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秦安羽被霍尊打得整個人重心不穩(wěn),急急地收住腳,卻也已經(jīng)來不及了,就這么直直地往墻壁上撞了過去。
猛烈的撞擊,加上跌倒時受到的驚嚇,讓秦安羽直接昏厥了過去。
額頭上的鮮血不住地往下滴,秦安羽的臉色本就憔悴,這會在鮮血的襯映下,顯得更加的蒼白。
“Shit!”霍尊氣急敗壞地伸出拳頭捶了一下厚重的墻,惡聲惡氣地吐了一句臟話,卻還是立刻跑過去,把昏睡在濕冷地上的秦安羽抱了起來。
將她放在床上,隨便找了件衣服給她套上就將她放下躺好,蓋好被子。趕緊又跑到洗手間拿了一條毛巾,捂住秦安羽額頭上的傷口。
撥開秦安羽額頭上的劉海,近距離仔細一看,這才發(fā)現(xiàn)原來傷口這么大,看來剛剛那一下應(yīng)該撞得不輕。
觸手的炙熱讓霍尊詫異,一摸她的額頭,燙得跟團火似的,可手腳卻冷冰冰的。
該死的女人,順著他一點不就沒事嗎?
霍尊忿忿地看著她,卻終究還是掏出隨身的行動電話:“冷弋,打電話給周念森,讓他立刻過來。”
“真是麻煩。”輕輕地擦拭著秦安羽臉上的血跡,霍尊心思繁雜。
身為帝國集團的決策人,只要他跺一跺腳,整個A市都要抖一抖。可是這所有的一切,被眼前這個嬌弱的小女人打破了。
向來膽敢得罪他的人,他有一萬種方法弄死他們。
但是在秦安羽身上,霍尊覺得,即使有一萬種方法,卻也沒有一種適用于她。
其實,主要是他不舍。
而她,卻總是一而再,再而三地挑戰(zhàn)著他的權(quán)威。在她身上,霍尊第一次嘗到了挫敗的感覺,從來沒有人敢這么違逆他。
他,強勢,霸道,尊貴得猶如帝王般。
而她,嬌小,脆弱,就像是個易碎的陶瓷娃娃。
秦安羽,我該拿你怎么辦?
霍尊撫著秦安羽另一側(cè)潔白的臉頰,沉吟著:“難道,真的要逼得我殺了你嗎?”
……
周念森,被譽為醫(yī)學界的天才,就是高官豪門要請他,也得提前預約。
可,他卻同時也是霍尊的專用醫(yī)生。沒有人知道周念森的醫(yī)學院幕后老板,是霍尊。
但是他發(fā)現(xiàn)這兩天,他家老板好像忘了他的偉大成就,直接把他降級為普通的家庭醫(yī)生了。
周念森匆匆趕到帝國酒店,剛踏進頂樓,就被霍尊一把揪到了秦安羽的床頭前:“看看她怎么樣了!”
周念森一看,大吃一驚,嘴上不說,心里卻在暗暗嘀咕:這老板下手也太重了吧!人好好一姑娘就這么被折騰得頭破血流的,白皙的臉上那五根手指印還清晰可見啊。
“打點滴吧。這本來身體就還沒好,這會一吹風又復發(fā)了,加上額頭的傷可能不處理好的話容易發(fā)炎。”周醫(yī)生看了看秦安羽的傷,對霍尊說道。
霍尊只是冷冷地坐在一邊的沙發(fā)上,淡漠的模樣絲毫沒有剛才的急切,讓人不禁產(chǎn)生一種混亂的錯覺。
“你看著辦吧。”說話時,連眼角余光都沒掃過來,就這么靜靜的坐著,一副事不關(guān)己的姿態(tài)。
尊少,您就傲嬌吧。
利落地處理好了秦安羽,周念森拿著藥,放在桌上,對著霍尊說道:“這是一些退燒,還有消炎的藥。等下先給她吃下去,記得不能吹風,記得不能……”
還沒等他交代清楚,霍尊就不耐煩地打斷他:“放下就好。”
周念森這人什么都好,就是管不住自己的嘴,成天像個老媽子一樣。
被霍尊打斷后,他也沒說什么,畢竟這只是一些普通的藥,沒什么需要特別注意的。順手把藥放在桌子,卻眼尖地發(fā)現(xiàn)霍尊手上的傷:“尊少,您的手,是否需要包扎一下?”
被周念森這么一詢問,霍尊這才發(fā)現(xiàn),自己的右手在今天兩次的暴怒之下,也捶得血肉模糊了,淡淡地說了句:“嗯。”
就這么任著周念森給自己包扎傷口。
周念森也看得出來霍尊的煩躁,也不多話了,包扎完畢后,就悄無聲息地退了出去。
室內(nèi),寂靜無聲。
沒多久,霍尊倒了一杯水,準備給秦安羽喂藥。
卻又突然拿著水杯愣在原地——她還昏迷著。
“怎么就吞不下去呢?”試著灌了兩次,都沒有成功,秦安羽也始終都沒有醒來的痕跡。
無奈,霍尊只能采取最直接的辦法。
霍尊吞了一顆藥,吻上了秦安羽的嘴唇,用舌頭將它送到她的喉嚨處,然后又離開了她的唇,轉(zhuǎn)身喝了一口水,用嘴渡到她的口中。
藥,吞下去了。
見方法奏效了,霍尊陸續(xù)將藥送進秦安羽的嘴里,一包藥吃下來,他已經(jīng)汗流浹背。
霍尊不禁深深地感嘆:“吃個藥,簡直比殺個人還要難。”
看著秦安羽安穩(wěn)猶如天使般的睡顏,霍尊情不自禁的又吻了上去。觸及的柔軟卻他的心中更加苦澀。
我們的氣息相連,心思卻迥異。
明明觸手可及,明明強弱立見。
感覺是那么的近,卻又那么的遠。
“過來幫她把針拔一下吧。”霍尊一直注意著,看到瓶子里的點滴快完了,撥通電話叫來周醫(yī)生。
然后,又是一陣忙碌。
就連周醫(yī)生走后,霍尊也一直都在室內(nèi)來回奔走著,隔一段時間就給秦安羽換毛巾。
其實這些事,他隨便叫個人過來看顧就可以。
可是,霍尊在這時候就是想自己自己動手做這些事。因為,睡著時的她是這么的柔順,而醒來的她,就只會反抗他。
直到黎明時分,秦安羽的燒退下去了,霍尊才疲憊的靠在沙發(fā)上沉沉睡去。
……
清晨的第一縷陽光,透過窗臺照射進來,照得人身上暖洋洋的。
秦安羽睜開沉重的眼皮,一室的靜謐。
渾身疲憊酸疼得像是被碾過一樣的難受,頭腦暈眩得整個人像是置身云端一樣,一時之間沒有反應(yīng)過來,昨晚上發(fā)生的事。
“好疼……”抬起手撫額,卻意外觸碰到額頭上的傷口,吃痛的叫喊出聲。此時,昨晚的記憶才一幕幕的漸漸回籠。
艱難地坐起身,赫然發(fā)現(xiàn)霍尊就坐在一旁沙發(fā)上。
這是秦安羽第一次看到這么安靜的他,可即使是睡著了,他的眉頭依然緊緊皺著,渾身冷冽的氣勢尊貴得讓人望而卻步。
三十六計走為上,趁著霍尊這會還在睡,秦安羽打定主意準備偷跑。顧不得身上只穿著霍尊的一件襯衫,躡手躡腳地下床,一步一步,腳步輕得像做賊,膽戰(zhàn)心驚。
可才剛走到門口準備打開門,卻驀然看到——
霍尊的眼睛睜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