樹叢的葉子抖了抖,卻沒人出來。
興許只是兔子?劉壯壯靠在一側(cè)舔著唇。
啪嗒——
槍上膛的聲音。
樹叢的葉子再一次抖動,發(fā)出“沙沙沙——”的響聲。
“砰——”
冷梟沖著一片抖落下來的葉子開槍,翠綠色的葉瞬間四分五裂,子彈隨后釘在地面上。寂靜無聲了好一會,里面一人慢悠悠的爬了出來。
灰頭土臉,渾身都是傷,眼睛猩紅布滿血絲。
“她在哪?”冷梟將槍口對準(zhǔn)爬出來的人,“簡寧,在哪?”
“……她跑了。”雇傭兵聲音沙啞的回答,“你是冷梟?”
很好。
語言交流無障礙。
冷梟肩上的勛章,被太陽照的發(fā)亮,他的嘴角勾起的幅度幾分諷刺:“哪個隊的?”
“我,重慶的。”
“莫涼城?”
“不是,我是高家的人。”
高家?
冷梟并未答,他的記憶里沒有這一號人物,直到,靈光一閃。
不久前的高靖宇,與莫涼城有瓜葛。
“高靖宇?”
“那是我們的小少爺。”雇傭兵回答道,“其實我也不想走上這條路,可是,他們根本不把我們當(dāng)人看!擄走了我的兒子,逼迫我加入他們,我……”
劉壯壯聽聞這話,抬手遮掩住眼睛,微聲一嘆。
“走。”
冷梟面色沒有任何起伏波動,像是聽了一個完全虛構(gòu)的故事似得沒有情感。
做好必死決心的雇傭兵,聽到這句話眼眶一紅:“謝首長大人大恩大德!”
走在前面的男人,一句不言,只當(dāng)沒有聽見。
這條街。
沒有任何嬉鬧喧囂,店鋪大多歇業(yè),更看不到一輛來往的車,冷梟雙目四顧,看到幾個地標(biāo)后,他很確定,劉壯壯選的路與自己一致。
這里常年施工,近期才完成,店鋪雖入住,但沒多少客流量撐起來,再加上周圍是老年小區(qū),有些年頭,所以很少有人外出。他在衛(wèi)星地圖上,看到這一段路后,便把這里當(dāng)成最好的逃生點。
近,直線,人煙稀少。
“差不多就是這里了,冷首長,再往外去就沒他們的人了。”劉壯壯在一個四岔路口,停下腳步。
再過去,人就要慢慢轉(zhuǎn)多。
“他們在什么地方布下了人手?”
“據(jù)我所知,各大商場和軍區(qū)還有您與白警衛(wèi)員的宅子都有人在,還有電臺和蕭弈琛的宅子。”劉壯壯提到蕭弈琛住所時,嘴角抽了抽。
那么大的地方,稱作宅子可真是可惜。
“而且,據(jù)我所知,這次剛好是撐著陸安先生回鄉(xiāng)他們來國內(nèi)的,都安排了狙擊手,他們……是想讓您死。”
冷梟頷首,揚手扔給劉壯壯一顆硅膠質(zhì)的藥丸。
“今天的事你就當(dāng)不知道。”
“是。”
“軍區(qū)的工資不高,但是夠了,來做策劃吧。”
“策,策劃?”劉壯壯一驚,臉上寫滿驚喜,“您是說我可以幫您做事?”
“不是幫我,是為國家。”
冷梟意味深長的落下一句話后,側(cè)身從走廊轉(zhuǎn)彎處離開,速度之快,讓人反應(yīng)不及。劉壯壯站在原地,望著手中的藥丸,深吸了一口氣,吞了下去。
雙拳暗暗握緊。
他定會把握好這次機會,讓家里人,不再擔(dān)心。
兩人在四岔路口分別。
卻是一樣歸心似箭。
迫不及待的,想要見到那個,自己能夠擁抱的人,得到慰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