牙一咬上去,蘇小南還沒有嘗到什么味兒,眼前猛地一黑。
她的下巴,被兩只有力的手指,死死捏住了。
眼前一片漆黑,身體又不由自個兒支配,她心都碎成了渣渣。
安北城這個王八蛋,怎么就像會算命猜心一樣。烤尤辉谒沒有咬下嘴之前,就提前阻止了她的襲擊。
速度太快了!
這到底是什么男人啊。
再一次落了下風,蘇小南覺得自個兒該罵聲娘——
可嘴不便!她只能傻乎乎地看著那一張半明半暗的冷峻輪廓。
“敢咬我,嗯?”安北城沙啞的聲音,醇如烈酒,又好似來自地獄。冷,也疏離。
蘇小南胸前起伏不停。
眼珠子轉了一圈,她看著他,呼呼喘氣。
“放……放了說……”
安北城丟開她的下巴,她咂咂嘴,笑了。
“我沒咬你,就是想知道,是啥酒,怎么這么香?”
這借口真是秀逗了。
嘗酒?在男人嘴里去嘗酒?她自個兒都不信。
可安北城并不計較她是不是智障。
他那張侵略性極強的嘴,微微一牽,像食髓知味兒了似的,目光烙鐵似的在她微微的紅腫的嘴上停留了片刻,一把扯她入懷,又低頭吻來……
“靠!”
想到自個兒受虐的嘴,蘇小南受不了這種烈火焚身似的干仗了,胡亂在他身上捻了一把,猛一偏頭,狗崽兒似的叼了他的耳垂,嘴也迅速貼近他的耳朵,緊緊封在他的耳窩。
“不要!”
安北城身體一僵,呼吸漸漸加重。
耳朵真是人的敏感區?蘇小南默默感謝了一下男女關系社會學研究者莫暖女士,再次將計劃提上心,暖昧地貼緊他的耳朵。
“公子爺,你還沒告訴我呢?”
“嗯?”
“什么酒?好香!
在這個看不清彼此的空間里,她嬌聲軟語,呵氣如蘭,試圖挑起他最容易萌動而失去控制的那一根……神經,以便尋找最好的下手機會。
靜謐中,他的周圍一片寒意。
就在蘇小南緊張得快打退堂鼓的時候,他突地握緊了她的腰。
“你再嘗一嘗?”磁性低啞的聲音未落,他就著窗戶透入的那一抹沒羞沒臊偷看熱鬧的微弱光線,低頭,垂眸,微微一頓,冷不丁封住她的嘴,高大的身子也就勢往她身上一挺。
“唔,安北城……”
這一蹭的動作,蘇小南的腦袋“嗡”一聲炸了。
男人身體的力量與剛硬,讓她第一次覺得做女人太虧。
天生的!被欺負。
這節奏如果一直由他把持,她怎么反控他?
看來哪怕喝醉了,也是他的主場,她根本沒機會。
“安北城!”她使勁兒掙扎,想放棄,“能不能先放開我再好好玩耍了?”
以安公子的孤傲,她都表示拒絕了,肯定是不屑再碰她的。
可今兒的安北城,勁兒勁兒的,與往天有點兒不同。
在黑暗掩護下,他像一只渴望沖破柵欄生飲鮮血的野豹子。
而她,無疑成了他想要撕裂的嬌弱獵物……
在他激烈的、亢奮的,沸騰的……調動下。蘇小南的血液又一次被點燃,那火焰,以極快的速度,迅速席卷了她的感官。哪怕下一秒,他就有可能咬斷她的喉管,喝光她的鮮血,她也忍不住心思沉淪……
“啪!”燈亮了。
在她被酒香醺得暈頭回應的當兒,安北城突然一怔,摁亮了床頭的燈。
“額!”刺眼的光線,讓蘇小南從曖昧中蘇醒。
紅著一張臉,她大喘著氣兒,不怎么適應光線地半瞇起眼。
安北城伏在她身上,也一動不動。
空間,靜寂一片。
時間,仿若靜止。
兩個人,面對面,暖黃的光線映在安北城棱角冷峻的臉上,那一張帶著致命性感的眼睛,赤紅、專注,也冷漠。讓蘇小南打心眼兒里不敢相信——
剛才與她激情熱吻的男人,居然是安北城?
而且,他情緒抽離太快。
她的表現,也太容易“將就”了。
為了把丟地上的臉撿起來,她曖昧地舔了舔唇,笑望他。
“小安子,怎的不繼續了?這么好的氣氛……浪費多可惜?”
安北城黑眸深深,沒有計較她揶揄的“小安子”太監稱謂。
“蘇小南,你怎么在這兒?”
特么的,他剛知道她在這兒?
那他以為他剛才啃的是什么東西?
身心受到一萬點爆擊傷害,蘇小南的笑容卻更大了。
“廢話,當然是你熱情邀請我來……滾一滾的。俊
安北城瞟一眼她含媚帶俏的眼,面無表情地抿唇片刻。
“見鬼的!”
不知道他到底“見了什么鬼”,激情從沸點到冰點,從奔騰到凝固,也不過一轉瞬。而他冷峻的臉上,也沒有太多的情緒變化。
銳眸一瞇,他就撐手起身。
“慢著!”
她是這么好打發的?
蘇小南一把拽著他的肩膀,視線移向他發生變化的地方,似妖嬈又似諷刺地“哧”了一聲,“公子爺真就忍得住?”
安北城黑眸一凜,涼涼望她,一身冰冷氣質。
然后,他的手緊緊和箍住她的胳膊。
力道一緊,再一緊,一點一點加緊——
就像經歷了一個漫長的掙扎過程,然后,他眼一閉,由著腹部的火焰一寸寸燃燒,冷靜而緩慢地扯開她的手,起身揉了一下頭發,半絲眼風都不給她,兩條腿就飛快地邁向浴室。
“滾出去!”
浴室里水聲起——
可這“滾”字兒,蘇小南不愛聽。
“無恥,冷血,王八蛋!神經。
暗罵幾句出了氣,她自個兒利索地從地毯上爬起來,整理一下“熱血奮戰”時弄得皺巴巴的短衣短褲,發現褲扣都扯掉了一顆,腦門兒不由一激。
“野蠻,淫獸,吃錯藥了咋的?”
浴室里,除了水聲,沒有動靜兒。
她不確定安北城聽見沒有,但這不影響她的發揮。
一邊在屋子里四處打望著,她一邊沖浴室喊,“我說安北城,你不會是真有什么見不得人的病吧?出個門兒就得戴墨鏡,在自個兒家里也不開燈——你這些怪毛病,很慎人的,沒有人告訴過你嗎?”
她沒有被人強吻之后該有的委屈反應。
當然,主要也是無力吐槽。
安北城喝了酒,又是在他自己的房間,她是爬窗進來的,別說被啃了,就算真的被上了,又怪得了誰?
她不是矯情的人,不做道德審判。
趁這機會,她只想在房里找一點有用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