蓮露的父親現在雖然得顧湛器重,但也不是那么必不可缺,要不是實在沒有合適人選,怎么都輪不到他們,安娜就見不上這一家給個臺階就恨不得上天的架勢,偶爾敲打敲打也是必要的。
妮姍明顯畏懼安娜,畢竟是家主的母親,她訕訕點頭:“知道了夫人。”
“母親……”蓮露輕輕拽住妮姍的胳膊:“算了,原本就是我不對。”
妮姍則拍了拍蓮露的手背:“傻孩子,感情這種事情如果可以控制,就沒有那么多癡男怨女了,要我說,我的蓮露不比那個女人差,你要相信自己。”
蓮露喃喃:“可是……”
妮姍打斷:“好了,你要相信母親。”
蓮露很相信母親,她不知想到了什么,微微紅了臉,瞬間又開心起來,偷偷打量著厲嚴辭。
這目光過于熾熱,不知道厲嚴辭能否感覺到,但楚幽實在難以忽略。
“今天場合不對。”厲嚴辭攬住楚幽的肩膀,沉聲道:“等這事了了,我們就回華國,不用理會這些人。”
楚幽淺笑:“我知道。”
陪著厲嚴辭與眾人周旋了一陣,楚幽找了個借口去洗手間。她站在洗漱臺前,覺得唇色有些淡,掏出口紅輕輕補了一層,就這個功夫,蓮露跟一個女人有說有笑地進來,看到楚幽,兩人都是一愣。
“厲夫人。”蓮露略顯畏懼地打招呼。
這就把楚幽看笑了,她自認為沒對蓮露做一絲過分的事,何至于這種神態。
蓮露的朋友眼珠子快速一轉,然后掛著虛假的笑,站在了楚幽旁邊,“厲夫人好,我叫司木莎。”
“木莎小姐好。”楚幽頷首。
楚幽擦好手要去拿洗手臺上的戒指,但司木莎比她更快,司木莎拿著戒指在燈光下看了一圈,驚嘆道:“這顆寶石好漂亮啊,厲夫人身上果然都是好東西,反正我長這么大第一次……哎呀!”隨著司木莎一聲驚呼,戒指掉在地上,一路滾到了門口的雜物間里,因為在宴會期間,所以雜物間的門是鎖上的。
“對不起對不起!”司木莎嘴上道歉,但眼底快速閃過一抹幸災樂禍:“我真的不是故意的,但是想來,不過就是一枚戒指,厲夫人應該不會跟我計較吧?”
“你……”楚幽站在原地沒動,臉上沒什么表情,只輕聲道:“哪里來的錯覺,覺得我脾氣好,不計較?”
蓮露聞言立刻將司木莎護在身后:“厲夫人,木莎真的沒有惡意。”
“就是。”司木莎還在叫囂:“都說了不是故意的,干嘛那么小氣。”
楚幽皮笑肉不笑:“你以為這是普通戒指?這樣的紅寶石全世界就三顆,一顆流失,一顆用作研究,目前能被人得見的,就我手中的這一顆,這是厲家當家主母的戒指,價值幾十億往上,你們還覺得,是小事?”
司木莎頓時臉色大變:“不、不是吧?”
“想必司木莎小姐的家境應該非常不錯,所以十幾億的東西棄了就棄了。”楚幽面色徒然一冷:“但我厲家卻不是能任人欺負的!”
司木莎被楚幽身上的冰冷氣焰嚇到,終于慌張:“不是,我……”
楚幽不給她廢話的時間,抄起門口的裝飾花瓶,直接把消防栓的柜子給打爆了,警報聲伴隨著女人的尖叫,齊齊響起。
等顧湛攜著眾人趕到的時候,蓮露已經嚇得淚流不止,司木莎雖然沒哭,但臉色也相當不好看。
妮姍先發制人,快步上前抱住蓮露,轉頭質問楚幽:“敢問厲夫人,這是何意?”
楚幽沒說話,而是等厲嚴辭過來的時候,瞬間紅了眼眶。
是時候比拼演技了。
蓮露哭得人心煩,但楚幽不一樣,她是極盛的容貌,動靜之間皆有風情,此刻美人咬唇而垂淚,卻一言不發,這才是真正的我見猶憐啊!
明知現下沒什么事能讓楚幽傷心成這樣,多數就是演的,但厲嚴辭還是心疼的不輕,趕緊把人抱住哄:“怎么了?天塌下來我頂著,哭什么?”
“她們把我的戒指扔到雜物間,找不到了。”楚幽低聲。
厲嚴辭蹙眉:“什么戒指?”
“那枚紅寶石戒指。”楚幽啜泣。
四周溫度驟降,厲嚴辭眉目寒霜,攜著森冷的殺意,看向站在一旁的三人。
妮姍本來有一肚子的話,此刻竟一句都吐不出來。
她們只看到厲嚴辭的完美過人,高高在上,卻忽視了他的冷血無情。
蓮露已經說不出話,司木莎還殘存著一絲理智,趕忙道:“我不是故意的,真的不是故意的!”
“你當時拿我的戒指,經過我的同意了嗎?”楚幽從厲嚴辭懷里直起身子,輕聲問道。
“我……”司木莎啞然。
“那是我的戒指,你說扔就扔,事后還說我是厲夫人,不應當與你計較。”楚幽原本是演戲,此刻卻真的傷心了,那是厲嚴辭送的,平時她極少摘下來,“怎么,我頂著這個頭銜,就該任由你們欺負?”
有人倒吸一口冷氣,這話從何說起?正是因為頂著這個頭銜,所以該無人敢欺才對。
顧湛狠狠皺眉:“人呢?把雜物間給我弄開。”
但是不等管家拿著鑰匙過來,厲嚴辭攜著怒意大步上前,一腳踹開了雜物間的門。
“啊!”蓮露又一聲尖叫,直接暈了過去。
妮姍著急大喊,安娜趕緊安排人把她們送出去,真是丟人!安娜咬牙。
厲嚴辭不顧臟亂俯身尋找,很快在兩個箱子的夾縫中找到了紅寶石戒指,然后他走到洗手臺前,仔細將戒指洗干凈,最后重新戴在楚幽手上:“這樣就沒問題了,沒丟,別哭了。”
厲嚴辭抱緊楚幽,湊到她耳邊:“別哭,我心都疼了。”
說完,男人側目,看著司木莎。
司木莎一口氣差點兒沒提上來,她這次結結實實被嚇哭了,嬌滴滴的小姐,哪里遇到過這么恐怖的人?
“查爾家主。”厲嚴辭冷聲:“您該給我一個說法吧?”
顧湛知道厲嚴辭勢必要找這幾個人的麻煩,自己也樂于配合,于是正色道:“厲總放心,我一定會給您一個滿意的交待。”他掃了司木莎一眼:“魯莽無禮的人,會為她的行為付出代價。”
司木莎臉色煞白,顫抖著身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