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又能怎樣?”霍尊聞言,微微抬眼,睨了他一眼,嘲諷一笑,可身形卻是忽的就閃到了霍晟之的眼前,抬手就是一拳下來,“你他媽的說我能怎么樣呢?”
帶著他的女人跑,還敢這么囂張地問他想怎么樣。
在面對霍尊時,霍晟之始終保持著高度的警戒,所以雖然挨了一拳,卻也還堪堪地往后挪了一下,只是因為慢了霍尊一秒,臉上依然掛彩了。
“你這惱羞成怒了是嗎?”霍晟之拇指捂著生疼的嘴角,薄唇卻還是淡淡地挑出一抹笑意,“你應該沒想過,有一天你會在我面前氣急敗壞的樣子吧?真有趣,就跟個跳梁小丑似的。”
霍晟之最討厭的,就是霍尊那副好像把什么事情都掌握在手上的姿態。所以他故意言辭挑釁,這是霍尊第一次在他面前,摘下那個冷靜持然的面孔。
倏地,兩人男人同時出手,身后的人像是得到命令似的,整齊地站在背后看著兩人廝打,卻完全沒有出手的樣子。
看著霍晟之溢血的嘴角,秦安羽忍不住地喊出聲,“霍晟之,你停下來吧,不要再跟他打下去了。”
可正打得起勁的兩人,哪里有空理會她呢?
但是明顯的,論單打獨斗霍晟之怎么會是霍尊的對手,二十分鐘后,霍尊已經把霍晟之撂倒在地。
霍尊一腳踩在他的胸膛上,斜跨著身子,掏出手槍抵著他的腦袋,“跳梁小丑,從來都是用來形容失敗者的。”
“帶種的話,你就一槍斃了我呀,別每次都只是虛張聲勢,這樣只會讓我更加地看不起你。”霍晟之啐了一口,鮮血卻順著他的嘴角流了下來,只見他臉上充滿鄙夷地嘲諷著霍尊。
三年前,同樣的姿勢,霍尊就是這么拿槍抵著他的腦袋,可最后卻因為看在老爺子的面上,把他放走了。
“三年前你就不敢下手,三年后還裝出這副模樣做什么?”霍晟之忿忿地想。
可霍晟之忘記把秦安羽給計算進去了,此時霍尊的理智已經被秦安羽的逃離燃燒殆盡了,哪還顧得上那么多?
他只知道,沒有霍晟之,秦安羽逃不了。
每次想到這個,他就忍不住地想一槍把他給崩了,就像現在這樣。
拉動扳機,霍尊漲紅的眼睛燃燒著熾熱的火焰。
“把他放開。”秦安羽極其淡定的嗓音響起,她緊繃的神經非常緊張,所以抓著玻璃碎片的手隱隱地顫抖著,尖銳的玻璃抵著她光潔的脖子,鮮血溢出,微微地感覺有些疼,但是這樣子很好,因為痛覺神經會刺激她的思維,此刻的她異常的冷靜。
仔細看清她手上的東西,兩個男人瞬間都有些驚慌,生怕她真的一個用力就往自己的脖子上劃下去。
舉起手槍,霍尊順著秦安羽的意思,朝著屋頂開了一槍,因為他剛剛已經拉動扳機了,這一槍勢在必行,可是顯然霍晟之此刻是殺不得的。
剛剛,他確實是沖動了。
“我不殺他,你立刻把玻璃給我扔了。”他幽靜的眼眸筆直地望著秦安羽,冷冽逼人的氣息一步步地靠向她。
右手緊緊地抓著玻璃不放,鮮血沿著她的手臂流了下來,沾濕了她的袖子,“放他走。”
男子眼眸倏地一瞇,看著面色蒼白的她,眉目間沒有一絲波瀾。
“我說放他走聽到沒有?”她突然歇斯底里地怒喊出聲,深秋的夜格外的冷,可她的額頭卻沁出了汗水。
男子冷靜持然的嗓音,淡漠的臉龐蒙著一層漠然的冰霜,“可以,但是你得跟我回去。”
話音剛落,身后的人自動地讓出一條路來。
“現在,我們可以走了嗎?”他走過去,伸手取過抵著她喉嚨的透明物體,聲音輕柔的問。
可手下卻是不容拒絕地攬過她的肩,將她擁在了懷中,“你說過不會離開我的,可是你食言了,你說我該怎么懲罰你好呢?”
邪魅的聲音讓秦安羽不由得身體一顫,她瞪大雙眼緊緊地看著他,卻發現他眼底的溫情寵溺已經蕩然無存。
張了張嘴,很想開口去反駁,望了望已經為了她受傷的霍晟之,她卻不敢再說任何激怒他的話,只能別過臉去,不去理會他這個問題。
顯然,霍尊也不想在這里跟她說這些,挽著她的手臂,就往外走去,完全無視他們身后的霍晟之。
歷史再一次重演,他卻始終只能看著霍尊遠去的背影,霍晟之伸出拳頭,猛地不停往地上捶打。
為什么,他努力了這么久,卻連一個女人都沒辦法保住?
……
秦安羽被霍尊帶走了。
然而他們并沒有回朔園,他帶著她出海,來到了他的一座私人小島——溱島。
這個島是他在一年前買下的,知道這件事的只有向昊天一人。
客廳內,只有他們兩個人。
從霍晟之的別墅出來后,他一直面色如常,顯得異常的冷靜。可只有站在他的身旁秦安羽,清楚地感覺到他的憤怒,就連摟著她的手,仿佛要把她嵌進他的身體內似的,不住地加大力度,她忍不住地吃痛悶哼了出來。
“你還知道痛嗎?”他冷冽的眸光緊緊地注視著她,可她蹙著的眉頭卻并不能撫平他內心的憤怒。
她痛,他比她更痛。
無論如何,她都不能跟著霍晟之就這么走了,他不敢去想象,在這整整一天一夜里,他們兩個人究竟做了什么。甚至她竟然可以為了讓他放過其他的男人,以命相搏。
秦安羽強忍著淚水,“那你知道,當我看到你跟陸子晴訂婚的時候,你知道我的心有多痛嗎?”
“當時我就已經跟你說了回去再說,你為什么還要跟霍晟之走?”熾熱的眼眸像是要迸發出火焰似的灼人,如同他此刻的心情。
“回去再說?”秦安羽倏地冷笑出聲,“從現在開始,你說的半個字,我都不會再相信你了。”
她一字一頓,仰著脖子,咬著唇冷冷地回視著他,無所畏懼。
霍尊低沉的嗓音,伴隨著若有似無的鄙夷,冷冽地說道:“所以……你放棄了我,把目標對準霍晟之,這邊還跟我藕斷絲連就跑去對他投懷送抱了是嗎?”
他說得刻薄,每每想到她附在霍晟之的懷中,他就嫉妒得發狂。
可是下一秒,秦安羽一個重重的巴掌,已經落在了他的臉上,“不要用你那骯臟的想法,把罪名強安在我頭上,我沒你那么齷蹉。”
“所以你跟霍晟之并沒有什么?”望著她倔強的模樣,撫著發疼的臉頰,他掐住了她的下顎,“沒什么你會為了他把自己的喉嚨都割破了?你他媽的當我是傻子嗎?”
他的聲調越揚越高,顯然并不相信秦安羽的話。
她脖間的腥紅,在他看來刺眼極了,松開她的臉,他將手慢慢地移向了她的脖子,很快的,指尖沾滿了斑斑血跡,他嫌惡地將手抹在了她白皙的臉上,“現在到底是我臟了,還是……你臟了?”
她瞪大了雙眼怒視著他,可眼淚卻還是不爭氣地掉了下來,她緊緊地咬著牙,無法忍受他強加在她身上的屈辱,“你憑什么這么說我?”
憑什么這么踐踏她的自尊?
“憑什么?”他嘲諷一笑,像是聽到天大的笑話似的,“你竟然還敢來問我憑什么?秦安羽,我是到了今天才知道,原來你是這么的恬不知恥。”
如果不是他這兩天徹查霍晟之,他還不知道,原來她偷偷地背著他,跟霍晟之來往這么密切,甚至連他在帝國遇到她的那一次,都是霍晟之暗中帶她去的。他不知道,到底還有多少次是他所不知道的。
“我恬不知恥?霍尊,我也是今天才發現,原來你是這么一個無恥的人。”她倏地沖著他怒吼出聲,顯然是他觸碰到了她的逆鱗,“我就是今天跟他上了床,那又怎么樣?別忘了,您可是昨天才訂婚了,霍先生,你有什么資格站在這里質問我跟誰在一起?”
“所以,你果然跟他已經……”
接下去的話,已經被他憤怒的火焰燃燒殆盡,一把將她摔進沙發里,不顧她的尖叫反抗,他狂肆地將她身上所有的衣服撕碎。
可當她赤果的身子果露在他面前時,他卻是倏地僵住了,沒有看到預期中的痕跡,只見她瑩白的身子蜷縮在沙發上面,瑟瑟發抖,泫然欲泣的模樣看起來非常的可憐。
難道,他們并沒有發展到那個地步?可是,為什么她要說這些話刺激他呢?
霍尊皺緊眉頭,卻始終還是百思不得其解。他覺得,在面對她的時候,他那傲人的智商也會變得呆愣起來。
俯下身,他伸出手準備把她攔腰抱起,可秦安羽卻突然仿佛受驚的兔子似的渾身一顫,“你要做什么?不準碰我。”
望著她劇烈的反應,他眉頭緊蹙,抿了抿唇,他淡淡地說:“如果你不想我做什么的話,那最好乖乖地聽話。
說完,不顧她的反對,徑自抱起她往臥室走了去,可剛把她放了下來,他就轉身準備出去。
“放我走,我再也不要像以前一樣,像個傀儡似的被你囚禁起來。”她沖著他的背影喊道。
他聞言腳步一頓,卻沒有轉過身來,仍然背對著她,捏了捏眉間,他聲音清冷地說:“除了這里,你哪兒都別想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