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統套房處于酒店最高層,一旦被炸塌,首先粉身碎骨的就是他們。
楚幽逃跑的時候更加確定,顧寒卿就是個災星!豬隊友。
“你竟然沒告訴我這么重要的消息!”顧湛一邊跑一邊咬牙切齒。
顧寒卿發型有些凌亂,無奈道:“怪我?鬼知道他是拿來炸你們的!”
“別說話了!快跑!”楚司涵拽著安櫻,兩人都是練家子,身形極快。
電梯肯定是不能走了,保不準里面有顆定時炸彈,到時候連掙扎都不用,直接上西天。
一行人順著安全通道往下跑,等他們一口氣跑到八層時,發現門口堵滿了人,好像是慌亂間一個老太太被人撞倒了,躺在地上起不來,她的兒子兒媳正在破口大罵。
八層……厲嚴辭暗自忖度了一下,不行!還是太高了!
就在這時,人群被粗魯地撥開,隨著一聲尖叫,不少人抱著頭蹲下,同時在人群的另一頭,幾個黑衣人發現了楚幽他們,立刻面色猙獰地一邊打電話一邊往這邊沖。
“跟我來!”顧寒卿面色森冷。
這個時候大家選擇相信顧寒卿,畢竟是一根繩上的螞蚱,趁著還有人群阻攔的時候,楚幽他們跟在顧寒卿身后,三繞兩繞便找到了一個鐵門,顧寒卿一腳將門踢開,眾人這才看清,原來這是廚房的另一道門,也就是說,還有一條員工通道。
安櫻忍不住問:“你腦海里是有張酒店整體構造圖嗎?這么清楚!
顧寒卿笑道:“因為想殺我的人太多了,我總要確定好幾種逃跑方案!
楚幽忽然想起上次在西餐廳,顧寒卿從高樓一躍而下的樣子,他似乎永遠行走在刀尖上,帶著戲謔跟嘲弄。
一個黑衣男人忽然從楚司涵身后沖出來,安櫻眼角余光瞥見,驀然轉身,干脆利落地一拳把人打暈,然后云淡風輕地沖著眾人說:“走吧!
顧寒卿神色復雜地看向楚司涵,“兄弟,辛苦你了!
楚司涵深吸一口氣,“你懂什么?”
而從三樓開始,無論哪條通道都被人堵死了。
“你究竟賣給穆休多少軍|火?”顧湛問道。
顧寒卿閉了閉眼,“足以將這座酒店夷為平地。”
四周陷入死一般的沉默,都知道穆休這是狗急跳墻忽然發難,要是他手里沒有足夠的籌碼倒還好,可現在……
“你們別看我!”顧寒卿咬牙,“我說了,之前我什么都不知道!”
“等人吧!鳖櫿刻统鍪謾C,還不等他這個電話撥出去,整棟大樓又是“轟隆隆”一陣震顫,天花板上的水泥塊“噼里啪啦”往下砸,顧湛眸色一沉,等他的人到,怕是黃花菜都涼了。
“我們的人呢?”厲嚴辭問孫然。
孫然搖頭,“聯系不上,穆休來的突然,他們應該是被控制了!
一門之隔,外面響起凌亂的腳步聲,伴隨著不間斷的怒吼,看起來穆休是發現他們沒出去后,打算一層層搜人了。
“這是三層、三層……”顧寒卿念叨了幾聲,“我們得抓緊時間,往天臺上跑!
“什么?”楚司涵震驚。
“我的手機上有報警器,我剛才按了。”顧寒卿語氣篤定,“最多十分鐘,我的私人飛機就能到天臺。”
“唉。”楚司涵嘆了口氣,牽著安櫻率先往樓上走,事到如今,真是半點選擇的余地都沒有。
員工通道只到十五層,還有十層需要他們走安全通道。
好在那些人還沒有搜到這里。
看著近在咫尺的天臺,一行人坐在臺階上喘著粗氣,楚幽雖然體力還行,但也架不住這上上下下的,她擔憂地捧著厲嚴辭的臉,發現男人的臉色很是蒼白。
厲嚴辭壓住呼吸,握住楚幽的手,“沒事。”
顧寒卿看了他們一眼,“走吧,我聽到聲音了!
同一時刻,站在窗戶邊的穆休看到了夜色中閃爍的紅燈,神色驟變,“上天臺!”
三分鐘后,飛機緩緩降落。
楚幽跟安櫻先被扶了上去,然后是楚司涵跟顧寒卿,而等顧湛剛上飛機,天臺的大門被人“砰”的一腳踹開,為首的穆休手里拿著槍,神色陰冷。
“厲總,你快走,我去擋住他們,我……”孫然護在厲嚴辭身前,他剛準備往穆休那邊沖,就感覺胳膊被人狠狠一拉,然后整個人被厲嚴辭推到了飛機上,“厲總!”
這個功夫穆休神色猙獰地舉起槍,對準厲嚴辭的后心。
楚幽看得肝膽俱裂!不顧一切撲上去,卻有人比她更快!
楚司涵一把按住楚幽,顧寒卿則抱住厲嚴辭原地滾了一圈,子彈在他們剛才停留的地方留下一排彈孔,然后顧寒卿的人也反應過來了,他們打開窗戶,一排機槍順著人群掃射,穆休面前沒有遮擋物,;狼狽地往后退去。
顧寒卿本想罵厲嚴辭兩句,才發現對方捂住胸口臉色極為蒼白。
“走!”顧寒卿扶起厲嚴辭。
就在艙門即將關上的時候,穆休不死心地又開了兩槍,“砰砰”聲顯得有些孱弱,飛機在空中盤旋了一圈,逐漸飛離了穆休的視野。
“草!”穆休爆了句粗,把一旁的鐵桶踢得飛出去老遠。
穆休今天的行動可以說天衣無縫,他就是要打厲嚴辭一個措手不及,可他萬萬沒想到顧寒卿竟然在!這才讓厲嚴辭等人絕處逢生!
“本來可以殺了他的……”穆休喃喃,他眼底的瘋狂跟黑暗交織在一起,不見半點怯意,他早就不怕死了,在心愛的女人離世后,他便找那些面容跟清清相似的女人,如果結了婚,就毀掉對方的家庭把人搶來,他一直都是這么干的,從未失手。
偏偏這一次!
“厲嚴辭啊……不弄死你,我實難安穩。”穆休閉上眼睛,低聲道。
飛機上,楚幽紅著眼眶抱住厲嚴辭,男人靠在她肩上,正死死拽住胸前的衣服,喘|息十分困難。
楚司涵找出藥喂厲嚴辭吃下,面色嚴峻,“應該沒事了,我們去醫院!彼矒嶂牡那榫w,然后一抬頭,微微愣住。
顧寒卿面無表情地靠在角落,而白色的漆壁上,已經沾染了鮮紅的血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