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來的時候,我躺在凌岳的懷里。
凌岳溫熱的胸膛讓我感覺到一種莫名的溫暖,頭依然隱隱作痛。
我動了一下,他原本在睡覺,一下便被我驚醒。
“你醒了?”他慌忙問我,緊張的說,“不會又忘記一切了吧?知道我是誰嗎?”
“知道,你是凌岳,”我看著他,神情嚴肅地說道,隨后迅速從床上爬起來,驚訝地問他,“我怎么會在這里?”
“你知道我是凌岳?”凌岳驚訝地望著我,一臉不敢置信。
我匪夷所思看著他,我說:“你不是凌岳能是誰,除了你還有誰會是一頭白頭發(fā)。不過,你干嘛抱著我?你他媽趁我睡著占我便宜?”
我目光凌厲地看著他,這小子也太過分了。不過我這是在哪里?我怎么會在這里?
我分明記得,我不過在公司睡了一覺而已,怎么睡醒之后,會出現(xiàn)在這樣一個完全陌生的地方呢。
凌岳像是看怪物一樣看著我,他拿手在我眼前晃了晃,他說:“你怎么突然變得……?你知道你是誰嗎?”
“你不是廢話嗎?我是許舒貝啊,我明明在公司上班,怎么會在這里?你干嘛了?”我看著他,驚訝問道。
凌岳的臉上更是一臉匪夷所思:“上班?你知道自己是許舒貝?”
“你這話問得也太奇怪了吧?我不是許舒貝是誰?”我感覺他莫名其妙。
我突然想起公司里還有很多事情要處理,于是我對他說:“我先不和你說了,晚點再跟你算賬。我先回公司忙了,再見!”
我直接朝著門口走去,才發(fā)覺自己身上穿的是一身睡衣。打開房門,外面客廳里一片金黃色閃瞎了我的眼睛。
我記得這里,凌岳帶我來過,這里是一棟大樓,也是他的家。
他迅速追上來,慌忙拽著我,他說:“舒貝,你恢復記憶了?不會吧?”
“什么恢復記憶,我一直都好好的行嗎?你這話問的!”我奇怪地看著我,再低頭看了看自己身上一身睡衣,隨后突然意識到什么,揚手就給了凌岳一巴掌!
“你個混蛋!你都對我做了什么?”我對他吼道。
凌岳更加莫名其妙,他捂著臉,死死拽著我的手不放,然后突然喊,“人呢!過來別讓她走!”
“凌岳你想干嘛?我還有事要回公司!你這是做什么?”我驚訝地問道,但是此時已經(jīng)有人沖過來架住我,把我?guī)У搅硪粋房間里。
房間里有很多醫(yī)療儀器,還有一位穿著白大褂的醫(yī)生在里面。我也不知道好端端的,為什么凌岳把我?guī)У竭@里來。
凌岳小聲和那個醫(yī)生嘀咕了很久,我被兩個人用繩子綁在床上。
我知道凌岳這家伙一向不按常理出牌,可是我沒想到,他會這么對我。
他和醫(yī)生聊了很久之后,醫(yī)生拿著一本筆記本走了過來,醫(yī)生長得挺慈眉善目的,只是不知道為什么愿意為凌岳這樣的人賣命。
醫(yī)生笑著對我說:“你別緊張,因為你之前生了一場大病,造成記憶方面有很嚴重的障礙。我現(xiàn)在要問你幾個問題,想看看你的記憶恢復到什么程度,好嗎?”
“我生了一場大病?”我更覺得莫名其妙,“我最近一直在公司加班,我能生什么病?你們是不是搞錯了?”
在我的印象里,我剛剛到一家叫做東森集團的公司任職,我每天都加班加點勤勤懇懇做事,根本就沒有所謂的“生一場大病”,我充其量不過是趴在桌上打了個小盹而已。
凌岳和這個醫(yī)生到底在搞什么?!
我瞪了凌岳一眼,我說:“如果你不想跟我絕交的話,你最好把我放回去!不然的話,我和你沒完!”
“放你回去?回哪兒去?”凌岳問我。
“回東森集團啊,我還得加班把我的公關(guān)策劃稿完成呢,你別耽誤我的事兒。”我對凌岳吼道。
凌岳和那位醫(yī)生面面相覷,醫(yī)生隨后問我:“那你對盛世集團有沒有印象?”
“盛世集團?”我茫然,想掙扎著從床上起來,但是卻怎么都起不來,我搖了搖頭,沒好氣地說,“抱歉,我不知道這家公司。”
凌岳和那位醫(yī)生再一次面面相覷,醫(yī)生突然小聲說了一句:“看來,我的猜測沒有錯。”
“什么猜測?凌岳你他媽放開我!你把我綁在這里算怎么回事!”我對凌岳大吼。
“許舒貝,我問你,你記不記得一個叫盛筠的男人?”凌岳又問我。
“不記得,我每天接待的客戶那么多,我哪里能夠記得。”我搖了搖頭。
我看到凌岳的神情大喜過望,不知道為什么他這么高興。
他親自幫我松開我身上的繩子,我下意識又想打他,但是他一下扣住我的手,他笑著說:“許舒貝,那你怎么會記得我?”
“我怎么可能不記得你?我還記得你綁架過我!”我白了他一眼,我說,“不過我現(xiàn)在惹不起你,我先回公司,然后我再來收拾你。”
我說完就往外走,凌岳想攔著我,那個醫(yī)生卻說:“別攔,讓她去,跟在她身后,看看她會做什么。”
這個凌岳一直神神叨叨的,連同他身邊的人都這么奇奇怪怪,我不知道他究竟想要跟著我做什么,我也沒管那么多,直接就往外走。
這地方我曾經(jīng)被他“綁”著來過,當時還是一個身材十分妖嬈的女人把我?guī)淼模上彝浟四莻女人的名字。
我直接走到電梯處,然后坐著電梯下了樓,當走到門外,我下意識想在院子里尋找我的車,但是卻沒有看到。
凌岳就跟在我的身后,他拿出一串鑰匙說:“你沒有開車過來,你要是想開,就開我的話。前提是,我也坐車里。”
我從他手里奪過鑰匙就往前走,凌岳連忙跟著我上前,我嫻熟地打開車門,隨后猛踩油門。
“這車還挺酷,花了不少銀子吧?”我問凌岳。
我也不知道為何,我的每一句話都會讓凌岳一驚一乍,似乎這話不應該從我口中問出來一般。
“嗯,也就三四百萬吧。”凌岳說。
“真他媽有錢,我辛辛苦苦打工兩年才攢了三四十萬,你居然三四百萬還覺得少。”我嘟囔道,隨后麻溜掉頭,開著車就往馬路上狂奔。
“開車慢點兒!別急!”凌岳連忙喊。
“我已經(jīng)有五六年的駕齡了!放心!再說你這是跑車,不就用來跑的么?!”我一下踩油門踩得更歡,卯著勁往前跑。
“我們這是要去哪兒?”凌岳連忙系上安全帶,然后問我。
“回我公司。”我篤定地說。
“你認識路嗎?”他問我。
“廢話,我自己公司我能不認識嗎?我說凌岳,你沒事大半夜把我往你這兒綁了干嘛,我就是一個小職員,我真不認識什么邰楓。”我說。
我的話讓凌岳驚掉了下巴,他下意識脫口而出:“你還記得這個?”
“我當然記得,我知道你是搞地下賭博的,我也知道你有錢,但是咱兩真的八竿子打不著的關(guān)系,麻煩你以后別動不動找我麻煩行嗎?”我一邊說,一邊把車開得飛快。
這城市就是我的故鄉(xiāng),這里的每一條道每一條弄堂我都熟悉,我開在熟悉的路上覺得特別安全特別自由。
我知道自己的目標和夢想,我記得我心底的仇恨,為此我竭盡全力去努力。
“你這是玩命嗎?已經(jīng)到180了!”凌岳驚看著轉(zhuǎn)速表,驚得大聲喊了起來。
“你是不是男人啊?開到180就大驚小怪的!”我不屑地看著他,隨后一個漂亮的漂移,把車停到了……
嗯?!我明明記得東森集團就在這里,明明就是這個地方,可是怎么……?!
我驚訝地從車上跳下來,我看到眼前這棟大廈分明是我十分熟悉的大廈,這里分明是我每天上班的地方,可是上面卻赫赫寫著“盛世集團”四個大字。
“傻眼了?”凌岳見我愣住了,于是拍了拍我的頭,問我。
“怎么可能?這里明明是東森!”這下,輪到我驚得掉了下巴。
“東森早在一年前就倒閉了,被盛世給吞了。盛世不單單吞了東森,而且……還吞了許氏。”凌岳說道。
“你說什么?!”我扭頭,不敢置信地望著凌岳。
我不過就睡了一覺而已,怎么可能一切都變成滄海桑田了?!
許氏是我一直以來復仇的目標,也是我為之奮斗的動力,怎么可能一夜之間就被一個我從未聽說過的盛世集團所吞沒?!
我站在這棟高樓下,我開始相信凌岳所說的我“生了一場大病”是事實。
我揪著凌岳的衣領(lǐng)著急地問:“我到底生了什么病?我到底病了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