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幽憋了半天沒憋住，“你要上天嗎？”
白素掩唇輕笑起來。
“厲夫人，這里是我的地盤，你要想清楚再說話，我這里的都不是省油的燈，不管你今天來做什么，一旦被爆出去，名聲可就沒了。”白素得意。
楚幽微微搖頭，“你不會，你既然知道我的身份，就該知道我能做到什么程度，到時候我鐵定拉你們下水，大不了魚死網破，你這里也別想開了。”
白素譏諷：“那厲總還會要你嗎？”
“他會。”楚幽毫不猶豫。
白素因為這句話失神了一瞬。
“厲夫人，我這里只做三種生意。”白素繼續抽煙，“第一種，這些男人的生意，第二種，錢財上的生意，第三種，消息上的生意。”
楚幽笑笑，“我選三。”
白素搖頭，一條腿悠閑地晃著，“厲夫人，就算你選擇消息上的生意，這筆買賣也是談不成的，我不泄露客人信息。”
在白素看來，楚幽目前能給她的，遠不及厲家老宅的房產證有價值。
“不過厲夫人，看在厲總的面子上，我倒是可以提醒你一下。”白素緩緩道：“有蔣芬在一日，厲家便不得安寧。”
楚幽心知蔣芬這是拿厲家的東西去交換了。
臨走時，楚幽在桌上放了一張金卡，“最后的提醒是我向你買的，跟我先生可沒關系。”
白素纖細的手指一轉收下了金卡，“好說。”
安櫻忍不住問白素，“你這旗袍哪里買的？”
白素：“我自己做的。”
安櫻眼冒金光，“能做一條給我嗎？好看。”
白素笑道：“難得小姐這么欣賞我的手藝，下次來我送你一條。”
“可以可以。”安櫻點頭，走到門口又回了一句，“說真的，下次你陪我喝酒，多少錢都行，你比那些男人好看多了。”
白素愕然，然后發出暢快的笑聲。
“老板，就這樣放她們走真的沒問題嗎？”
“不然呢？”白素玩弄著金卡，辨不清神色，“你知道那是誰嗎？要是在這里少根頭發，我們這店是真的別想開下去了。至于蔣芬那邊，我早就聽說她跟厲嚴辭不合，楚幽這次來明顯就是為了抓蔣芬的把柄，我們雙方并不沖突，再者我透露給楚幽的信息已經夠多了，她要是聰明一些，就該知道怎么做。”
“嘿，這老板娘長得真得勁兒。”安櫻出了門還在說。
楚幽瞥她一眼，“我看你是惦記人家的旗袍吧。”沒辦法，安櫻對裙子一類的沒啥抵抗力，“還有啊，你沒看出來嗎？她才不是老板娘，而是這里真正的老板。”
“那她不說怎么辦？”
“等。”楚幽堅定，“這位老板心思深著呢，她肯定會從蔣芬身上討回些利息，我就等蔣芬自亂陣腳的那天。”
一周后，楚幽跟安櫻又去了白素那里，這次沒有那么多彎彎繞，白素親自招待她們。
安櫻迫不及待地換上了旗袍，炫耀地來回走了一圈，“怎么樣？”
“好看。”楚幽由衷贊嘆，老板這手藝真不是吹的，哪怕以后不干這個，開一家旗袍店都能吃穿不愁了。
白素從身側拿起一條娟白色的旗袍遞給楚幽，“這是厲夫人的。”
“我也有？”
白素笑得嫵媚，“當然，總不能讓你白跑一趟。”
“我付錢吧，不然白拿你東西不好。”楚幽不太好意思。
白素點頭，“也行，商人跟客人都是這樣，給錢辦事。”
楚幽聽出白素這是有些不高興，又改了口，“那謝謝白小姐。”
白素跟條水蛇似的坐在沙發上，輕輕吸了口煙，整個人掩在云霧后，讓人怎么都看不清。
“素姐，有貴客到。”一個男人進來敲了敲門，神色古怪。
楚幽覺得他好像看了自己一眼。
“誰啊？”白素問。
男人讓開，一道欣長挺拔的身影走了進來，楚幽“蹭”一下起身。
厲嚴辭掃了房間一圈，眼神輕飄飄地落在楚幽身上，“你陪著安櫻來這里試衣服？”
楚幽拿過娟白色的旗袍，“是啊！”
“想必這位就是厲總吧？”白素的眼神勾人奪魄，“長得可比電視上帥多了。”
楚幽深深皺眉：“你別亂看他！”
白素讓楚幽產生了一種罕見的危機感，實在是因為對方過于尤物了，這是天性。
厲嚴辭因為楚幽這句話眼底染上些許溫和的笑意。
白素一驚，一般男人見她這樣早就該把持不住，但厲嚴辭卻淡定的很，甚至都沒怎么看自己。
白素不介意給厲嚴辭當情|婦，因為她一點兒都不在意別人的看法，否則也不會開這家店，如果攀上厲嚴辭，大家便各取所需，她還能走得更遠一些，白素不會對任何人產生不必要的感情，她只看得見錢。
不過目前看來，白素嘆了口氣，厲嚴辭竟是個罕見的癡情人，這條路是走不通了。
直到厲嚴辭走到面前，楚幽才輕聲問：“你怎么知道我在這兒？”
“你還好意思說。”厲嚴辭微微沉下臉，“我給幾個商場的負責人都打了電話，人家說你根本沒去消費，打你手機又不接，我只能開定位了。”
楚幽趕忙掏出手機一看，“靜音。”
白素看著他們的互動只覺得有趣，“看起來厲總并不驚訝有我這家店。”
“這是楠城。”厲嚴辭沉聲，“我知道的遠比你想象的多。”
在白素看來，厲嚴辭出面可比楚幽有分量的多了，她腦子里快速計算了一下，“蔣芬在我這里放了一樣東西，厲總有興趣看看嗎？”
“沒興趣。”厲嚴辭牽起楚幽，“時間不早，我們先告辭了。”
“我看你也是皮癢，等著我給哥打電話吧。”厲嚴辭出門就數落安櫻。
安櫻委屈，“別啊，我真是沖著白素的手藝來的。”
楚幽忽然停下腳步，皺眉看向左側的某個方向，“那是蔣芬吧？”
厲嚴辭跟安櫻下意識望去。
女人挽住男人的胳膊上了車，那個男的穿著白素店里特有的白衣黑褲，上車前他體貼地擋住女人頭頂，女人紅著臉，矜持地坐了進去。
而那張側臉不用細看，正是蔣芬無疑。
安櫻喃喃：“她不僅借了三千萬，還開了這個業務啊。”
厲嚴辭低聲：“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