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寧咬著唇,輕輕拉住他的手臂:“我是想去定位置的。”
話落,她的背脊突然一涼,她昨天只想著自己把信件交給知夏古屋的人,完全沒想過和安陌約的是今天,不是昨天,可是昨天他卻已經拿到了資料,還給了她訂金。
有一瞬,簡寧走神。
冷梟抬起她的下巴,雙手發著力,冷冷鎖著她泛著回神恐懼的雙瞳:“然后?你就跟別的男人同處一室一晚?”
“師父說給我剪頭發,然后我在他那玩了一會兒貓,很晚了就沒有回來……”
“冷夫人,我從昨晚凌晨兩點,等到了你現在。”他笑的又冷又譏諷,“現在你告訴我,太晚了沒有回來?”
簡寧聽到這話,大氣都不敢喘一個。
她也沒想到他會這么快回來,而且就像是睡在酒店一晚,她有自己的小房間,也沒有跟師父接觸的時間太長——只是,這些話她想想可以,卻是萬般不敢開口解釋的。
這些話要是說了。
其實和強詞奪理沒有太大的區別。
“冷夫人還有什么要說的?沒了的話,我要睡了。”
“我錯了。”她抓著他的袖子,“以后肯定趕回家睡覺!”
“簡寧,你讓我對你,徹底失望。”
男人將手抽走。#@$&
他氣的,是她寧愿欺騙也不愿直接將實話,是她不懂他將她放在心上,希望得到相同回饋的心情。單單一個不回家睡覺而已,除了讓他擔心,其他根本無傷大雅。
簡寧垂著頭,跟在他身后,慢慢磨蹭著往前走。
他進浴室,她就在外面等候著,直到門打開,迎面而來一堆霧氣,將她小臉熏紅。
男人穿著藏青色的浴袍,線條分明深刻的鎖骨暴露在空氣中,干脆利落的短發上還殘留著水,一滴一滴,掉落在脖間的雪白毛巾上。
“對不起,我不應該騙你的。”簡寧乖乖的認錯。%&(&
“……”男人抿唇。
“我只是覺得直接告訴你你會生氣啊,如果能夠騙過去,你肯定不會生氣,所以想圍魏救趙一下……沒想到昨天魏國不在家。”
她可憐兮兮的樣子,與往常一樣上言不搭下語的解釋,可愛又可憐。
這讓冷梟想到,曾經聽過的一個講座。
那位博士給出的標題是《論野兔是怎么在豹子的爪牙下活下來的》,主題包含各種各樣的隱射,大到生存方向,小到各種器官的機能。
最后得出的結論是兔子跑的快。
可如今想來,這哪是什么兔子跑的快?分明是看兔子可愛,那豹子舍不得下口。
見他一直沉著臉,她可愛加乖巧的將頭蹭上前:“要不然你打我一下?”
“從今以后不許有事瞞著我,懂了?”他冷著臉下命令。
“好,我造啦。”她比了一個“OK”的手勢,跳起來摟住她的脖子,“我就知道你最好了!”
若是換了別的人他是真沒這么好說話,但那是蕭弈琛,一個以后注定和她會有關聯的人——他理解她的心思,雖看上去大度,但心內還是多多少少殘留著些不悅。
可又沒辦法。
他好像,只能選擇原諒她。
冷梟將她推開,面無表情的走回床邊睡下。
簡寧吐了吐舌頭,不再去打擾他,默搓搓的走回隔間,輕輕將門帶上。他等了自己一天,肯定累的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