚇了一跳,也便不責怪她,便說,“得了,你下去吧!”
香蘭如獲大赦,趕緊收拾了一下打落在地上的酸梅子和碎盤子趕緊下去了。
看著香蘭落荒而逃的樣子,寧輕顏不禁撲哧一笑,這下子他冷漠無情的形象可算是被徹底地打破了!
秦涼逸倒立中,看見了如個孩童般咯咯笑得寧輕顏,也覺得是心滿意足了。
寧輕顏笑完了以后,眉色清淡,看他的大手的青筋都冒出來了,那一炷香也算是燒了大半了,也就不再懲罰他,如同大赦天下一般,“殿下,快快請起吧!”
沒成想那秦涼逸倒是搖了搖頭,堅定不移地說,“這一次無論如何孤都不會食言,既然已經答應你了,就必須做到!”
以前他或許會想一種方法,認為這就是在幫她,或許這并不是她喜歡的。比如之前與安平欺騙她,比如到之前打斷了她的腿……
汗水順著他的臉頰緩緩地流淌下來,寧輕顏見他竟然如此地固執,只好將桌前擺放的那一炷香挪了過來,櫻唇輕啟,吹著那股香來。
那香飄著淡淡的薄荷香味,鉆入人的口鼻之中,寧輕顏因為吹得力氣過大了一些,不禁覺得有些嗆到了。
秦涼逸翻身而下,立刻趕了過來,將那一炷香趕緊挪開了,將寧輕顏直接橫抱起來,放在了一側的軟榻之上。
沒成想那寧輕顏在他強有力的臂彎之中卻笑了起來,“你怎么傻了,將我抱到這么遠的軟榻上。”
她以前倒是從未見過他這樣的一面。
難不成是因為她懷有身孕,他才對她百般體貼嗎?
不論如何,他們之間會變得越來越好的。
秦涼逸俊逸的容顏帶著如玉般的笑容,眸子深邃,盯著她仍舊平坦的腹部來,伸出修長的大手輕輕地撫摸著。
“這香味太重,我怕嗆著你和孩子!”
溫柔的手法讓人忍不住沉醉其中。
她怎么沒發現這男人近來變得越來越憨了?居然那么輕柔地貼在自己的肚子上。
只見秦涼逸猛地捉住了她的小手來,柔聲說道,“顏兒,我聽見孩子說話了!”
這是說得什么話呀!
寧輕顏也是笑得玩味,看著他豐神俊朗的樣子,心生感慨,這個俊逸無雙的男人就是她的夫君。
“他這么小,還能說話?你來說說,這個孩子到底說得什么呀?”
只見寧輕顏輕聲笑道,一臉戲謔地盯著他看。
秦涼逸星辰燦爛的眸子閃爍著迷人的色彩來,他極為認真地看著她,柔聲說,“孩子說,父王和母后早些睡覺吧,母后要對父皇溫柔一點,不要老是在關鍵時候踢他。”
什么是關鍵的時候?
寧輕顏一眼便看穿了他的花花腸子,看著男人外面溫柔,實則腹黑,還不是讓她在合歡的時候對他溫柔一些!
歸根結底還不是因為這男人就跟著洪水猛獸一樣,一到了床上就像是失去了理智一般,害得她每次不是扎銀針便是踢他。
總之,她要是覺得疼了,他也不會好受的!
寧輕顏笑嘻嘻地看著他,歪著小腦袋,柔聲說,“你呀,告訴孩子,只要你老老實實的,母后絕對不會又踢又打,又扎銀針的。”
秦涼逸直接站起身來,強而有力的雙臂直接橫抱起她來,溫柔地看著她,坐在了鴛鴦合枕軟榻。
他猛地扯開了那床幔,欺身而上。
寧輕顏就這么被他牽制在一個小小的空間之中,腦海中募得回憶起昨夜的洶涌,不禁臉色羞紅,“那個,我的長袍還沒脫下來,軟鞋還穿著呢……”
秦涼逸附耳在她的耳邊處,柔柔地說道,“真的嗎?那夫君就幫顏兒好好地收拾一番吧!”
輕紗帳中,兩個身影疊在了一起。
從帳中傳來了一聲嬌呼,“天吶,痛死我了!你有沒有用心嘛!”
一個嗓音魅惑的聲音也略顯急切,輕聲說,“好像是流血了,沒事,為夫吮一下就好了!”
寧輕顏冷哼一聲,“秦涼逸,你這個家伙,未免太過分了!”
他居然……
他居然這么大的腳趾頭都沒看清楚,拿著剪刀便將旁邊的肉剪了一下,流出了血絲來。
更讓人氣惱地說著這男人還說什么吮一下!
怎么能說話如此……
寧輕顏臉色羞紅,將小腳從他的手掌中抽了回來,賭氣地說,“我沒什么事,把剪子給我,剩下的我自己剪!”
然而,秦涼逸仍舊固執地說,“絕對不行!”
方才他不過是一個不小心罷了,接下來他絕對會認真小心的!絕對不會再讓她流一點血的!
眸子中的認真越發地明顯起來,特別是那一雙動人心魄的眸子更是有著無窮無盡的吸引力,讓人陷入其中,無法自拔。
雖然被他剪破了皮,可是看到他明明一副冷漠高傲的,居然也會變得如同一只無所適從的小獸一般,著實是可愛極了!
只見那秦涼逸拿著剪子,格外地認真,特別是在燭光下閃爍的睫毛,在俊朗的容顏下劃出暖玉般的圓潤的弧線。
直到全部剪好以后,秦涼逸從懷中掏出了一個小小的瓷瓶來,到處墨綠色的液體來,擦在那剪破皮的腳趾頭上。
涼颼颼的感覺傳來過來,又有些發癢,寧輕顏綻放了一抹笑顏來,“這是什么?”
秦涼逸輕輕地吹了吹,溫熱的氣息拂過腳趾,更加酥麻,寧輕顏悄悄地咽了一下口水來。
天吶,她的夫君也太會勾人了吧!
遲早有一天,她會被這個男人騙的團團轉的!
秦涼逸這才說,“這是薄涼玉膏,是極寒之地的薄冰與涼花所制成的,能夠迅速地凝結傷口,不信你看,現在是不是好多了?”
薄涼玉膏?
那不是千金難求的良藥嗎?
這個男人居然給她擦腳趾頭,未免太大材小用了吧!
不過,這般良藥日后必有用處!
寧輕顏一把將那薄涼玉膏奪了過來,看著那精致的小瓷瓶,空氣中還漂浮著淡淡的清涼的花香,讓人心曠神怡。
“這個就給我吧,當做是你賠罪的!”
秦涼逸邪氣一笑,勾勒出溫潤無害的笑容,極為腹黑地說,“那么咱們現在可以睡覺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