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昌及一看便了然了,如此毒物肯定是這惡毒的三小姐豢養(yǎng)的,想到前些日子的恩怨,心下清明。
“放小妹一條命。”王昌及不再多言。
這蛇牙有劇毒,皮膚若是沾上,必死無疑,何況還是訓練有素的小蛇……
“好。”寧輕顏答應地格外爽快,不過一秒,眸子一陣陰狠之色,她嘴角勾起一抹壞笑,隨即便涅破了一個藥丸,空氣中散發(fā)著淡淡的花香。
突然,銀環(huán)蛇猛地受驚,狠狠地咬了寧莞兒的手腕一口,飛速地逃竄,跳進了湖水里,瞬間淹沒在荷花之中。
還沒等到王昌及反應,寧輕顏便俯身喂寧莞兒吃下一粒藥丸。
藥性發(fā)作,寧菀兒瞬間吐出一口黑血來,但是眉眼已經變成青色,全身動彈不得。
“這藥丸只能保她一炷香的時間,馬上她就死了,不過你要是把她的手腕砍掉,讓毒源斷了,她便能活命,砍不砍隨你……”寧輕顏笑得絕代風華,魅惑叢生,杏眼桃腮,純真不諳世事的眸子清澈無比。
“表哥不要……”寧菀兒躲在墻角,滿眼淚痕。
然而這臉色已經鐵青,蛇毒已經滲入肌理。
王昌及右手抽出寶劍來,狠狠地剜了寧輕顏一眼,狠了狠心,朝著瑟縮在墻角的寧菀兒走了過去,猛地斬斷了寧莞兒一只漂亮的玉手,頓時鮮血四溢。
寧菀兒剛才還撥弄著琴弦的手瞬間變成了可怖的廢物。
王昌及心下遺憾,以后寧國公府中變沒有王家的棋子了。
寶劍入鞘,王昌及抱起寧菀兒便離開了……
寧莞兒,已然成為了廢人!
寧莞兒自從手掌被橫生切斷以后,整日在床上不言不語。
沈老太太不過差人慰問了幾次,只是這寧素仁從未看過,看來還是記恨著四姨娘紅杏出墻的事情。
明月軒內,一杯碧螺春清淺沁入心扉,寧輕顏一襲嫩黃色絹紗長裙,腰系綢布,袖口上繡著淡藍色的牡丹,銀絲線勾出了幾片祥云,頭上倭墮髻斜插碧玉龍鳳釵,淡掃娥眉眼含春,皮膚柔光若膩,櫻桃小嘴不點而赤,明麗不失清媚,隨著調養(yǎng),絕色容姿逐漸顯現(xiàn)出來。
“要是我就不會留她性命!”秦涼逸一雙星眸明亮,看著寧輕顏閃爍著奇特的色彩,只是盡量壓抑著自己的情緒。
玄紋云袖,風流自然,俊美容顏如上仙一般,嘴角噙著一絲笑意。
“哦,你不覺得被自己的表哥砍斷自己的纖纖玉手,然后整日看著不完整的自己更為痛苦嗎?”寧輕顏眸中閃過一絲凌厲之色。
若不是寧莞兒一再欺凌,四姨娘母女倆心懷鬼胎,她還不至于下此狠手!
秦涼逸不以為然,冷冰冰地說:“活著就是麻煩,寧輕顏,你可是在給自己找麻煩!”
“喊我輕顏就好!”寧輕顏抿著薄唇,眼神清亮,每次看到秦涼逸一本正經的樣子就非常想笑。
“哦。”秦涼逸沒有多言,一雙眸子顯得格外凌厲,看著窗外瞇起了雙眼,看來有事情要發(fā)生了。
“你日后可以常來,我正打算把你的毒藥基地中飽私囊!”寧輕顏閃爍著狡黠的眼睛,她本是御醫(yī)世家,再加上一身絕世醫(yī)術,沒有這毒藥怎么行,她只好打秦涼逸的主意了。
“隨你。”秦涼逸頗不在意,淡淡地說:“你最好小心王昌及那個家伙,輕功不錯。”
“哦,是嗎?”寧輕顏淺笑嫣然,毫不在意。
這日子竟沒有一天是清閑的,總有人來找死。
庭院森森,四處密布著高大的樹木,院子里雜草叢生,丫鬟婆子都燉著草藥,身上或多或少帶著傷,皆是驚恐之色。
“你去!”喜嬤嬤把濃濃的黑湯藥遞給了丫鬟曲云,連看都不想看,一手捂著口鼻。
要不是大夫人讓她過來照顧四小姐,她是萬分不愿意的。
這四小姐還有什么利用價值?值得大夫人這樣費心!
“我……我不敢去,小姐的臉色烏青,蓬頭垢面,手腕的地方都能看見白骨,眼神都能夠殺人了!我才不去!”曲云吞吞吐吐,就是不愿意過去,臉上還掛著一道見了口子的傷疤。
“賤婢,快去,小心大夫人把你賣到窯子里去!”喜嬤嬤低聲恐嚇,狠狠地掐了曲云一把,逼著她端起了湯藥。
“小姐?”曲云輕輕地打開門,探著腦袋,一只小手拉開了門。
門輕輕地打開,寧莞兒一臉陰森,直勾勾地盯著曲云纖細的小手,恨意叢生,沖上去,一把抓起了曲云的小手,狠狠地按在桌子上。
湯藥落地,碎碗殘渣,濺了兩人一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