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總,您這……要臉嗎?”裴宴忍了又忍,還是沒忍住,哪怕他立刻收到了楚幽的一個眼刀。
厲嚴辭心安理得地靠在楚幽肩上,吃軟飯吃的正香,“你又沒老婆,你懂什么?”
裴宴:“……”可以,一擊命中。
楚司涵恨不得轉身就走,怎么傷了一通,人還這么無恥了?
“說正事。”楚司涵沉聲開口:“你把厲氏給了厲昭?這兩日各大財經板塊都在輪流播報這個消息,有些得知你住院消息的媒體,揣摩出的報道都快沒眼看了。”
“隨他們折騰!眳枃擂o淺聲,“厲氏本就是厲昭的,還回去我還能輕松一些。”
楚司涵聞言靠在門口:“那你可就什么都沒了,以后拿什么養我妹妹?”
楚幽心里一緊,擔心這話傷到厲嚴辭,“我不在意,我可以養他!”
厲嚴辭嘴角上揚,“是啊,我吃軟飯呢!
楚司涵:“……”
裴宴:“……”
楚幽:“……”這劇本不對啊。
楚司涵用盡平生素養才沒有爆粗口,再看自家妹妹對厲嚴辭維護的那個勁兒,轉身就走。
裴宴沖厲嚴辭豎了個大拇指,緊隨其后。
等他們走后,厲嚴辭低低笑出聲。
“你啊!背臒o奈,“逗哥哥他們做什么?”
厲嚴辭不答反問:“如果我真的一無所有,你還會……”
“會!背妮p輕瞪了厲嚴辭一眼,“我愛著的,并不是你的家世背景,再說了,我的丈夫是個非常了不起的人,我不信他沒有留給自己一條退路!
厲嚴辭心緒翻涌,眸色幽深:“小幽,你過來一些!
“嗯?”
“我想親你。”
楚幽失笑,緩緩湊上去……
厲父這一年來日漸頹敗,一般的煩心事大家都不會說給他聽,所以等厲氏風波結束,厲嚴辭身體見好一些后,那邊才戰戰兢兢跟他說了實情。
厲嚴辭的傷勢被輕描淡寫了很多,眾人想著厲父肯定會先關心厲昭,畢竟那么大的產業,誰知厲父在知道厲嚴辭受傷的消息后,第一時間定了來濱城的機票。
楚幽走不開,自得楚司涵親自去接人。
來的路上,楚司涵簡明將楚幽如何被他認回,如何撿回一條命的過程說了一遍,老人一直默默聽著,眼睛直勾勾盯著某處,一言不發,看得楚司涵也沒了些底氣。
厲父輕輕推開病房的門,看到楚幽正坐在床邊,左手拿著一本書,右手跟厲嚴辭的手牢牢交握,楚幽不知說了什么,水漾般的眸子中閃爍著微光,厲嚴辭安靜聽著,一直噙著笑。
厲父重重松了口氣,他的兒子……終于活過來了。
還是厲嚴辭先注意到了厲父,“爸?”
楚幽聞言猛地看來,然后趕忙起身,她張了張嘴,卻沒有叫出那個字,她不確定再經歷了這些事情后,厲父還愿不愿意承認她。
“怎么,才離開半年,連你爸也不認了?”厲父瞪著楚幽,老人的眼眶卻有些泛紅,語氣也是慈愛的。
楚幽鼻子一酸,沒繃。骸鞍帧
“哎。”厲父應了一聲,連連點頭,此刻他一直強撐的威嚴外殼一點點碎裂,露出一個老者該有的樣子,他期待闔家歡樂,期待兒子健健康康,“好,好啊,團聚了就好。”
就連楚司涵都有些動容。
厲嚴辭陪著厲父說了會兒話,他們父子倆已經很久沒好好交談過了,所以一問一答間都是小心而謹慎,最后考慮到厲父旅途勞頓,眾人勸他先回去休息,地點不在酒店,而是楚司涵特意安排好的別墅,一應俱全,厲父不由得多看了一眼這個溫潤穩重的男人。
再后來,厲父見到了泡泡,老人終于沒忍住,一邊哭一邊笑,抱著孩子念叨了許久。
等厲嚴辭出院已經是四個月后,外界一切關于厲家的傳聞早已風平浪靜,他們只知道,那個站于神域的男人,已經離開了。
雖然在醫院好好調理了快半年,但厲嚴辭還是瘦,深秋的天氣,手更是冷冰冰的。
楚幽有點兒積蓄,再加上楚司涵時不時打到她卡里的錢,于是她在市區買了個上下兩層的復合公寓,每層兩百平米,一家三口住綽綽有余。
楚司涵觀察了一段時間,看厲嚴辭安靜在家休養,真有吃軟飯的架勢。
“你不管管?”裴宴提醒。
楚司涵只是笑:“你以為那是誰?”
那是厲嚴辭。
曾經馳騁商界,留下無數傳奇,睥睨眾生的男人,這樣的人就算退下來,也絕不會是池中之物。
快入冬的時候,厲父離開了濱城,厲昭那邊他放心不下,得親自去看看,臨走前特意叮囑厲嚴辭跟楚幽,過年回去。
與此同時,國外知名企業ET進軍國內,以勢不可擋之勢在大陸的金融鏈上撕開了一道口子,熟練的像是經常這么干,各大財經板塊近乎于屠版式的報道,但即便如此,他們也沒查清幕后的老板是誰。
而此刻,將國內商界攪得一灘渾水的罪魁禍首正躺在藤椅上昏昏欲睡,鼻尖是骨頭湯的味道,孩子的“咿呀”聲響起,厲嚴辭指尖一動,立刻驚醒。
他隨便披了一件衣服就往嬰兒室走,楚幽卻比他更快,女人背對著厲嚴辭,低低哄著孩子:“乖~也沒尿,是不是餓了?稍等啊,等媽媽做好晚飯再喂你,聲音小點兒,不要吵醒爸爸!
厲嚴辭靠在門口,心軟的一塌糊涂。
楚幽像是感應到了什么,忽然轉身,她先是笑了笑,然后秀眉一擰,“厲嚴辭!你又不穿拖鞋!”
之前公寓沒鋪毛毯,加上濱城氣候濕潤,厲嚴辭住了沒幾天就感冒了,楚幽拽著人去看醫生,說是寒氣入體。
于是楚幽干脆在厲嚴辭經;顒拥膸讉房間鋪了厚厚的毛毯,穿著拖鞋踩上去鞋底都不帶臟的那種。
“沒事,很暖和!眳枃擂o有些無奈。
“暖和也不行!背膽B度強硬,“你去給我穿拖鞋,上次那個老中醫說了,有些寒氣不是說你感覺不到就不存在,這一年修養很關鍵,別讓我擔心。”
沒辦法,厲先生只得老老實實回去穿拖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