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嚴辭走到楚幽面前，臉色難看，“你就不能小心一點兒？”
F區的人沸騰了，個個豎起耳朵，生怕錯過一個字！來了，最經典的橋段！就說嘛，厲總這么厲害的人物，結果夫人當著公司眾人的面把鞋跟給崴了，真不知道從哪里撿的地攤貨，厲總丟了面子，肯定會大發雷霆，然后……
厲嚴辭伸手護住楚幽的腰，雖說臉色仍舊不好看，但動作卻極為小心翼翼，“傷到了怎么辦？”
眾人：“……”原來是他們想多了。
厲嚴辭讓楚幽一只腳踩在自己鞋面上，示意她把另一只鞋子也脫了，然后俯身抱起女人，轉身大步離開。
一眾女員工看的頭頂都是粉色泡泡，這是言情偶像劇嗎？
孫然拎著楚幽的鞋跟在后面，走到門口才悠然轉身，沉聲道：“今天這事，如果有任何照片、視頻，又或者不良言論傳出，一經查到，直接開除。”
一些拿著手機的人訕訕低頭，不敢造次了。
厲嚴辭抱著楚幽回到隔間，捏著女人的腳踝仔細看了一遍，“扭到了嗎？”
“沒。”楚幽搖頭：“就鞋跟忽然斷了，不知道怎么弄的。”
厲嚴辭勾起嘴角，“吃胖了？”
“厲嚴辭！”
“女人還真是聽不得男人說她們胖。”厲嚴辭抱住楚幽，“你什么樣子我都喜歡。”
楚幽簡直受不了了！厲嚴辭這說情|話的本事到底是跟誰學的？
出人預料的，一周過去了，蔣芬也沒出現，倒是蔣強找上門好幾次，吵著嚷著讓厲家交人，楚幽聞言冷笑，是啊，蔣芬不在，蔣強的零用錢自然沒了著落。
“厲總，我們安排在老宅的眼線說，蔣強今天又去鬧了，他還說……”孫然頓了頓。
厲嚴辭敲擊鍵盤的手一頓，微微抬眸，“他說什么？”
“他說蔣芬變成今天這樣都是您跟夫人害的，他要抓了夫人去賣錢。”
“是嗎？”厲嚴辭眼底一片森然的寒意，像是萬里雪山徒然壓頂，“孫然，想辦法把他處理干凈。”
“厲總的意思是……”
“徹底處理干凈。”厲嚴辭淡淡，單是蔣強對厲氏做的那些事都足夠自己把他千刀萬剮了，這個人跟蔣芬一樣，留下就是禍端，現在是最好的時機。
楚幽端著湯從廚房出來，厲嚴辭身上的低氣壓立刻消失不見，他放下電腦上樓，沒一會兒抱著睡眼朦朧的兒子下來。
“香！”泡泡流著口水。
厲嚴辭給他擦干凈，臉上是極致的溫柔跟寵溺，而這一面只有面對楚幽跟孩子時才會展現出來。
沒過幾天，蔣強的死訊傳到了老宅，聽說是去賓館找人玩那種刺|激的，還磕了藥，然后一口氣沒上來人直接就沒了。
不知道蔣芬是怎么知道的，等再出現在眾人面前，已經瘦的脫了相，看得出這段時間過的很不好。
彼時大家正在老宅吃飯，厲嚴辭跟楚幽也在，雖然氣氛還是冰冷，但至少不再咄咄相逼。
厲父一看到蔣芬就氣得青筋暴起，“管家，報警！把她給我抓進去！”
“阿昭！阿昭！”蔣芬連滾帶爬地撲倒在厲昭跟前，“你幫幫媽，你幫幫媽啊，媽知道錯了！”
厲昭于心不忍，但一想到蔣芬之前的所作所為就一陣心寒，厲家的祖宅，差點兒就沒了！
“阿昭？”得不到回應，蔣芬有些難以置信地抬起頭，“你不管媽了嗎？”
厲昭緊抿著唇，他只是說不出拒絕的話，但心里已經有了答案，他不會再包容蔣芬了。
“媽。”白珊珊知道厲昭的為難之處，于是主動開口，“您去警|察局自首吧，別一錯再錯了。”
蔣芬眼珠子都快瞪出來了，“你說什么？”
白珊珊剛張了張嘴，蔣芬的辱罵就劈頭蓋臉地砸來，“你這個不要臉的狐貍精！騷|貨，是不是你跟阿昭說了什么？虧我當初想辦法讓你進厲家的門，不曾想竟然養了一頭白眼狼啊！”
“給我滾！”厲父怒不可遏，直接抄起桌上的瓷杯砸在了蔣芬頭上。
蔣芬感覺一痛，然后抬手一摸，“啊！血！阿昭我流血了！”
“媽，咱們出去說。”厲昭扶起蔣芬。
蔣芬喃喃，“為什么要出去說？這里不是我家嗎？”
“你家？”厲父的罵聲自身后響起，“你個沒心肝的東西！這座老宅要不是嚴辭出面，早就保不住了，白素那女人找到了家里，我們理虧啊！沒臉啊！那個時候你在哪里？”
蔣芬縮了縮脖子，然后猛地朝厲嚴辭看去，神色猙獰，“你說！阿強是不是你害死的？”
“媽！你鬧夠了沒？”厲昭一把推開蔣芬，氣得臉色通紅，“給你兒子留些最后的尊嚴，行嗎？”
“阿昭……”
“舅舅是個怎樣的人還用得著我明說嗎？他從厲氏偷拿了多少錢？哪次不是用來吃喝賭|博？如今的下場，是他咎由自取！”
“阿昭，那是你舅舅啊，你怎么能這么說呢？”
“別再親情綁架我了。”厲昭搖頭，“我受夠了。”
蔣芬還想說什么，卻被管家架著胳膊直接“請”了出去。
厲嚴辭漠然看著蔣芬踉蹌的身影，這個女人胡攪蠻纏了一輩子，獨獨猜中了這一次，卻沒人相信。
還真是因果循環，報應不爽。
厲昭到底沒吃完這頓飯，他直接帶蔣芬去了警局，這件事他必須給厲家一個交待。
判決結果下來前白素來了電話，她的聲音仍舊嫵媚溫柔，“厲夫人，蔣芬的事情需要我幫忙嗎？”
“不用，該怎么判就怎么判。”楚幽說完才反應過來，“白小姐是怎么知道我的手機號的？”
“這個簡單，我有我的法子~”
楚幽都能想象到白素在那頭魅色無邊的樣子。
“對了厲夫人，我最近新做了幾件旗袍，有空帶著安小姐一起來看看啊。”
楚幽想了想，應道：“沒問題。”
因為牽扯數額巨大，即便有厲昭積極配合，蔣芬也判了二十五年。
二十五年……
楚幽吐出口濁氣，別說二十五年后蔣芬能不能活著出來，就算還活著，想必也沒什么力氣折騰了。
都說恨一個人會讓自己變得面目可憎，但楚幽卻覺得能見證這樣的結果，簡直通體舒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