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周是淅淅瀝瀝的水聲,楚幽捧著厲嚴辭的臉,眼中不見半點厭惡。
到了此時此刻,厲嚴辭才敢直視當初楚幽對他的排斥,真的是血粼粼的刀子,沒根扎入心肺!
“小幽……”厲嚴辭同楚幽額頭抵著額頭,沉聲喚道:“小幽……”
他的語氣那么虔誠,滿懷愛意。
兩人再也無所顧忌,連歡|愛的動作就帶著股狠勁兒,像是終于掙脫了某種束縛,要把過往虧欠的那些全部補回來。
楚幽意識迷離,只知道盡全力配合厲嚴辭,好讓男人徹底相信。
身體像是處在一片柔軟的海綿中,鼻尖飄蕩著熟悉的冷香,楚幽往被子里縮了縮,有些眷戀地蜷縮著手指,然后被人輕輕握住。
“嚴辭?”楚幽含糊。
“在呢!眳枃擂o俯身,在楚幽額上落下一吻,他已經徹底洗去了易容膏,也換掉了那些為了迎合萬辛人設的小清新衣服,穿上了一件深灰色毛衫,正坐在床邊,極為認真地看著楚幽。
楚幽似是感覺到了什么,微微睜開眼,笑了笑:“你不睡覺看我干嗎?”
“我媳婦好看!眳枃擂o笑道。
楚幽定睛,男人眉目溫和時頗為攝人,那雙眸子能瞬間將人吸進去,仍舊帥得不講理,于是楚幽跟了一句:“我老公也好看!
厲嚴辭聞言上床鉆進被窩里,抱住楚幽,“怎么忽然對我不排斥了?”
“哪里是忽然?”楚幽糾正:“嚴格意義上說,我們都快兩個月沒見面了,我一直在嘗試解開心結,而且我發現用靈涎來壓制奚影的調香術,簡直有奇效!
是啊,都兩個月了,簡直度日如年,厲嚴辭收緊臂膀,垂眸看著楚幽:“你拿到靈涎了?”
“拿到了!背幕卮穑骸澳憬裢矶汲粤恕!
厲嚴辭愣了一下:“那個惡心吧啦的藥汁?”
楚幽在他腰間掐了一把:“你對神藥尊重一些!闭f完探上男人的胸口:“覺得如何?”
“是好了很多!眳枃擂o陳懇道。
“景淮在素姐哪里?”楚幽又問。
厲嚴辭有些不好意思:“嗯!
“你們父子兩個可以啊。”楚幽笑著趴在厲嚴辭身上,“要不是意外撞見素姐,我都反應不過來,簡直瞞天過海!
厲嚴辭將楚幽鬢角的頭發理到她耳朵后:“再瞞天過海,也瞞不過我老婆!
說著話,厲嚴辭緩緩俯身……
既然一切都已坦白,厲大總裁覺得他也沒什么可藏著掖著的,他第二天就召回孫然,將一部分勢力轉到A國。
ET現在自成系統,核心機密全在他的手中,每周一次的遠程會議,宋謙也已經回到華國,替厲嚴辭盯著總部,所以男人有足夠的時間折騰別的。
孫然覺得厲總跟夫人也是絕了,幾乎是走哪兒打哪兒,擠進人家的經濟鏈,橫掃人家的市場,然后滿載而歸。
“寶貝,我出去一趟,下午回來,你起來吃個飯,累了再睡會兒!眳枃擂o也知道昨晚將楚幽折騰狠了,所以輕聲叮囑:“一定要吃東西啊!
楚幽眨眨眼,“嗯!蹦┝擞盅a上一句:“晚飯前必須回來,還得吃藥呢!
一想到靈涎那個苦味,厲嚴辭有些反胃,但還是斬釘截鐵地答應:“好!碑吘鼓鞘亲约蚁眿D好不容易弄來的。
厲嚴辭走后,楚幽很快墜入夢鄉,等再醒來已經是下午一點半,她渾身骨頭跟散架似的,換成從前楚幽肯定要在心中將厲嚴辭好好編排一頓,但此刻她看著鏡中的自己,看著脖頸上的吻|痕,一下子輕笑出聲。
什么叫做痛并快樂著,這就是了。
楚幽洗漱好后去樓下吃東西,點了份粥跟兩個素菜,吃到一半,浩浩蕩蕩一堆人進來,楚幽抽空瞥了一眼,心道保安竟然沒攔著。
但很快她就發現,別說保安,就算是經理也不敢攔,來人是王室成員,維諾跟繁斯,身后還跟著柏文昌,祁寧昇等人。
這幾個人一眼發現楚幽,并排堵在她面前。
“楚小姐,別來無恙。”柏文昌第一個張口。
楚幽就算是靠著腳指頭也知道維諾是柏文昌搬來的救兵,趕巧,她跟這些人都不合。
楚幽淡定地喝完最后一口粥,這才問道:“有事嗎?”柏文昌既然能為了靈涎不要臉到這種程度,那么楚幽也不會再尊敬他。
繁斯嘴角狠狠一抽,這女人怎么能這么淡定?
再見楚幽,維諾心情復雜,他是個任性而沒有擔當的王子,而他活了二十五年都沒明白的道理,是楚幽教給他的,說實話,他非常感激楚幽,雖然沒對任何人說過,但他有想過報答楚幽,那張醫學交流會的邀請函不是女王弄的,其實是他弄的,可他們注定要站在對立面上。
“楚幽。”維諾神色恍了一瞬,又立刻堅定起來:“你拿到了靈涎。”
肯定句,楚幽聞言也不隱瞞:“是啊!
“交出來!本S諾伸出手:“不然你不可能平安離開A國!
楚幽點了點頭,但沒有任何要交出來的意思,反而像是明白了什么,一邊吃一邊分析:“應該是你跟這個老東西說好了,事成之后一人一半,或者你拿到更多!
一聽楚幽稱呼自己為“老東西”,柏文昌氣得胡子都要飛起來了。
“而你們兩個按理來說應該沒有交集!背牡骸八宰畲蟮目赡苄裕且驗榱周窖,柏文昌是不是告訴你,靈涎能救林芙雅?畢竟她被趕出王宮,心情郁結,想來身體只會更差。”
楚幽全部說中,繁斯倒吸一口冷氣。
維諾卻瞇了瞇眼,問道:“靈涎不能救?”
“能啊。”楚幽淺笑:“起死人肉白骨的神藥,怎么不能?”緊接著,她眸色一冷:“可我憑什么給你們?”
“一個肆意妄為毫無感恩心跟羞恥心的王子!
“一個倚老賣老為了一己之私可以臉都不要的老東西!
楚幽重復了一遍:“我憑什么給你們?憑你們強|權壓人嗎?”
笑話,在“強|權”二字上面,眼前這些人都要跪下來叫厲嚴辭爸爸。
“又或者,我可以幫你!币坏篮睾偷穆曇簦呐ゎ^,看到了站在門口的紀臣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