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瑟公主不是在宮里么?怎么半夜三更夜闖我府?莫不是她是特意闖進(jìn)這里?”蒼冥絕聲音中一面冷冽,一面沉思,對于他來說,只要是和蕭長歌有關(guān)的事情都不能放過。
“屬下這就去查!苯访靼姿囊馑迹挷徽f地就準(zhǔn)備出門。
可是,身子還沒踏出書房內(nèi),就被蒼冥絕叫。骸奥阆热フ{(diào)查一下和瑟公主的身份背景,以及她在晟舟國和蒼葉國之間都和誰接觸過,越詳細(xì)越好!
盡管不解為何蒼冥絕要開始查和瑟公主,但是江朔什么都沒問,匆匆地邁出了書房內(nèi)。
蒼冥絕覺得已經(jīng)死灰般的心重新燃了起來,這是這一年來,他所能觸摸到的最后一點(diǎn)希望。
連續(xù)兩天宮中都盛宴不斷,晚上的時候白雪不再降落,整個天地只被朦朧地掩蓋在一片白霧之中。只剩下各個宮殿上面被一片煙霧白雪繚繞起來的美景,和院墻底下栽種著的紅梅。
“公主,今天晚上是家宴,只是皇上和皇子,嬪妃們在場,請您務(wù)必要參加。”太子派來的一個宮女進(jìn)了正堂,畢恭畢敬地說道。
蕭長歌閑來無事,正想著今天嘉成帝還會在為她設(shè)一個晚宴,她應(yīng)該怎么應(yīng)對的時候,消息就已經(jīng)傳到了她的耳邊。
“我知道了,我會到的!笔掗L歌頭也不回地道。
那個宮女沒有任何想要退下去的意思,臉容帶笑地站在蕭長歌的身后,仿佛接下來還有需要她的時候。
“公主,奴婢來幫你搭配衣裳吧! "那個宮女顯然不是之前說要為她梳發(fā)髻的那個,此時正不知死活地想要湊近蕭長歌。
“不用,你先在外面等我!笔掗L歌悠悠地說道。
“公主,今晚雖說是家宴,但畢竟是皇宮,您也不能再梳晟舟國的發(fā)髻了,所謂入鄉(xiāng)隨俗,您這樣是會招人非議的。”那宮女有些結(jié)巴地說完了這么一大串的話,即使她知道這樣說會招來蕭長歌的厭惡,她依舊堅持己見。
蕭長歌端坐在銅鏡面前,背影如同一副畫卷般出色,整個人亭亭玉立在銅鏡前,宛如一副美麗的仙子般。
可是,說話時,聲音卻如同寒冰般刺耳。
“誰,在這宮中敢隨便非議?就憑你也敢么?再說,我梳什么樣的發(fā)髻還輪不到你操心,沒事就先下去吧。”蕭長歌清潔素妝的臉上帶著一絲傲然,目光妖嬈地垂了垂。
那宮女被說的仿佛馬上就要哭出來的樣子。
她早就知道這個和瑟公主,不是什么好惹的角色,看來就是一個狐媚惑主的人,沒想到,隨便說一句話就有這么大的威懾力。
“可是”那宮女退也不是,進(jìn)也不是,只要咬唇,一定要將那群人安排給她的事情做到,否則,今晚有沒有飯吃了。
蕭長歌原本就不愉悅,沒有心思,又見這個宮女在這里啰嗦,聲音頗有點(diǎn)厲聲道:“可是什么?我不是讓你出去么?難道你想挨板子?”
只見那女子全身的寒毛都快豎起來了,身子僵硬地退了出去。
又喚了哲而安排過來的兩個侍女過來梳發(fā)髻,讓她們依舊梳成來時的晟舟國公主發(fā)髻,頭發(fā)如同瀑布般十分簡單地鋪在背上。
銅鏡里的蕭長歌畫著淡妝,宜人的妝容看上去非常舒適,可是卻沒有任何表情地看著銅鏡,直到那個侍女說了一聲:“公主,已經(jīng)好了,請您換衣裳。”的時候,才回過神來。
此時,外面再次傳來一聲宮女的聲音:“公主,您好了么?”
蕭長歌吩咐她們打開了門,一個宮女扶著她走了出去,外面的宮女早就已經(jīng)排成一排,恭敬地候在外面。
走出東華園時,哲而正等在東華園外面的一個小橋亭內(nèi),他脫下軍裝之后倒是少了一絲行軍作戰(zhàn)時的威武之氣,多了一分大男孩的氣息。
但是只要看他的眼睛,就會被他那雙銳利的雙眼盯得不敢動彈,或許,這就是在沙場作戰(zhàn)時所得到的東西。
“公主,請!闭芏斐鲆恢皇,指著前方的路。
他只身一人立在橋上,萬般風(fēng)雪從他的身前而過,只覺得瀟灑萬分。
“哲而將軍,久等了,一起走吧!笔掗L歌率先走在了他的面前,不一會身后的哲而便跟上了她的腳步。
這里離御花園不遠(yuǎn),但是卻離宮中晚宴之地有些遙遠(yuǎn),兩人以及身后浩浩蕩蕩的一群宮女,慢慢悠悠地晃向了不斷殿用膳。
聽聞今夜只有皇親國戚才有資格成為這里的座上客,而且一個不落,就連稱病的冥王都要來。
兩人悄無聲息地來到了不斷殿外,果不其然是皇上專門用來招待外來使節(jié)的,門口站著一排排的宮女不說,還有許多的侍衛(wèi)。
“站住,把你們身上的東西都拿出來看一看!币粋冷聲冷氣的侍衛(wèi)擋住了他們的去路,很顯然,他們是要查身上有沒有帶什么違禁物品之類的東西。
蕭長歌讓自己的宮女拿了一份自己的東西過來,而哲而身上卻空空如也,什么東西都沒有。
其實(shí)蕭長歌隨身攜帶的只是一些等會宴會上面需要用的東西,和一些解酒的藥丸,藥丸隨身放在自己身上,放在身上的還有幾根銀針。
他們也沒有仔細(xì)地搜查,草草看了一眼也就放行了。
但是輪到哲而的時候,卻沒有那么容易了。
“把你身上的東西都翻出來!逼渲幸粋侍衛(wèi)冷冰冰地看著哲而。
哲而一伸手,便翻出了自己的衣袖,里面什么東西都沒有。
那侍衛(wèi)指了指哲而的腰間,故意為難似的:“把腰間的玉帶也翻出來!
從來沒有侍衛(wèi)檢查需要查腰間,蕭長歌目光忽而深沉起來,她相信查完腰間玉帶之后,還會查鞋子,鞋子查完之后,還有各種借口要查他,直到不讓他們進(jìn)去。
因?yàn)椋瑢m中參加宴會,從來都不需要查身。
只是為了給他們一個下馬威,讓他們知道蒼葉國并不是那么容易就能嫁進(jìn)來的。
心思不純的人,很容易被人發(fā)現(xiàn)。
“沒有東西!闭芏套∠胍l(fā)火的心情,低沉沙啞地道。
那侍衛(wèi)一副不耐煩的樣子怒道:“快點(diǎn)快點(diǎn),翻出來讓我們查一查不就知道了,萬一你身上要是帶什么暗器怎么辦。”
哲而粗長的眉峰一壓,冰冷的看著那個侍衛(wèi),出手極快,還沒兩下就已經(jīng)將那個侍衛(wèi)壓在了身后的墻上。
這個節(jié)骨眼上,蕭長歌就知道他要生出點(diǎn)什么事來,他是晟舟國的將軍,從來沒有人敢對他如此逾越。
蕭長歌正想讓他別沖動,身后便傳來了兩聲拍掌聲。
溫王玉樹臨風(fēng),瀟灑地闊步地走了上來,他的身后依舊跟著不愿意離開的葉霄蘿,形影不離。
“好一個盡忠職守的侍衛(wèi)!睖赝跄樕辖z毫沒有帶著笑意,目光凌厲地掃在那兩個侍衛(wèi)的身上,在臨近他們不過幾步遠(yuǎn)的地方停下來。
哲而松手放開了那兩個侍衛(wèi),動了動自己的手腕,方才壓的太急,他的手腕沒使上勁,此時有點(diǎn)酸澀。
夜間燈火籠罩整個不斷殿,紛紛擾擾地映照在每個人身上,那兩個侍衛(wèi)見了溫王,頗有些驚恐地退后兩步,都低下了頭。
“是誰給你們的膽子敢查和瑟公主和哲而將軍的?”溫王再次逼問道。
那兩個侍衛(wèi)互相看了一眼,想到兩個人都是皇子,齊齊地?fù)u了搖頭,得罪這個是得罪,得罪另外一個后果一樣嚴(yán)重。
“不說?”溫王提高了音量,絲絲入扣冰冷的聲音落在兩人的耳里,就像是被寒冰凍起來一樣可怕。
“六哥別問了,是我讓他們做的,我就是想給晟舟國的人一個下馬威,讓他們收斂點(diǎn)。”臨王方才一直跟在溫王的身后,一言不發(fā),此時才上前說道。
那兩個侍衛(wèi)見到臨王就像是見到了救星似的,得到了他一揮手的命令之后,才匆匆地退了下去。
“晟舟國的和瑟公主和哲而將軍是我們蒼葉遠(yuǎn)道而來的客人,你不僅不好生招待著,還讓人搜身,你將我們蒼葉國的待客之道都忘到哪里去了?”溫王頗有風(fēng)范地瞪著臨王,冷聲道。
沒想到溫王竟然會幫自己說話,著實(shí)讓蕭長歌吃驚。
一向都以自我為中心的溫王,除了對他有利的事情之外,他不會耗費(fèi)時間精力去幫助別人。
蕭長歌忽而想到了那天他說要娶自己的話,突然有些明白,該不會
她的心忽而僵硬起來。
“既然沒事了,我相信和瑟公主和哲而將軍大人不計小人過,也不會和七弟計較,時間快到了,我們還是先進(jìn)去吧! "葉霄蘿急切地拉著溫王的手腕,企圖將他拉到不斷殿里面去。
那蕭長歌一臉狐媚的樣子,真保不準(zhǔn)不會將溫王的魂給勾了去,一想到上次溫王在遲亭臺說的話,她的心里就一陣毛骨悚然的。
“將軍,想必七皇子只是和我們開個玩笑,我們還是先進(jìn)去吧。”蕭長歌沒有看任何人,只覺得他們在演戲。
以前不能相信的,如今更不能相信。
哲而緊緊地斂著眉頭,和蕭長歌并肩走了進(jìn)去,兩人的身高差距不大不小,看上去就像是兩個十分般配的人似的。
看著兩人走進(jìn)去的背影,溫王沉思了一會,不知道在想些什么,臨王走到他的身邊小心翼翼地道:“六哥,我這么做,沒錯吧?”
錯,錯大發(fā)了。
溫王淡淡地瞥了他一眼,一拂袖進(jìn)了不斷殿。
而原本跟在他身邊的葉霄蘿停下腳步,一臉嫌棄地看著臨王,上上下下地打量了他一眼,隨即道:“我說七弟啊,身上少了樣?xùn)|西就是不一樣,做事情都能少一根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