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厲嚴辭陪著楚幽去賣早餐,秦臻跟肖寧舒服地睡了個懶覺。
楚幽就想著,顧湛這兩日瞧著很忙,應(yīng)該不會親自過來,可偏偏就這么巧。
攝影師看過網(wǎng)上的言論,頓時激動到拿相機的手都在抖,這種八卦勁爆湊在一起,肯定非常有賣點!然而他剛動了這個心思,厲嚴辭忽然看過來。
幾秒鐘后,攝影師渾身僵硬,訕訕地放下相機。
在這里看到厲嚴辭,顧湛也有些驚訝,隨即似是想到了什么,眼底涌現(xiàn)幾分無奈。
“老規(guī)矩。”顧湛嗓音清冷,“今天的豆?jié){放糖。”
楚幽趕忙,“好。”她眼角余光瞥見,厲嚴辭正在跟顧湛彼此對視。
畢竟厲嚴辭之前吞了穆休不少資產(chǎn),跟顧湛也是合作關(guān)系,雖然ET的重心不在G國,但那邊每個月的盈利,也是筆不少的錢。
所以兩人面子上還是要過得去的。
顧湛:“好。”
厲嚴辭:“嗯。”
楚幽:“……”
論兩個話都很少的人湊在一起,會發(fā)生什么反應(yīng)?
顧湛沒有多停留,吃完就走,臨上車前問楚幽:“我還能繼續(xù)點餐嗎?”看得出,他就是單純地為了吃。
厲嚴辭坐地起價:“五百一份。”
顧湛:“成交。”三五百的于他們而言連撓癢癢都算不上,他知道厲嚴辭有多小心眼,順著來就好。
快賣完的時候,譚媃忽然跑了過來,喘著氣:“我來幫忙。”
她穿著一身淺黃色運動服,扎著馬尾,臉上化著淡妝,整個人精致而有活力。
楚幽:“不用,我們都弄完了。”
譚媃沒說話,站在一旁看楚幽將最后一點兒賣掉,炫耀地同厲嚴辭說:“今早掙了七百!純利潤!”
厲嚴辭抬手刮了下楚幽的鼻子,實難想象那樣一個人物,臉上也會顯露寵溺的神情,“夫人厲害。”
一股復(fù)雜的情緒酸酸澀澀地漫上心頭,譚媃后知后覺,她在嫉妒。從昨天開始自己的反常,終于找到了一個合理的解釋,譚媃趕緊低下頭,告誡自己不可以。
她是個有羞恥心的人,一些越界的事情,堅決不能做!
可是……
譚媃攥緊手心,厲嚴辭身上像是有一股神奇的魔力,讓她哪怕飛蛾撲火,也想更靠近一些。
譚媃即將奔三,娛樂圈含金量極高的影后,目前為止沒談過幾場戀愛,更沒結(jié)婚,她想著如果遇不到合適的,這么過一輩子也行,誰知道爭取資源來到伏加國,竟然莫名其妙動了心。
但不管她如何,厲嚴辭必然不會配合。
楚幽推著車,見譚媃往厲嚴辭身邊走去,厲嚴辭則側(cè)身,從楚幽手中接過推車,跟女人換了個位置,“我來。”這樣楚幽就夾在了中間,譚媃再想繞過去,會顯得刻意很多。
譚媃腳下一頓,頓覺臉上火辣辣的,她多少感覺到了厲嚴辭的抵觸。
那么楚幽呢?她感覺到了嗎?
譚媃狀似不在意地扭頭,看了眼楚幽,女人累了一早上,但容色不施粉黛便稱得上絕美,老天都給飯吃。
譚媃驕傲了數(shù)年,第一次生出自己也不過如此的念頭。
另一邊,鄭欣欣都快瘋了,她做什么都不行,不管做什么都能沒她的份,照這樣下去,第二期踢掉她不過是遲早的事!
鄭欣欣煩躁地坐在沙發(fā)上,聽到動靜抬頭。
楚幽先進來,不等厲嚴辭推著推車跟上來,門不受控制的要合上,譚媃適當擋了一把,笑著問道:“沒事吧?”
鄭欣欣心頭尖銳地疼了一下,隨即跳動如鼓,指尖微微發(fā)麻,片刻后,鄭欣欣露出一個不知察覺的諷刺的笑,瞧瞧她都發(fā)現(xiàn)了什么?
女人最了解女人,她也曾被厲嚴辭的風(fēng)姿深深吸引,沒想到譚媃以清貴無暇自居,到頭來還是看上了別人的丈夫!
一旦被她抓到把柄,那么可供利用的地方就太多了!
厲嚴辭不動聲色地瞥了眼鄭欣欣,眼底有一閃而過的墨色。
蠢貨就是蠢貨,又蠢又毒的,最為致命。
國內(nèi)晚上八點的時候,伏加國剛好十點半,按照之前說好的,嘉賓們待幾天,就直播幾天。
今天譚媃做飯的興致尤為高漲,楚幽一看她這個架勢,立刻把廚房讓開,朱颯也會一點兒,立刻加入,免得鏡頭太少。
厲嚴辭就是為了趁機來看楚幽,根本不在意這些東西,于是回到房間辦公去了。
幾個導(dǎo)演刷評論刷的滿心無奈,厲嚴辭不出鏡,等著舔顏的一眾人等肝腸寸斷。
【嗚嗚嗚,厲總呢?我想看神仙!】
【沒有厲總,屏幕一下子變成了黑白色。】
看譚媃做完五道菜后終于沒了動靜,楚幽適當接過,又加了四菜兩湯,很快弄好。
“啊~餓死我了!”肖寧迫不及待地在餐桌前坐下。
譚媃有些不好意思:“抱歉啊,我做飯?zhí)耍幌癯模裁炊紩!?
楚幽眸色微沉,肖寧則擺擺手:“不會不會,我就是直腸子,餓的快。不過影后姐姐有句話說對了,幽姐什么都會!是仙女!”
驕傲贊許的語氣,正好被厲嚴辭聽到。
這么個小不點……厲嚴辭掃描著肖寧,然后在心中打了個紅叉,不會是情敵,就是單純崇拜楚幽而已。
譚媃臉上的笑有點兒僵。
厲嚴辭掃了餐桌一圈,坐在楚幽身邊后用只有兩個人能聽到的聲音詢問:“你做的哪幾樣?”
“你面前擺的這四樣,還有冬瓜湯跟海鮮湯,都是我做的。”楚幽俏皮地眨眨眼。
夫妻兩個閃電般交換了一個眼神,同時無比舒服。
厲嚴辭不愿意碰別人做的東西,楚幽也不會讓他碰,厲嚴辭很開心,楚幽對他能有這種占有欲。
“那份香煎排骨是我做的,厲總您嘗嘗。”譚媃落落大方。
厲嚴辭搖頭:“不想吃肉,沒胃口。”
坐在旁邊的秦臻:“……”那您碗里的是什么?
“河蝦呢?”
“這兩天過敏。”厲嚴辭淡淡:“你們吃,不用管我。”
楚幽抿住笑,還過敏?不是他平時在家跟景淮兩個纏著自己,做油燜大蝦的時候了。
一頓飯吃完,厲嚴辭一口沒碰譚媃做的菜,他過于平靜優(yōu)雅,理由又充足,很難讓人察覺到不妥。
只有譚媃心里發(fā)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