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天啟跟吳央的對話清晰地響徹后廳,至于發生了什么,他們細細一推敲就能知道,趙父當即氣得暈死過去。
厲嚴辭見狀冷笑,“孫然,把人弄醒,還不到死的時候!
趙家父子被孫然一桶冷水同時澆醒。
“厲總!厲總!”趙天啟手腳都被綁在后面,只能跟個蠕蟲似的往厲嚴辭身邊爬,“我有口無心,我不是故意的!我是被豬油蒙了心,是被……”他愣了一下,倏然看向蔣芬,“是她指示的我!”
蔣芬本來就莫名害怕,此刻聽到趙天啟的指認,差點兒也昏死過去,滅頂的恐懼將她籠罩,她吼得聲音都變了,“你胡說!”
“我胡說?”趙天啟嗤笑,臉上的血糊成一團,慘不忍睹,“讓楚幽跟安櫻去福華酒店的短信是誰發的?”事到如今,他自然是能拖死一個是一個。
蔣芬腦袋一片空白,“什么短信?”
厲嚴辭薄唇輕啟,“搜!”
孫然一把扯過蔣芬,在對方的尖叫聲中拿走了手機,厲昭有意維護,但這事太大了,他必須知道,母親到底參與了沒有!
手機沒有屏保鎖,孫然打開短信翻看,頓時臉色一沉,同時變臉的還有厲昭,他無意識松開蔣芬,只剩下滿心的失望。
最新的兩條短信,發的內容是:福華酒店,下午四點。雖然是陌生號碼,但想必是楚幽跟安櫻的電話無疑。
“兒子?”察覺到厲昭的動作,蔣芬一顆心都像被掏空了,“什么東西?你們在看什么?”她一把奪過手機,等看清上面的內容,慘白著臉連連后退,“不……不是我!我沒有!”
“怎么,手機自己發的?還是被人偷了?”厲嚴辭問道。
蔣芬不知道這兩條短信是哪來的,但她知道,這是她陷害楚幽跟安櫻的“鐵證”!她急于證明清白,只能順著厲嚴辭的話說,“沒錯!一定是有人偷拿了我的手機!”
厲嚴辭嗤笑,“行啊,孫然把手機收起來,立刻進行指紋校對,我倒要看看,能查出幾個人。”
蔣芬差點兒跌坐在地,她心里很清楚,除了剛才孫然碰的那一下,手機一直被她帶上身上,可、可怎么會成了這樣呢……
殊不知她這樣的神色,在眾人看來更像是心虛。
厲父捂著心口,好像隨時會暈過去。
“你們為什么要陷害我?!”蔣芬忽然沖向趙天啟跟吳央,“是不是楚幽指示你們的?!你們上演苦肉計,想拿走我的兒子的東西,你們居心叵測……”
“媽!”厲昭低聲吼道,他第一次覺得自己無人可做,他母親送給他的生日禮物,可真是“驚喜”啊,“您別再顛倒黑白了!”
“阿昭……”厲昭的態度成了壓死駱駝的最后一根稻草,蔣芬抓住厲昭的胳膊哀戚哭訴,“真的不是我!你相信媽!”可無論她怎么解釋,厲昭都沒有看她一眼。
“稍等一下!币黄靵y中,聽完了整個過程的楚司涵輕聲開口,他看起來依舊從容而紳士,從容地緩步上前,紳士地挽起袖口,然后對著趙天啟便是一陣拳打腳踢,趙父狠狠閉上眼睛,心知最有資格生氣的,除了厲嚴辭便是他,今天差點兒遭殃的,一個是楚司涵的親妹妹,一個是他的未婚妻。
楚司涵一把抓起吳央的頭發,對方疼得裝暈裝不下去,只得對上那雙盛滿怒意的眸子。
吳央終于害怕了,“哥,我錯了……”
“誰是你哥?”楚司涵淺笑,“你跟楚家沒有任何關系,你想對小櫻做的那些,我會讓你一一嘗個遍!”
“不!不要!”吳央驚恐大喊。
“趙天啟跟吳央直接送警|局吧!眳枃擂o冷聲,他指著蔣芬點了兩下,“我跟你沒完!
“咚”的一下,厲父軟軟地倒在地上。
又是一陣兵荒馬亂,厲昭心亂如麻,打算跟著去醫院,卻被厲嚴辭攔下。
“你走了,大廳的賓客怎么辦?”厲嚴辭問道。
厲昭有些奔潰,“出了這么大的事,你還讓我……”
“多大的事兒?”厲嚴辭凝眉打斷,“厲昭,只要天沒塌下來,厲氏沒有破產,再大的事兒都不算事,你已經過了任意妄為的時候,別忘了,你是厲家家主!
“厲家家主”四個字像是定心劑扎進厲昭的心窩,他奇異地冷靜下來。
“賓客那邊我會解釋說爺爺突然不舒服,母親跟二叔陪同去醫院。”厲昭語氣深吸一口氣,“畢竟人老了!
厲嚴辭眼中的陰霾褪去一些,“好。”
這一個檻,厲昭總得邁過去。如果是非去不可的人,如楚幽對厲嚴辭,那也能理解,可惜了,蔣芬已經沒了這個資格。
厲昭轉身就走,任憑蔣芬如何呼喊,都沒有回頭。
楚司涵親自押著趙天啟跟吳央去了警|局,厲嚴辭則第一時間將厲父送到醫院,等老人體征穩定下來,楚幽也已經催促著醫生包扎完了傷口。
“怎么樣?”厲嚴辭捧著楚幽的手問醫生。
醫生看了看楚幽,欲言又止。
“說實話!”厲嚴辭語氣一沉,一般人哪里受得了,醫生立刻竹筒倒豆。
“傷口稍微有些深,但好在處理得當沒有感染,最近半個月不要碰水,不要用力!贬t生擦擦臉上的汗,“半個月后來醫院拆線。”
“聽,沒事的!背妮p聲。
厲嚴辭一把將女人抱進懷里,醫生識趣地悄聲撤開。
“幸好安櫻在!眳枃擂o深吸一口氣,楚幽竟然從中聽到了幾分無措,“不然就你一個,哪里對付的了他們?”一想到趙天啟的那些計劃,厲嚴辭只覺得寒意順著骨頭縫往里滲,就算到時候他把趙天啟挫骨揚灰,他的小幽也回不來了。
“楚幽,以后跟我寸步不離,好嗎?”厲嚴辭懇求。
怎么可能辦到呢?
但楚幽還是毫不猶豫點點頭,“好!彼M量讓男人放松下來,“最好給我身上掛個鈴鐺,這樣以后只要我靠近,你就知道我來了,好不好呀?”
誰知厲嚴辭竟十分認真地答應,“可行!
本以為這是句戲言,誰知第二天一早,厲嚴辭就往楚幽的手腕上套了個串著金鈴鐺的手鐲,走起路來會發出清脆的“叮鈴”聲,悅耳又不聒噪。
“除了晚上睡覺,白天不許摘下來!眳枃擂o叮囑。
知道這次嚇壞他了,楚幽柔聲應道:“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