廣電的那位周先生應(yīng)該跟楚司涵打過交道,受寵若驚道:“楚總?!”
楚司涵進來后一一握了手,握到楚幽時還用指尖勾了勾她的掌心,眼底透著狡黠。
楚幽又沉沉嘆了口氣,她哥真是有夠無聊的。
楚司涵作為濱城最成功的的企業(yè)家,也沒像厲嚴(yán)辭那么神秘,所以稍微接觸過上流社會的人大多都認(rèn)識他,而楚家這兩年跟云城葉家有生意上的來往,所以楚司涵跟葉瀾也算熟識。
看楚司涵跟葉瀾侃侃而談的樣子,林淼心中平衡了不少,這樣才對,秦臻跟楚幽算什么東西,還能喧賓奪主嗎?
楚司涵正好坐在楚幽身邊,他一邊跟葉瀾聊天一邊剝蝦,等剝完后順勢放在了楚幽盤子里。
楚幽一愣,眾人也愣住了。
楚司涵后知后覺,輕咳兩聲后沉聲道:“抱歉啊楚小姐,我以為這盤是用來裝垃圾的。”
裝垃圾的你拿來扔蝦肉嗎?楚幽臉上寫滿了無奈。
這時林淼也不知道怎么想的,忽然接道:“楚總可能是扔錯了,那沒事,您扔了就扔了,一會兒給您重新拿個盤。”這話完全無視楚幽,還帶著一種楚總在你盤里扔垃圾是給你臉面的莫名優(yōu)越感。
狗仗人勢這話不是沒道理,楚幽心想。
楚司涵不咸不淡地瞥了林淼一眼,轉(zhuǎn)頭跟陳紈東聊天。
林淼臉上閃過尷尬,不解而羞憤地低下頭。
葉瀾心頭滑過異樣,錯覺嗎?楚司涵似乎很維護楚幽,剛才往楚幽盤里放食物的動作自然而親昵,像是從前做過無數(shù)遍。
陳紈東此人內(nèi)斂話少,楚司涵跟他點到即止,然后同周先生聊起了娛樂圈的話題,聽楚司涵的意思,也想分一杯羹?
“屆時還希望葉影帝來給我們做做宣傳。”楚司涵笑道。
葉瀾頷首:“這個自然。”
楚司涵看向楚幽身邊的男人,“你是秦臻吧?”
當(dāng)了一會兒背景板又被點到名地秦臻再度坐直身體:“是的楚總。”
“你條件不錯。”楚司涵點點頭:“到時候你也來。”
眾人臉色一變,最激動的莫過于林淼:“楚總?!”
“怎么了?”
林淼鎮(zhèn)定下來,盡量專業(yè)的分析:“楚總?cè)绻娴囊鰥蕵啡@片,第一次的宣傳很重要,需要一些當(dāng)紅明星才能鎮(zhèn)得住場子。”
秦臻搖晃著紅酒喝了一杯,指尖被襯得白皙如玉,沒什么表情。
楚幽滿意地點點頭,坐得住就行。
“是啊。”一直沉默的楚幽接道:“葉影帝跟楚總是舊識,朋友之間幫幫忙沒什么,但秦臻是天神的藝人,目前也沒什么名氣,再者參加這種大型活動怎么也要公司點頭。”
楚司涵稍有明白,“這樣啊。”
林淼瞪了楚幽一眼,還算識相。葉瀾是葉家子公司萬盛的藝人,萬盛也算娛樂圈數(shù)一數(shù)二的大樹了,真要一開始就得罪葉瀾,往后的日子讓他們一步都邁不出去!
“你眼睛有問題嗎?”楚司涵忽然翻臉。
林淼一愣,“楚總?”
“你沒事干老瞪人做什么?”楚司涵眸色陰沉:“有病就去醫(yī)院看病,別在飯桌上倒人胃口。”
饒是林淼心理素質(zhì)再好,此刻也紅了眼。
葉瀾及時解圍,“出去吧。”
林淼趕忙起身,捂著嘴巴跑出包間。
楚司涵變臉?biāo)俣纫涣鳎D時又是一派溫柔和煦的無雙風(fēng)姿,“來,大家喝酒。”
秦臻緩緩?fù)鲁隹跐釟猓矚g拍戲,但真不習(xí)慣這種場合,保不準(zhǔn)哪個眼神哪句話出錯,就要被這些金主當(dāng)眾羞辱。
楚幽看出了秦臻的不適,想了想小聲同他說,“楚總其實很好說話的。”
秦臻不怎么相信地點點頭。
楚幽又道:“他是我哥。”
秦臻瞳孔劇烈地顫抖了幾下,瞪大眼睛看著楚幽。
楚幽補充:“親哥。”
秦臻:“……”
“你們兩個偷偷聊什么呢?”楚司涵打量著楚幽跟秦臻,眼底透著警惕。
“跟我的藝人聊聊日后的工作。”楚幽刻意強調(diào)“我的藝人”四個字。
楚司涵似笑非笑地點點頭。
吃完這頓飯已經(jīng)是深夜十一點。
到了地下停車庫,看四周沒什么人,楚幽遞給秦臻一個眼神,然后拉著楚司涵閃到一邊。
“你干嘛?今天來嚇?biāo)牢伊耍 ?
楚司涵抱住楚幽,幾秒鐘后才放開,“還說呢,哥一直等著你開口,誰知你穩(wěn)的連個電話都沒有,我只能親自來看看了,厲嚴(yán)辭也是,多給些資源不行嗎?”
“是我讓嚴(yán)辭不要插手的。”楚幽解釋,“不然有什么成就感啊?路都讓你們鋪平了,我就踩上去過場子?”
“知道了。”楚司涵寵溺地摸摸楚幽的頭,“你一切安好我就放心了,有事給哥打電話。”
“嗯。”
黑暗中,幾抹微光閃現(xiàn),伴隨著低低的快門聲,但誰也沒發(fā)現(xiàn)。
楚幽趕零點前回到家,客廳沒開燈,楚幽以為厲嚴(yán)辭都睡了,誰知燈一打開,發(fā)現(xiàn)男人正躺在沙發(fā)上,身上連個毛毯都沒蓋。
楚幽三兩步走過去,輕輕拍了拍厲嚴(yán)辭的肩膀,“嚴(yán)辭?嚴(yán)辭?”
厲嚴(yán)辭睜開眼睛,眼底的困頓跟疲倦還未褪去,“回來了?”
楚幽忽的心疼起來,以前都是她在家等著男人,現(xiàn)在位置顛倒,再看厲嚴(yán)辭一沒人照顧就寥寥草草的樣子,她就什么都不想干了。
“怎么不蓋個毛毯?感冒了怎么辦?”楚幽嘴上苛責(zé),但語氣卻十分溫柔。
厲嚴(yán)辭坐起身,順勢枕在楚幽肩上,沉聲道:“無妨,不怎么冷。”
“晚上跟泡泡吃的什么?”楚幽例行檢查。
“讓孫然專門給景淮定的營養(yǎng)餐。”
楚幽點頭:“你呢?也吃的營養(yǎng)餐?”
厲嚴(yán)辭沒說話。
楚幽蹙眉,“沒吃?”
男人在楚幽肩上蹭了幾下,“太難吃了,我都不知道景淮怎么咽下去的。”
這是在撒嬌嗎……楚幽一臉茫然,只覺得被厲嚴(yán)辭靠著的這半邊身子都麻了。
“那想吃什么?”楚幽柔聲問,只要厲嚴(yán)辭稍微一示弱,她真是要星星不給月亮。
厲嚴(yán)辭悶悶一笑,“香菇雞蛋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