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唇,很熱。
那個吻點了點,貼著她,也沒動,兩個人呼吸相聞,過了一會兒,他像是嘗到了什么好吃的味道,開始一點點在她唇上移動。一下下吸,一下下啃,漸漸的,往縱深發展,霸道而強勢地深深占據她的全部……
誰說他閻王臉高冷禁欲不會撩妹兒的?
這吻不專業,但絕對讓人崩潰啊!
蘇小南神經都快瘋狂了,禁不住回應……
他卻突然抽離,抬頭,瞇眼,混著煙味兒的聲音啞啞的。
“回神兒了,蘇小南。”
一句話承上啟下,卻像悶雷炸過頭頂。
吻停止了,溫度還在升高……
可他意味深長的話,卻沒有為蘇小南帶來更多的悸動。
甚至她的心里,竟有那么一點點的失望。
——原來他只是玩笑,而不是認真在吻。
虧得她剛才小心肝兒亂跳時,有那么一秒鐘還以為他是喜歡的……喜歡吻她,喜歡抱她。要不然為啥吻得那么認真,那么投入?抱得那么緊,那么深情?
騙子!混蛋。
她有一點著惱,可轉念一想,又想笑。
蘇小南啊蘇小南,你傻了吧嘰的,犯賤了吧。
一開始彼此都是在逗趣兒,玩笑。
誰又認真了呢?她又憑啥怪別人不認真?
安北城那么高冷正經的一個男人,偶爾釋放一下內在邪惡騷浪的小怪獸,就把她逗得云里霧里,腦洞開到了十萬八千里,想到了情情愛愛的東西——
失身事小,失心事大。
哧一聲,蘇小南熱血冷卻,笑嘻嘻地擼袖管兒。
“安北城,信不信姑奶奶會揍你?”
對于她簡單粗暴的語言,安北城沒有吃驚,一向冷峻強勢的臉上,略略閃過一絲懷疑的不安與猜測。然后,他神色復雜地剜她一眼,一個字說得很輕。
“信。”
“……”
哪里有這樣的?不好玩了。
蘇小南哼一聲,默默放下袖管兒,他眸子卻是一暗,聲音滿帶安北城獨有的不可一世,還有孤傲、不屑。
“然而,你只會自取其辱。”
這嘴也太毒了!
蘇小南恨得牙根兒癢癢,卻似笑非笑地翹著嘴角,用一種很崇拜的目光看著他,“是嗎?安公子,安將軍,安大總裁,安魚塘主……不比劃比劃,你又怎么知道——最毒女人心?”
“心”字未落,她一個側勾拳就沖他而去。
“砰”一聲,拳頭落下,卻砸在茶幾上。
安北城紋絲不動地后仰著身體,淡淡睨視她。
然后攥著她的拳頭,安慰地拍了拍,面無表情地緩緩起身,居高臨下地俯視道:“小丫頭,花拳繡腿,收起來。不要丟爺的人。”
優雅地摁滅煙,他放開她的手,轉過身就大步離開,整個過程半絲浮夸的動作都沒有,卻把蘇小南的武力值完美碾壓……并輕描淡寫地掃入了垃圾堆。
“有本事別走!”
蘇小南由佩服到生氣,也不過一秒。
這個安北城,如果嘴巴不這么討厭,確實是一個好手,有機會和他練幾招,學幾下把式,其實對她也是有好處的。
“女人心,你都還沒有嘗過呢,怎么走得了?”
蘇小南在他的背后陰陰一笑。
然后,整個人像一只靈巧的猴子,往前用力一躍——唰唰兩下,直接就爬到了他的背上。一雙手鉗子似的,抱緊他的脖子,兩條腿狠狠夾住他的腰,嘴上滿是得意地嚷嚷。
“來啊,來啊,收拾我啊!”
“下來!”他扯住他的手。
“你求我啊?”蘇小南得寸進尺,勒得更緊。
“蘇、小、南!”他壓低嗓子。
“叫聲姑奶奶來聽,我就——啊——啊——”
辦公室里,冷不丁傳來一陣殺豬般的喊聲,像加了擴音器似的,連擁有著超高能隔音效果的隔音墻都hlod不住,可見里里的蘇小南,到底經受了多么嚴重的“暴力襲擊”和“非人虐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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辦公室門外,樓道下方。
剛剛過來北邸的伍少野和雷荊山兩個人,默默看了一眼從“噔噔”下樓的老張,然后不解地抬頭問站在樓道中間的吳越。
“吳老怪,你站樓道做什么?”
吳越指了指里面,“老大辦事呢。”
兩個人狐疑地豎起了耳朵。
里頭“乒乒乓乓”,聲音一直不斷。
雷荊山不由驚愕,大著嗓門問:“這怎么回事兒?”
“噓!小聲。”吳越微瞇著狹長的桃花眼,看一眼伍少野,又看向雷荊山愕然的臉,“戰況正激烈。別吵吵!”
雷荊山一怔,“打起來了?咱們要不要勸一勸?”
“噗”一聲,伍少野笑了。
“大熊,你丫不會真不懂吧?”
雷荊山愣了足足有好幾秒的時間,好像才反應過來,不好意思地搔了搔頭,“我去大廳里坐坐,待會兒再來匯報工作。”
吳越挑一下眉頭,看著他的背影。
“去吧去吧,省得晚上跑馬——”
跑馬是男人間常說的話。在他們那個缺少女人的地方,就像缺衣少食似的,大多數人常年沒得吃,這種事兒在彼此間并不是秘密,也是大家伙都喜歡在辛苦的訓練之余,拿來調侃對方的話題。
可雷荊山是老實人。
黑臉紅了紅,嘿嘿笑著就離開了。
“野狼!”吳越嘴里嘖嘖有聲,“你說這哥們兒不會真是處吧?”
“那有什么稀奇?”伍少野帥氣逼人的臉上,帶著若有似無的邪笑,“我還是處呢。”
吳越一愕,用最短的時候收住笑容。
冷靜了片刻,他朝伍少野豎起一個中指。
“你這個逼裝的,我給101分,比咱們老大還多一分,那不是為了讓你驕傲的,而是讓你趕緊滾蛋——”
伍少野怎么可能滾蛋?
他不僅不滾,還慢悠悠上了樓,在辦公室外面大空間的休息室沙發上坐下來,悠閑地點上一根煙,以一種看弱智的眼神,笑著掃向吳越,“吳老怪,不要用你齷齪的思想去衡量老大的熱情,當然,還有分數——”
“操,你懂個屁!”
吳越在他對面的沙發坐下來,一臉鄙視。
“哥哥吃的鹽,比你吃的米還多——”
“說了,小爺我還沒有吃過米。”
“……我信了你的邪,真的,可,那小鋼炮都銹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