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實驗?”我下意識問道。
“一個十分有趣的實驗,”凌岳笑著看著我,隨后對我說,“以后,你就踏踏實實跟著我,好嗎?”
“我為什么要跟著你,我自己能養活自己,我有自己的工作,跟著你干嘛?”我覺得莫名其妙。
凌岳一臉哭笑不得,隨后攤了攤手,無奈地望向林瑟希。
“你為什么戴著面具?天這么熱,難道不熱嗎?”我不解地望向這個女人,很好奇面具背后的她究竟是什么樣。
“不熱。”她微微一笑,坐在我身邊看著我,目光說不出的復雜。
“哥,我想我知道你為什么說只成功一半了。”林瑟希笑著說道。
“是吧?我也很無奈,不過這就是最后的樣子了。”凌岳聳了聳肩,一臉憐愛地看著我。
周毅海坐在一邊,大氣都不敢出。林瑟希望向他,他就討好地笑了笑。
“周毅海,那個項目怎么樣了?”林瑟希問他。
“正在快馬加鞭,預計到明年開春就能夠正式對外開放了。”周毅海連忙說道。
“工期已經拖了那么久,抓緊速度吧,盡量趕在春節前完工。”林瑟希有些不耐煩起來,對周毅海說道。
“瑟希,舒貝不想待在家里,想出去工作,你給她安排一份,如何?”凌岳對林瑟希說道。
“不用了,我自己找吧,這個不用你們操心。另外凌岳,我不想住你那里,我搬出去另外住。我很感謝你對我的照顧,但是我們之間沒什么關系,我覺得還是不要摻和到一起。”我說。
林瑟希和凌岳面面相覷,林瑟希笑得有些意味深長,她看著我說:“恐怕,這不太現實呢。我哥哥救你,就是希望你做他的女人。不然平白無故,干嘛救一個非親非故的女人?你這么說,豈不是傷我哥哥的心?”
“他救我,我感激,但是感激也不意味著我就要對他以身相許吧?我不喜歡他,我現在也沒有心思談戀愛。”我直截了當地說道。
凌岳更加哭笑不得,林瑟希則饒有趣味看著我,她笑得一臉鄙夷:“沒有心思談戀愛?那你倒是說說看,你的心思用來做什么?”
我聽得出她話里有話,我也知道一定有原因,我于是沒好氣的說:“我自然有我自己的事情要做。”
“哥,她還是蠻有趣的。”林瑟希當著我的面評頭論足,語氣令人很不舒服。
“嗯,以前她就這種性格,跟一匹小烈馬一樣。”凌岳也笑,隨后看著我說,“我都由著你好嗎?你想搬出去就搬出去住,你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如何?”
“不是你由著我,而是我的人生我自己決定。凌岳,我不喜歡你包括你妹妹對我說話的語氣,令人很不舒服,好像我是你的私有物品一樣。”我看著他,嚴肅地說道,隨后站起來一本正經的說,“我許舒貝只是我自己,任何人都別想控制我的自由。你們吃吧,這飯我吃不下去了。”
我站起身來就往外走,我聽到林瑟希在包廂里問凌岳:“這也是你預料之中的?”
我不知道凌岳怎么回答,但是我內心有一種說不出的憤怒,我快速往外走去,凌岳追了上來,用力拽著我問我:“舒貝,你到底要去哪兒?”
“我回我自己的家,我記得我是有家的,實在不行我還可以去找我的閨蜜。”我甩開凌岳的手,生氣的說,“麻煩你對我放尊重一些!”
“許舒貝!”林瑟希也追了出來。
凌岳依然死死拽著我,我奮力掙扎。林瑟希走上前來,奮力往我臉上狠狠甩了一個耳光!
“你他媽還真把自己當回事了是吧?我告訴你,你哪兒都去不了!做什么都做不了!”林瑟希眼神猙獰看著我,然后說道。
我的臉火辣辣的,我的性格不可能允許我這么忍氣吞聲,我用力甩開凌岳,直接往林瑟希的肚子上踹了一腳!
“你又算哪根蔥,你憑什么命令我?”我對林瑟希吼道。
凌岳又來拉我,我再度用力推開他,我憤憤地看著他,我的目光讓他不敢上前:“好,好,我不攔你,但是我陪你一起,行嗎?”
“哥!她到底有什么好?”林瑟希被我踹得倒在地上,周毅海慌忙把她扶起來。
林瑟希捂著肚子對凌岳說:“你要是再這么縱容她!我就不客氣了!”
“你敢對她下手試試!我擰了你的脖子!”凌岳扭頭,冷冷對林瑟希說道。
我沒看明白他們兄妹這是唱的哪一出,我趁著他們吵架的間隙,奮力往外跑去。
凌岳很快就追了上來,我健步如飛在馬路上跑著,很快就扎進洶涌的人群,當綠燈一亮,我迅速從從馬路的這邊竄到那邊,然后迅速躲進一條小巷里。
我在小巷里躲了很久,確定凌岳沒有追上來,我才從小巷里出來。
我沿著小巷走出去,外面是車水馬龍的大街,杭城還像從前一樣是一座不夜城,一到夜晚,到處都燈火通明霓虹閃爍。
我漫無目的在街上走著,身上身無分文,我在腦海里搜尋了很久,但怎么都想不起來夏伊娃的電話。
沒有手機,沒有證件,我像是被這個城市所遺忘的人。
我蹲在馬路上,茫然地望著這個城市,我能夠感覺到有一張彌天大網把我網住,而我,像是困在網中的蒼蠅,怎么都逃不出生天。
如果我撕不破這張網,我一定會被這張網纏死。這漫長的一年多,不,按照時間節點算,應該是五年多,究竟發生了什么?
凌岳的車緩緩駛過來,停在我的面前。我知道我這樣橫沖直撞沒有任何意義,解鈴還須系鈴人,我必須從凌岳身上找出答案。
所以他從車上下來的時候,我非但沒有逃走,反而對他露出了疲憊卻討巧的微笑。
“我好累,也好餓。”我看著凌岳,嘟著嘴說道。
凌岳愣了愣,走過來,下意識伸手捏了把我的臉:“不逃跑了?不追求你的自由了?”
“嘿嘿……”我爛漫一笑,我說,“我一沒錢,二沒證件,什么都沒有,怎么追求啊。我還是跟你回去吧,要不然在大街上萬一遇到歹徒就完蛋了。”
“知道就好,我就知道你很快會想明白的。”凌岳聽我這么說,會心一笑,伸出手來,示意我拉他的手。
我猶豫了一下,還是拉住他的手,他說:“我們回家。流浪了這么久,肯定餓了吧?”
“嗯,好餓。”我摸了摸饑腸轆轆的肚子,然后說道。
“回家我給你做好吃的。”凌岳笑著說道,隨后說,“我親手給你做,好不好?”
“當然好。”我對他挑了挑眉毛,我說,“我要吃牛排,吃披薩,吃川菜,吃火鍋,吃好多好多。”
“行,都滿足你。你只要答應我以后不亂跑,我都讓你吃個夠。不過有一點,你必須答應我。”他說。
“什么?”我問。
“你不要和林瑟希對著干,學著和她做朋友,行嗎?”凌岳說道。
“為什么?因為她是你妹妹?是她先挑釁我的,她說話的語氣給我的感覺就不太舒服,好像把我當成你的小玩偶一樣。”我說。
“她性格高傲,而且看我對你這么好,她就很不爽。”凌岳說道。
“她是你親妹妹嗎?”我又問。
凌岳搖了搖頭說:“她不是我親妹妹,只是結拜的兄妹而已。”
“她現在是做什么的?”我再問。
“她啊,現在是一家金融公司的總裁。盛世,也被她的金融公司所控股。”凌岳說道。
“什么?”我一聽,聲音立馬高了八度,“這么說,她也是我的仇人?怪不得我一看到她,就覺得不順眼。”
“什么仇人不仇人的,你對許氏集團的仇怨就放到一邊去吧。許長生我已經幫你抓來了,就關在地下二層。他老婆死了,兒子還在監獄,你還有什么仇好報的。”凌岳說道。
“可是許氏是我家的產業,我必須奪回來!”我說。
“許氏現在已經被分解,成為盛世的子公司,名字也改了。這件事,你就放下吧!你要是對許長生還有恨,我就帶你去見見他。不過他現在的樣子,我怕你見到他會害怕。”凌岳說道。
我們一邊聊著,一邊回到了那棟大樓。這棟大樓不論白天還是晚上看,都給人感覺黑森森的。
“你看樣子那么有錢,為什么住在這么普通的大樓里?”我問他。
“普通?這一棟都是我們的,外表普通而已,里面的奢華,我想杭城沒有人能夠比得上。”凌岳自信滿滿地說道。
當我們上到八樓的時候,電梯的門一打開,我便看到一個我極其熟悉的人站在那里。可是,他的手卻被林瑟希挽著。
“子謙!”我大喊了一聲,對方木然地看了看我,卻像是壓根不認識我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