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荊山倒吸了一口氣。
這場面簡直“淫不忍睹”,無法用言語形容……
春季的小樹林,還有微微的涼意。
突然被打擾了好事的陸止,整個人都呆滯了,連衣服都忘了整理。
那男人到是不慌不忙,瞄一眼雷荊山和安瑜,慢條斯理地拉褲子,扎皮帶,很客氣地道歉,“不好意思,讓你們見笑了。”
雷荊山臉色暗沉沉的,聲音又低又冷。
“你是誰?你怎么進(jìn)來的?”
這是一個陌生男人,他不認(rèn)識。
所以,他第一時間想到的,是野豹大隊(duì)的防衛(wèi)安全。
可同一時間,安瑜卻迅速舉起了手機(jī)。
“咔嚓!”
“咔嚓!”
快門的聲音似乎驚醒了陸止,她回過神,像是突然悟到了什么似的,看了一眼雷荊山和安瑜,然后又回頭看向那個男人,咬牙切齒地問:“你跟他們是一伙的?”
那男人坦然地聳了聳肩膀,朝陸止邪邪一笑。
“陸參謀,不是你叫我進(jìn)營區(qū)約會,來玩制服誘惑的嗎?”
稀里糊涂被雷荊山抓了個正著,還被安瑜拍了照片,陸止剛才一時沒有反應(yīng)過來。現(xiàn)在看安瑜似笑非笑翻照片的樣子,迅速理清了前因后果……
她雙眼透涼,憤恨地盯著安瑜。
“是你設(shè)計(jì)我的?”
安瑜微微蹙眉,無辜地看著她,“陸參謀這話就奇怪了,我怎么可能設(shè)計(jì)你?是我讓你把男人帶回營區(qū)的?是我讓你跟人家在小樹林里睡覺的?還是我?guī)湍闩_腿的?”
最后這句話很勁爆,怔得陸止半點(diǎn)吭不了聲,安瑜卻無所謂地?fù)P了揚(yáng)手機(jī)。
“全方面,多角度,高清晰。大雷,陸參謀這種行為,得怎么處理啊?”
小樹林過去就是野豹大隊(duì)的后門,平常有人把守,如果不是陸止想辦法給開門,外面的人是進(jìn)不來的。當(dāng)然,雷荊山這個時候也大概明白安瑜在中間做了什么手腳,但這話他不會當(dāng)場說,就算有賬也得秋后算。
所以,聽到安瑜的問話,他馬上嚴(yán)肅了臉。
“這件事明天我會匯報(bào)上去,該怎么處理就怎么處理吧。”
“處理我?雷荊山,你們合起伙來給我下套對不對?”陸止惱羞成怒,顧不得平常的形象了,指著那個陌生男人就質(zhì)問,“這個男人是你們安排的是不是?”
雷荊山皺了皺眉頭。
對于這種女人,他突然發(fā)現(xiàn)只有安瑜那句話可以懟她。
“我安排?我安排你跟人家睡覺了,還是我安排你劈開腿了?陸參謀,這件事的性質(zhì)相當(dāng)惡劣,你不要不當(dāng)回事!明天我會匯報(bào)上去,你等著處理吧。”
說完,他不愿意看那凌亂的場面,對安瑜說了聲“走”,就直接轉(zhuǎn)了身。
安瑜似笑非笑地掃了陸止一聲,慢吞吞走過去,盯著她的眼睛輕聲嗤笑。
“你這點(diǎn)道行太淺了,別特么在我面前班門弄斧。想搞我男人,你還差了點(diǎn)!”
陸止咬牙切齒,氣得手指都在抖,“果然是你。”
“是我又怎么樣?”安瑜并不反駁,輕輕晃了晃手機(jī),“如果不是你故意來搞我家大雷,我也懶怠理會你,因?yàn)槟悴慌洹贿^現(xiàn)在嘛,你有興趣玩,我就陪你玩到底嘍。”
想到她手上的照片,陸止脊背涼涔涔的,“你想怎樣?”
安瑜輕笑一聲,“不要緊張嘛,放輕松點(diǎn)。”
陸止低吼:“你到底想怎樣?”
安瑜眉梢挑高,“陸止,算你命好。看在我們兩家有點(diǎn)交情的份上,我不會把事情做得太難看。所以,這些照片我不會爆出去,不過,你要再敢整什么幺蛾子,就別怪我不客氣了。”
“那你把照片刪了。”
“你也太天真了。”安瑜笑不可止,“這么好的東西,我怎么可能刪?只要你手上有大雷的照片,我手上就會永遠(yuǎn)有你的照片。”
陸止雙眼滲火,刀子似的,恨不得剜死她。
沒有一個被人拍了親熱照的人,這時候淡定得了。
安瑜笑著看她的臉色,唇角往上一揚(yáng),“別這么瞪著我,這事怎么看都是你占了便宜,對不對?相比我手上這勁爆的照片,你和雷荊山那合照,算得了什么?一照兌一照,你賺了。”
“安瑜……”
“麻煩你叫一聲小姨。”
“小姨……”這個時候陸止不得不示弱,“你放過我這一次,行不行?”
“不行!”安瑜挑了挑眉頭,語氣冷冰冰的,“我的男人都敢搶,能不給你點(diǎn)教訓(xùn)嗎?”
說完冷哼一聲,她調(diào)頭追雷荊山去了,只留下陸止一個人在風(fēng)中顫抖。
什么叫以毒攻毒?安瑜這就是了。
雷荊山無法想象在他的眼皮子底下安瑜是怎么辦到的,揣著一肚子的疑惑和惴惴不安,他拖著安瑜的手回宿舍,關(guān)上門,將手丟開,馬上就審問。
“你怎么能把外面的男人弄到營里來呢?”
安瑜無辜地眨了眨眼,“你覺得我有這個本事嗎?你隊(duì)上的兵又不認(rèn)得我,我怎么弄得進(jìn)來?”
雷荊山黑了臉,“那你說,那個男人怎么回事?”
安瑜攤手,“當(dāng)然是陸止弄進(jìn)來的。”
“老實(shí)交代!”
相處這么久,安瑜還沒見到雷荊山發(fā)這么大的脾氣。
她撇了撇嘴,慢吞吞地說:“是她自己經(jīng)不起誘惑,被男模一撩就受不了,怪誰啊?”
“那個男的,是模特?”
“是啊,你不認(rèn)識?還有點(diǎn)名氣呢。人長得還可以,身材也不錯,稍稍勾搭一下,陸止就像碰了腥味的貓,連天高地厚都不知道了,讓她干什么就干什么。還制服誘惑呢?去!這女人,就是缺不得男人,怪誰?”
陸止的個人信息是安瑜提供的。
引她上鉤,等她入了局,那男人再建議到營區(qū)來玩“制服誘惑”當(dāng)然也是她安排好的。
而安瑜需要付出的,不過是利用圈里的人脈資源給那人一個角色。
“跟我斗!她陸止還嫩了點(diǎn)。”
聽完安瑜的話,雷荊山好久都沒有吭聲。
在他的世界里,沒有這么多的勾心斗角,她也從來沒見過這樣的算計(jì)。
可安瑜……卻好像司空見慣了。
他喟嘆一聲,垂下眸子,語氣有些低沉。
“安瑜,我看你也好得差不多了,明天我送你回去吧?”
安瑜一怔,微微抿唇,“你是覺得我很壞,對嗎?”
雷荊山擼了一把臉坐在床沿上,有點(diǎn)答不出來。
以惡制惡到底算不算壞他不知道,就是覺得他跟安瑜的價值觀以及為人處事的方式相差太大。
安瑜看他表情,慢慢走近,“雷荊山,你真的覺得這事是我做錯了?”
“不是對和錯的問題。”
“那是什么問題?”
她步步緊逼,雷荊山卻越來越無力。
“安瑜,我們先不說這個。你去洗洗,早點(diǎn)歇著吧。”
安瑜看著他走向那個地鋪,抿緊嘴唇,好一會才轉(zhuǎn)身去了浴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