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房內(nèi)
霍震霆端坐在霍尊的辦公桌后,而霍尊則坐在一邊的沙發(fā)上一言不發(fā)。兩人都在等對方先坦誠,卻都非常有默契的誰也不先開口說話。
就這樣子僵持了許久,最后,霍震霆隱忍著的怒氣終于按捺不住了。
“你知道你現(xiàn)在在做什么嗎?”霍震霆暴怒的聲音傳來,他說話時聲音很大,讓人清楚感覺出來他現(xiàn)在非常氣憤。
面對霍震霆的震怒,霍尊面上的表情沒有一絲一毫的退怯。只是微挑起眉,淡然地看著氣得吹胡子瞪眼的老父親。
仿佛,被罵的是別人一樣,不痛不癢。
看到霍尊這一副死樣子,霍震霆更是覺得氣不打一處來:“今天陸氏集團的董事長打電話我還被問得稀里糊涂的,要不是今天晚上紹琳回去告訴我,我還被蒙在鼓里。你簡直是胡鬧!”
話音剛落,順手抄起辦公桌一個文件就當著霍尊的面甩了過去。
“只是一件小事,我不覺得有跟您報備的必要。”霍尊的語氣很淡,淡得讓人感覺他就像是在討論今天的天氣一樣般的云淡風輕。
可是,霍震霆聽到他這么輕松地說出來,不由得發(fā)飆:“小事?你竟然還敢說這是小事。今天早上整個圈子都在說某商業(yè)巨子斥資一百億在‘天下’拍賣所買下一個女人。”
“我竟不知道,原來你就是那個大手筆的商業(yè)巨子。我竟不知道,原來我的兒子這么的有出息!”
霍震霆氣得說話一頓一頓的,寬大蒼老的手掌還不住地用力拍在桌子上,藉此來彰顯他的怒氣。
霍尊皺眉,“天下”拍賣所對于所有買主的資料都是保密的,怎么會這么快就流傳出去?
難道是向昊天那個大嘴巴說漏嘴了?
只是這會看到霍震霆氣得不輕,霍尊也不好再火上澆油,只能平心靜氣地安撫他道:“父親,我知道自己在做的是什么,我也沒忘記自己肩負著的責任。我不會讓任何人干擾我的。”
望向霍震霆,知道他對于自己的說詞并不是完全的信任,于是霍尊頓了一會,遂有加上一句:“任何人都不可以!”
霍震霆也察覺到了霍尊鏗鏘的語氣,知道自己不能抓得太緊,不然結果只會適得其反。
對于霍尊,這些年,看著他把帝國集團發(fā)展得越發(fā)紅火,他卻感覺到這個孩子是越來越掌控不住了。
“尊兒,不是父親逼你,而是你身為帝國集團的總裁,你就應該為設身處地地為集團著想。”霍震霆苦口婆心的勸慰著霍尊,就好像他只是一個迷途的孩子。
“如果這件事情傳揚出去,都知道你霍總裁在外面正大光明地養(yǎng)了個女人,帝國集團的臉面掛不住,陸氏集團那邊又要怎么交代?”
霍尊一直沉默地聽著霍震霆的訓誡,卻在聽到他的那一句“在外面養(yǎng)了個女人”的時候抬起了頭,看著霍震霆。
沒緣由的,他就是不喜歡霍震霆這么形容秦安羽,忍不住開口向他解釋,可到口的話卻不自覺地換了另外一個意思:“她,只是一個意外。”
霍震霆知道自己的話他已經(jīng)聽進去了,遂也不反駁他的話,只是接著說道:“我相信你清楚自己什么事應該做,什么事不應該做。只是外面的女人玩玩就好,不要讓意外演變成阻礙。”
霍尊還沒來得及回話,卻突然聽到門外響起一聲清脆的聲響。他聽得出來,那是花瓶撞擊在地的聲音。可是在自己來書房之前,他清楚的記得已經(jīng)吩咐范管家讓所有下人先下去了。
起身,發(fā)現(xiàn)書房門只是虛掩著。突的,一股不安的預感襲上心頭。
拉開房門,果不其然看到秦安羽遠去的小身影。
霍尊正準備追上去,身后卻傳來霍震霆涼涼的聲音:“尊兒,我相信你會處理好這件事的。”
說罷,霍震霆越過霍尊的身軀,跨步離去。
霍尊的心緒五谷雜陳,滿腦子都在想著:“她聽到了?又聽到了多少?”
許久,霍尊回過心神,無暇顧及離去的霍震霆,他循著秦安羽的身影方向走去。卻在書房拐角處,看到她赤著腳蹲坐在地板上,小身子蜷縮著,背靠著墻壁,瑟瑟發(fā)抖。
秦安羽垂著頭,看到突入眼簾的一雙鞋。抬起頭,看到一臉冷然的霍尊,眼淚就這么猝不及防的低落下來。
“回房去吧。”看到秦安羽瘦弱的身體獨自坐在角落哭泣,霍尊的心隱隱作痛。而此時的霍尊還不知道這種心痛的感覺是什么意思。只知道,看著她哭,他跟著她一塊疼。
怕地板上的寒氣凍著她,霍尊伸出手想把她扶起來,可秦安羽卻只是直直地望著他,一言不發(fā)。
半晌,卻生硬地將頭轉開,不再看他,依舊保持著那個姿勢坐在地上一動不動,悶著聲音說道:“別碰我!”
看到她眼神里毫不掩飾的防備,厭惡,以及之前都沒有過的憎恨,霍尊明白,她這是要遠離他的意思。
想起對她的包容退讓,想起對她的百般討好,霍尊也不覺來氣。抓著秦安羽的手臂粗魯?shù)貙⑺话牙穑骸芭耍灰魬?zhàn)我的耐性。”
換成昨天,秦安羽會怕,會不安。可是這會,她的腦子卻瞬間清明了起來,膽子也大了起來。
也許是突如其來的事實真相太殘忍了,讓秦安羽不自覺的豎起自我保護傘,出口的話也有些傷人:“原形畢露了是不是?惱羞成怒了是不是?昨天強硬的手段沒得逞,所以今天才改用柔情政策,可惜了……”
秦安羽拉長聲音,頓了一下,站穩(wěn)在霍尊面前,仰著頭看著他,一字一字地說道:“奸……計……敗……露!”
聽到秦安羽尖酸的話語,霍尊氣急敗壞。雙手抓著秦安羽的肩膀,眼眶漲紅地看著她:“你說什么!我在你眼里就這么不堪嗎?”
秦安羽伸出手用力地在他胸膛處狠狠一推:“你知道嗎,你的虛偽,讓我覺得無比惡心!”
“惡心……你竟然說我讓你覺得惡心?”霍尊努力壓制自己的憤怒,就怕盛怒之下會傷到她,只能冷硬地反問著秦安羽。
“難道不是嗎?”秦安羽此時就像是刺猬一樣,只能用一身的刺來保衛(wèi)自己,渾然不在乎是否會傷人。
霍尊最后一根理智的弦斷了,被秦安羽不留情的話語毀滅殆盡。
“我就讓你看看,我是不是真的讓你惡心!”長臂一伸,緊緊地扣住秦安羽的后腦勺,用力往前一壓,俯下將她的唇吻住。
秦安羽奮力抵抗,卻也只是更快的加劇霍尊的進攻。撬開她的唇瓣,他在她的嘴里肆意掠奪。
這是一個非常不溫柔的吻,甚至可以說,是粗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