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事兒一開始,蘇小南還存有僥幸心理,以為安北城一走,她就可以躲摸過去。沒想到安北城是動真格的,甚至動用了最新式人工武器——丁寅,守著她。
真守!
一步都走不了。
到了這種地步,蘇小南只好妥協(xié)了。
不管學(xué)多學(xué)少,總比不學(xué)好。
然而,睜開眼睛就學(xué)習(xí)別人習(xí)慣的日子,太特么難熬了。蘇小南大姨媽還在,本來就不舒服,還要迎戰(zhàn)這刀光劍影,頓時感覺壓力山大。
好在,任思佳不是壞老師。
這女人身高腿長,比她還高了半個頭,性格卻很爽朗直接,有著“香蕉人”普遍的價值觀,對蘇小南這個“學(xué)生”不算苛刻。
于是第一天。
在安北城離開十八號去了部隊之后,蘇小南連早飯都沒有吃,舒舒服服地睡了個懶覺起來,洗個澡,換上衣服,和任思佳勾通了大約半個小時,就成了朋友。
“第一眼見你,我還真以為你是陸止!
任思佳說話很直接,沒有轉(zhuǎn)彎抹角。
蘇小南哦了一聲,不溫不火地回應(yīng),“是嗎?我第一眼見你,還以為你是舒淇呢!”
任思佳友好地笑笑,不計較她的牙尖嘴利,視線下移,看著她大口大口啃蘋果的嘴,搖了搖頭,“可第二眼,我就知道你不是陸止。”
“哦?”蘇小南詫異地撩她一眼,“為啥?”
“陸止沒你那么干凈的眼神!
沒有人不喜歡聽好的。
蘇小南眉開眼笑地舒展了身體。
“謝謝!
“不用謝,她也沒你那么簡單!
“……”她簡單嗎?
蘇小南微微瞇眼,“不,我只是善于偽裝!
她的狡黠與坦誠,讓任思佳失笑不已。
“有句話說,眼睛是心靈的窗戶。你比她,還是嫩了很多啊。所以,要變成陸止,你首先要學(xué)會的,就是她的眼神。”
眼神兒怎么學(xué)?那是最難的好么?
蘇小南懶洋洋地繼續(xù)啃蘋果。
“相由心生,尤其是眼睛,哪那么容易?”
“是啊!比嗡技颜J(rèn)同地看著她,一臉的微笑,“一個人要改變外在其實不難,就算化妝不行,大不了還可以整容嘛?蓛(nèi)在的氣質(zhì),確實難改——”
這點蘇小南深以為然。
小雞啄米似的,她邊啃邊點頭。
“對啊對啊,你有什么好建議?”
任思佳勾了勾唇,手撐著下巴,卻沒有直接回答她這句話,轉(zhuǎn)而問:“安公子是不是告訴你,我和陸止是好朋友?”
蘇小南詫異地瞥她。
心里話兒:難道不是?
任思佳笑著,“然而,她其實搶了我的男人!
她云淡風(fēng)輕的樣子,看不出來到底對陸止還有沒有怨恨,說完不甚在意地聳聳肩膀,又補充,“兩個!
搶了一個,還搶兩個?
這朋友還能做得下去么?
蘇小南忘記了咬蘋果,愕然。
“好厲害。當(dāng)然,我是指你!
自嘲似的撇了撇嘴巴,任思佳突然斂住神色,換了一個更為深幽的眼神,定定看她。
“這就是我要告訴你的,陸止在對付男人方面,非常有辦法……我看你學(xué)了她的三分妖嬈,但還停留在外表,她那妖性和騷性,都是刻在骨子里!
又妖又騷,刻骨子里,那是一個什么樣的女人?
這樣的女人出來,不是禍害人間么?
若是安北城遇見,會不會也被她分分鐘拿下?
蘇小南有“大腦多動癥”,任思佳在那里說,她的腦洞已經(jīng)開到八百米深處了。直到任思佳突然的一句話,又把她拉了回來。
“陸止曾經(jīng)有一句全校聞名的言論!
“啥?快說!”蘇小南忍不住好奇。
“做女人的最高境界,就是讓男人看了就想上,但哪怕硬斷腸,也只能心里癢!
“哈哈!”
蘇小南笑了起來,“好逗!”
“不是逗,這是事實。男人都是賤的!比嗡技芽粗男δ槪约簠s沒有笑,“而且陸止也做到了,只有她不想要的男人,沒有不被她電住的男人!
我去,這么厲害?
蘇小南把果核丟在垃圾桶,坐回來,滿滿的興趣。
“她怎么做到的?繼續(xù)給我講講,陸止的勾男三十六計!”
任思佳目光突地一停。
視線的焦點,就在蘇小南保守的居家服上。
“陸止很懂得在人前展現(xiàn)自己的美,尤其是身材,她身材非常標(biāo)準(zhǔn),胸、臀、腿,腰線,皮膚,挑不出毛病,所以她的衣服基本都很低,而且——”
停頓一下,她目光有點幽遠(yuǎn),像是回憶起了那個搶他兩屆男友的陸止妖精。
“她有一個很撩人的習(xí)慣,手指總會有意無意地輕搭胸間,嗯,看我,這樣的手勢,角度——”
“額!”蘇小南比劃著,“別扭不?”
“你做別扭,她做來不別扭!
“好吧!”她想放棄了。
任思佳卻又笑,“在她的胸上,有一小塊淺色的胎記,很影響她的整體美感,大概這是她全身最大的缺陷了。所以,陸止特地在胎記上紋了一個鮮紅的嘴唇,嘴角有一朵小小的曼珠沙華。很性感,很妖艷……”
在那種地方紋嘴唇,確實很性感哈。
再加一朵曼珠沙華,我的個乖乖!
男人一看那嘴唇,怕是恨不得換上自己的嘴吧?
蘇小南哧哧笑了一會,突地動了心思。
前些天她被玻璃扎傷的地方,傷口雖然愈合了,但真的被她烏鴉嘴說中了,留了一塊疤痕,顏色和附近皮膚有反差,很難看。
“任思佳!
她突然喊,眸子里像有星光在跳。
“你說,我要不要也去紋一個?”
任思佳認(rèn)真地睨著她,“陸止的胎記雖然隱秘,可我都知道,也不排除別人知道。為求逼真,確實可以!
“嘿嘿!碧K小南到不是為了逼真,在這一點上,她和陸止差不多,都很在意自己的身材和容貌,有那個疤痕在身上,她就像身上長了刺,怎么都自在不了。
眼波流轉(zhuǎn),她一錘定音。
“得嘞,咱就這么辦!”
計劃提上日程,不僅蘇小南,就連任思佳也興奮起來。大概突然感覺到了這個工作的意義,加上安北城可能也給了她豐厚的高薪,她一腔熱血地投入了進(jìn)來。
將手機上保存地照片調(diào)出來,她把陸止的“嘴唇+蔓珠沙華”給蘇小南看,兩個人研究了兩天,就打著“模仿實踐”的幌子,給安北城請假上了街,開始找合適的紋身店。
然而——
不到兩個小時,任思佳就崩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