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寧轉(zhuǎn)頭望去。
黑色外套上染上血的蕭弈琛站在寒風里,他的衣角被風吹的上揚,臉頰上也沾染上血跡,微瞇起鳳眼,像是殺神一樣,佇立在無邊的黑夜中。
“師父!”
“我和冷梟的關(guān)系,說簡單也簡單說復雜也復雜,要看你怎么理解!笔掁蔫∽呓鼉扇,卻沒有上去親近,他一身的血,不太適合擁抱握手什么的。
可是。
簡寧卻完全不在意,一把抓住他的左手,從口袋里拿出一塊紗布摁了上去:“就知道你還是會受傷,這個是事先準備好的,還是冷梟提醒我的!
蕭弈琛笑,所以,這就叫惺惺相惜。
“留下了一個女人,二十三歲,是今天才被賣給錢總做性奴的大學生。”冷梟打斷兩人的敘舊,“這種人,我們不會下手處理,你如何?”
今天才被賣。
運氣不錯。
蕭弈琛沉思片刻后道:“如果是這種情況,我先帶回京都去吧,之前跟陸安說過事后我會回去找他,就算是在陸家做個傭人,也好過再被販賣。”
“也好!
“話說師父,這個小妹妹長得可漂亮了,只可惜臉上和身上都是疤痕,聽說賣也賣不出好價格,做傭人什么的估計不行,只能做做雜工了!焙唽幷f著嘆了口氣,“我們是可以不在乎,但是這個世界上愚昧的人到底是占多數(shù)!
所謂愚昧。
便是憑著第一印象決定一個人的好壞。
蕭弈琛聽聞愣了一下,隨后才道:“身上都是疤痕?她以前就是奴隸?”
“這個就不知道了!
“我去看看。”
……
昔日輝煌的錢家,如今森冷無比。
雖然都被處理掉了,但是血與槍痕都還在。
踏步到地毯上,還能感覺到濕潤和粘腳,蕭弈琛眸色一深,這次莫涼城和冷梟可以說是做的非常不留情了,這兩年前發(fā)生的事恐怕是觸及到他們底線了。
還把這兩家留到現(xiàn)在,恐怕就是為自己了。
吱呀——
推開一扇門后。
燈一打開。
“不要,不要過來……”一個哆嗦的聲音軟軟響起。
蕭弈琛走到她面前,俯下身握著她的手臂抬起,上面很多傷,鞭打傷、煙頭燙傷、刀疤……很殘忍。他將注意力轉(zhuǎn)移,打量起她。
雖說有二十三歲,實際上看起來不過十七八歲的樣子,發(fā)育嚴重不良就不說了,頭發(fā)也是不健康的枯黃色,她一定很矮,瘦弱到皮包骨頭,這種樣子的人,就算淪為性奴,恐怕也得飽受折磨。
與其說她是奴隸。
倒不如說她生來就是供人發(fā)泄的。
這種身材,根本不適用于歡愉,但抽打倒是上品。
“別怕!笔掁蔫∪嗔巳嗨念^頂,“從今天開始,你就跟著我了!
“你,你會打我嗎?”
“你叫什么名字?”
“我沒有名字。”
“那么從今天開始,你就叫安寧了。”
他實在想不出其他什么名字。
簡安簡寧。
安寧。
倒是個寓意不錯的名字。
蕭弈琛絲毫不嫌棄安寧身上臟兮兮的,將她橫抱起來。聞著他身上好聞的味道,確定他不會在這里打她后,安寧才敢抬頭去看他。
好精致,他就像是神仙一樣好看。
而且……好像跟那些人不一樣,他看著自己的眼神,沒有殘暴和兇狠,只有淡淡的流光。
“我,我……”
身為奴隸,安寧好久沒有說過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