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離霍尊給秦安羽致電登機的時間,才掛去短短的五分鐘,可這卻已經是她第十次看向手中的表了。
難以遏制嘴角上揚的弧度,秦安羽再一次忍不住地笑了出來。
她,就要跟霍尊結婚了。
如果,連杜若玫都有可能是她的母親的話,那么她跟霍尊為什么不可以在一起?
算算時間,霍尊在三個小時后就能抵達C市的土地,既然無心工作,干脆就先到機場去等他吧。
打定主意,秦安羽拿起一旁的外套和車鑰匙就沖了出來。
“董事長,您這是要外出洽談嗎?”秘書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明明在一個小時后在公司還有一個小型會議,所以董事長一早讓她把外出的工作往后挪。
秘書這句話,卻是把秦安羽給點醒了。
確實她還需要回家一趟,拿上她的戶口本。
“將今天所有的事情全部往后挪,今天我就不進辦公室了。”秦安羽利落地說道。
秘書聞言,只是點了點頭,“好的。”畢竟秦安羽近期來都是這樣子的,有可能突然這么出去,回頭就帶回一筆大訂單了。
可不想,秦安羽下一句話,登時讓她瞠目結舌。
“今天我請假……婚假!”說著,俏皮地吐了吐舌頭,在秘書啞然失聲的情況下堂而皇之地離開了。
兩分鐘后,秘書才從震驚中恢復過來。
那……那現在她是否要給董事長請假呢?要的話,該怎么寫,難道真的要寫婚假嗎?
許久,她才反應過來,她原本是要跟董事長匯報徐天哲的事情,剛剛警方打電話來,說徐天哲逃匿不見了,讓秦安羽出入多加注意自己的人身安全。
但是轉念一想,董事長現在出入不是在家里就是公司,即使外出洽談也是去皇室,聽說那里有她的人,照道理應該不會有什么問題的。
如此,秘書淡淡一笑,明天再說也不遲。
……
從集團出來,秦安羽獨自驅車回到了住所,因為滿心的喜悅,降低了她的防備心,所以沒有注意到她在下車后后備箱中的異樣。
而在秦安羽下車后,藏匿在后備箱的徐天哲緩緩地從車上溜了下來。
躡手躡腳地跟在秦安羽的身后,他小心翼翼地趕在她按下電梯的前一刻清楚地看到了她的樓層。
換乘另外一部電梯,徐天哲步步緊逼。
出了電梯,秦安羽徑直往家門走去。
可卻突然發現,身后總是感覺有人似的,可是秦安羽頻頻回首卻發現空無一人,低頭苦笑,“難道是我想太多了?”
這一層只有她跟霍尊兩個住戶,而此時明顯并沒有住在這里,但是為什么會有另外一部電梯停在了這一層。
皺了皺眉頭,秦安羽猜疑著,可此時空無一人的走廊顯示著并沒有其他的人,秦安羽也只能承認自己想多了。
殊不知,徐天哲早就秦安羽抵達的時候,提前先守在這里了。
因為秦安羽乘坐的那部電梯中途又有另外一個住戶進去,所以她較徐天哲慢一步到達。
這一層只有兩個門,這讓徐天哲輕而易舉地就知道了秦安羽的住所,早早地守在了樓道門后面,趁著她不注意悄悄探出了頭,將她輸入的密碼一個不漏全看在了眼底。
秦安羽剛進入臥室,卻奇怪地聽到門外一聲響。
這里的門禁安保做得非常好,這也是霍尊之所以放心讓她一個人住在這里的原因。
可萬萬沒想到,徐天哲竟然趁著秦安羽的車一塊混了進來。
“bon……”的一聲,大門再次緊閉,沉沉的腳步聲頓時響起。
“安羽妹妹,你沒想到會在這里見到我吧?”帶著陰笑,徐天哲訕訕地說道。
他怎么都沒想到,秦安羽竟然還留了一手,明明逼迫他在這短短的三天內將五千萬給湊齊補了上去,為此他還跟巴結了那么多年的丈母娘翻了臉。
還有他外面那個小三,一聽說他沒錢供她揮霍了,就忙不迭地上門索要分手費,一吵架說漏了嘴,他才知道,原來他寶貝了兩年的兒子,竟然是替別人養的種。
都是她!這一切全都是秦安羽害的他,如果不是她半路殺出來攪和,他現在已經是振越集團的董事長了,又怎么會淪落到連一個女人都看不上他?
“徐天哲?”在看清楚來人之后,秦安羽的腳步徐徐地往后退,眼神微沉,“你怎么會在這里?”
“我怎么就不能在這里了?”徐天哲倏地大聲笑了出來,嗜血的眼神死死地瞪著秦安羽,“或者你覺得我應該在哪里才對?警察局?拘留所?”
聞言,秦安羽的心忍不住地一沉,沒想到徐天哲竟然會逃了出來!
那些人到底是怎么辦事的?
“當時我在會議上早就說清楚了,如果想要全身而退的話,就把貪的錢前部吐出來。”秦安羽抬起頭,直直地看向徐天哲,雙手卻是在背后,憑著記憶的位置不著痕跡地撥打了樓下安保的電話,“是你自己存在僥幸心理,這怎么能怪得了我呢?”
畢竟現在即使打電話給霍尊也遠水救不了近火,還是樓下安保來得實際,加上他正在飛機上,根本就沒辦法通訊。
“我從集團拿點錢那又算得了什么?你們怎么不想想這么多年來,我為你們秦家做牛做馬了這么多年,沒有功勞也有苦勞,你倒好,剛把我扳下臺就準備趕盡殺絕了?”徐天哲的聲音揚高,眸光噴射著火焰,仿佛要生生地吞下秦安羽般的駭人。
“那你有沒有想過這么多年來秦家又是怎么對你的?”秦安羽擰著眉頭,面對徐天哲首次露出了那種深惡痛絕的表情,“如果不是你把杜若玫介紹給秦思瑜的話,她又怎么會死呢?她的死尚且能算是她咎由自取,可是我爸爸呢?振越集團我爸給了你是恩賜,不給是應該,你憑什么把他給害死了?”
“死老頭如果答應把振越集團給我,我又怎么會掐斷了他的氧氣管呢?”反正也是死路一條,徐天哲也是豁出去了,什么都敢放膽了說,“如果不是老太婆一直在外面守著,當時我真的想活活掐死那個糟老頭。”
俗話說,無毒不丈夫。
如果不是靠著他在商場上左右逢源,憑著秦家那群老弱婦孺又怎么能夠事業節節升高呢?
可惜這群人都是無情得很,利用完了竟然想要翻臉不認人,簡直想得美了!
雖然早就預測到這種可能性,可真正聽到徐天哲親口說出的時候,秦安羽依舊激動了起來,“你簡直是個禽獸!”
“我就是對你們太仁慈了,所以才會淪落到現在這種下場,如果早知道你這個死丫頭會是我的克星的話,當時我真應該直接把你先姦后殺得了。”徐天哲說得低俗,還狠狠地朝前啐了一口口水,極其的惡心。
話剛說完,徐天哲更是憤怒地無與倫比,直接拎出了藏在身后的刀子,亮在了秦安羽的面前。
刀子冷冽的鋒芒倏地亮起,秦安羽不由得倒抽一口冷氣。
原本以為他單槍匹馬,她又已經向樓下的安保通風了,沒想到他竟然還帶了兇具上來。
眉頭一皺,秦安羽為自己的沖動感到深深的懊悔。
就在兩人對峙的時候,秦安羽的家門卻已經被悄無聲息地打開了。
看到身后的人影,秦安羽不動聲色,卻是語氣放低了誘導著,“你先把刀放下,只要你現在回頭,我可以答應你撤銷對你的告訴。”
畢竟現在刀在他的手上,秦安羽也只能先把他的毛給捋順了。
“你少費心思了,我已經不吃你這一套了。”可沒成想,瀕臨絕路的徐天哲,此時根本就沒想過回頭路了,把心一橫,他陰鷙地說道,“我現在什么都沒了,連兒子都不是我的,我現在唯一想做的,就是拉著你一起去死!”
亡命之徒!
這是秦安羽此時對徐天哲唯一的看法。
從接到秦安羽的電話開始,樓下的安保既已展開了全面的救援行動。
因為這棟小區本來就是霍尊的產業,所以樓下的安保自從兩人入住之后便已全面地換成了霍尊專業訓練有素的手下。
這種密碼門對于他們這些人來說即使沒有密碼依舊能夠開鎖自如,可即使他們已經以最快的速度救援,卻依舊抵不上已經陷入癲狂模式的徐天哲。
經過一番斗爭之后,徐天哲猛地上前一把揪住秦安羽的頭發,就這么直接把刀夾在了她白皙嫩滑的臉蛋上。
莫名的冰涼觸感,讓秦安羽登時嚇得頓在原地一動不動。
“怎么,你現在拽不起來了吧?”徐天哲一個巴掌,狠狠地甩在了秦安羽的臉上,“當年老子要上你的時候你不是很烈嗎?怎么現在就烈不起來了?”
“徐天哲,你就是現在殺了我,你也一樣是身敗名裂了。”秦安羽側著頭避開刀鋒,可扯動的頭發卻讓她疼得倒抽一口冷氣,“但是如果你放了我,我可以擔保你絕對不會一無所有,這點你應該相信我做得到的。”
秦安羽一步步徐徐地引誘著,只要能把他手上的刀給拿下來,外面那群人就不會受制于他了。
可是,她的計劃卻是被徐天哲發覺了,望著微微敞開的大門,他倏地大聲咋呼了起來,“秦安羽,你竟然又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