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咋。”
“你沒跟吳越在一起？”
“我們是朋友�！�
“不是男女朋友？”
莫暖嘴唇一扯，“我這么胖，哪配得上人家？”
“……胖怎么了？胖就不活了？你這樣子要生在唐朝，我給你說，根本就沒楊玉環什么事，那個流傳千古的女人，一定是你莫玉環�！�
“噗”一聲輕笑，莫暖被她逗樂了。
看著蘇小南一本正經的臉，她緩下了心里那一口突然浮躁的氣。
“小南子，你回來了真好。真的，真的太好了。”
重要的事說三遍。
她一連三個“真”，代表了她全部的真誠。
可蘇小南卻從話里聽出了淡淡的憂傷。
她拍拍自己的床，讓莫暖坐上來，坐近一點，就像當年兩個人親密地躺在一張床上，一起意淫那些個長得好的小鮮肉一樣，親閨蜜，半點都沒有疏離感。
“說吧，怎么回事？”
三年過去，莫暖已不像當初。
沒有了少女時代的意氣風發，也沒了初戀男人時不撞南墻不回頭的精神，為人內斂了，也沉穩了。哪怕在蘇小南面前，她沒有預留底線，還是顯得有一點沉悶。
“就不說了嗎，過去了�！�
“說！”蘇小南黑著臉。
“說什么�。抗謥G人的……”
“你在我這，沒人可丟。”
“……”
莫暖知道她沒有惡意，實際上這件事她也確實憋了好久卻找不到一個可以訴說的人。
有些事情，不是誰都可以傾吐的，閨蜜的感情，也不是誰都可以替代的。彼此間毫無防備的信任，一天兩天無法建立，那是一起走過長長歲月帶來的安全感。
“吳越快要結婚了�！�
突然地，莫暖嘆了一口氣。
“啥？”蘇小南有些震驚。
不過三年時間，變化居然這么大？
吳越那個風流大少，軍中嬌子，居然要結婚了？
說好的萬花叢中過，片葉不沾身呢？
很顯然，新娘并不是莫暖。
這個消息來得有點陡，她還沒有消化�？赡炎钇D難的話都說出口了，剩下來的傾訴就容易了很多。
“他未婚妻跟她是……嗯，用他們的話來說，就是門當戶對那種吧？挺漂亮的，我見過一次，在他們正式交往的公開宴上。”
這也太虐了。
交往還請公開宴？矯情的人類。
可關鍵是，莫暖還去了？
蘇小南心疼地握緊她的手，鼻子都酸了。
“傻妞兒，你干嘛去啊？”
“人家邀請我，我干嘛不去啊？哥們不是嗎？這是禮貌�！�
哥們兒，是的，哥們兒。
三年前，她跟吳越就處成了哥們兒。
三年后，她跟吳越還是哥們兒。
只不過，從他有了正式對象，莫暖就不再主動聯系他了。反倒吳越，似乎從來沒有意識到狀況的改變……又或者，他心中沒鬼所以不在意。
大事，小事，感情事，他都找莫暖。
在他那里，莫暖真的被時間洗刷成了一個貼心的好哥們兒。
可莫暖心里一直都不是。她被動地接受著來自吳越的種種消息，身心該多受煎熬？
不能在一起，那就別接近。一刀斬總比起凌遲來得爽快。
這樣眼睜睜看著人家幸福，卻什么苦都說不出來，那才是真正的疼痛。
“傻子�。∷�，你也傻？”蘇小南心疼死她了，“你就不會告訴他嗎？讓他離你的生活遠點，你對他的事也沒有興趣，讓他往后不要找你——”
“我說了。”莫暖喉嚨喑啞，聲音像漏了風似的，“可他那個人，你又不是不知道。唉！”
“那是你說得太委婉，他沒當回事�！�
“……”莫暖無言以對。
也許……蘇小南說的是對的。
對吳越，對那個她第一眼就看中的男人，她確實從來都做不出太過絕情狠心的事。更何況，人家也沒有那個方面的意思，一切都是按她最初設定的軌道在走，從頭到尾當她無性別。
“好了，不提這犢子了。你也別難過，好的一般都在后頭。”
蘇小南不提她的傷心事，擠擠眼又問：“說說你的新一屆男神是誰？我好集中統一給你的舊男神燒香。”
這話說得！
莫暖僵硬的面孔一下放松了。
“我就不能沒有男神，只熱衷于事業？”
“你？”
“對啊，我我。”莫暖抬高下巴，給她一個挑釁的眼神，“不要小看我啊。誰還不是女強人了怎么的？”
女強人……
在蘇小南的意識里，這三個字以前真跟莫暖搭不上邊。
她是暴發戶的女兒，父母寵得像寶似的獨生女。打小沒有吃過什么苦，父母在她十來歲的時候就發跡了，相比于還在都市里拼搏，為一套房子節衣縮食全家齊上的普通人來說，他們家就是土豪了。
所以，在愛和富裕的環境下長大的莫暖，不知疾苦，性格也單純善良，還有——伴著這個優點滋生的懶惰、得過且過、不思進取、沒有目標。
努力的人往往是逼出來的。
不愁吃喝沒有生活壓力，都是小公主了，誰還特么沒事拼命啊？
然而。
今天的莫暖，單從外形，蘇小南就得給她“女強人”的頭銜滿分。
“這是我的名片——”
莫暖從隨身的Chanel小包里掏出一張名片。
“蘇小姐，有需要可以要我�！�
“暖色服裝設計工作室？創意總監？”蘇小南照名片上的字兒念著，笑得眼淚都出來了，“胖妞兒，這逼裝得有點大啊，我暫時容納不下，等我先掏空掏空身體再說……”
“麻煩你正經點！”莫暖瞪她一眼，“還有，請叫我莫總監。”
“不如直接叫莫老板？”
是的，這個工作室是莫暖自己開的。
如果蘇小南記得沒錯的話，這貨大學的專業就是服裝設計——只不過是三流的野雞大學而已。
她爸爸正好在南邊有幾個服裝廠，專門做代工的淘寶貨，也生產“山寨大品牌”，她搞服裝設計，也算是跟家里“專業對口”了。不過，工作室是她獨立在運作，也算很了不起了。
“老板多俗。總監那叫逼格，叫文化�！�
莫暖半開玩笑半認真地說著，一只胳膊搭在了蘇小南的肩膀上，就像過去那些年一樣，姐倆好的拍了拍。
“我不是銜著金湯匙出生的富二代，還不能做富一代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