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的事情,為什么要牽涉到他?”我頓時冷了臉,我看著凌岳說,“我答應為你做午餐,已經是最大的讓步了。但是,你不要得寸進尺。”
“我就是看他不爽!不喜歡他那一副唯我獨尊的樣子,遲早有一天,老子金盤洗手,把他從頂端連鍋端下來!”凌岳痞里痞氣地說道。
我看著他,他臉上還是那一副玩世不恭的模樣,既像是認真的,又像是開玩笑。
“盛筠沒招你惹你吧?你為什么對他那么大意見?”我不禁問道。
凌岳對我甩了甩頭,示意我跟著他往里走去,我于是跟著他往客廳的另一扇門走去,那一扇門走過去是一條長長的走廊,走廊兩邊都是房子,凌岳一直帶著我走到走廊的盡頭,推開了走廊盡頭的玻璃門。
我看到了一片令人震撼的景象!因為這里,簡直是我看過的、目前為止最大的廚房!
這個廚房里涵蓋了一切廚房可能用得到的器具,所有的器具都是嶄新的,一塵不染。廚房的臺面都是直接用玉石切割而成,柜門都漆成了翡翠色,但是每一個門把手都是用金燦燦的黃金打造而成。
我看著這奢靡的一切,終于明白他為什么要在這棟大樓的每一處都安裝上監控。這里面的任何一樣東西,被普通人一撬走,都可以吃吃喝喝不干事好幾年了,他怎么可能不防?
“你這廚房也不用,干嘛裝修得這么奢華?”我不禁問道。
“以前窮的吃不飽飯的時候,那時候我就在想,老子將來有錢了,一定要弄一個最大、最豪華的廚房,請他十個八個身材高挑的美女廚娘來給我燒飯。所以,我買下這棟大樓的時候,第一件事就是裝修這間廚房。”凌岳說道。
他打開了廚房那個大冰箱,從冰箱里“嘩啦”拿出很多食材,然后對我說:“這些食材你自己看著挑吧!你拿手做什么就做什么!”
“那個……”我剛想再問起兇手行兇的事情,他卻像是事先就知道我要做什么一般,連忙擺了擺手說,“乖乖做飯,做完飯之后,我會告訴你答案的!”
于是,我只能從一堆食材中挑選出最簡單、耗時最慢的食材來,我打算做一盤可樂雞翅、一盤酸辣土豆絲、一盤紅燒肉,再來一個番茄雞蛋湯。
我已經許久沒有做過飯了,印象中還是曾經小的時候在福利院里幫忙一起燒過飯菜,后來依稀記得好像為盛筠做過飯,但是廚藝實在是一般。
我用手機從網上搜羅了菜譜,然后按照菜譜嘗試著把食材先準備好,當時我的心里只有一個念頭,那就是早點處理好這一切,早點從凌岳嘴里套出實話來。
我用最快的速度炒了三盤菜加一個湯,然后把菜一一端到了凌岳那一張翡翠臺面、鑲著金邊的飯桌上。
凌岳把手機往兜里一揣,隨后坐在飯桌的最中央,對我說:“把飯給我盛過來,再給我來一杯軒尼詩。”
我一一照做,當我把這些都給他準備好之后,我問:“現在,你總該告訴我一切究竟怎么回事吧?凌岳,你到底是怎么得知這一切的?”
“我還在吃飯呢,你急什么,坐下一起吃吧。這菜燒得可真難吃,不過聽阿柔說,盛筠的臉色比這可樂雞翅還難看呢。”凌岳一邊吃飯、一邊說道。
“你發給盛筠了?你為什么要這么做?”我看著凌岳,不禁問道。
“為什么不能發?讓他知道你在為我做飯,讓他體會下萬箭穿心的感覺,我覺得挺好。”他一邊大口大口地吃飯、一邊毫無顧忌地說道。
那個當下,我真的很想對這個不按常理出牌的人發火,他明明知道盛筠這時候本就是心情最難過的時候,他還是一味地給他添堵。
盛筠如果這時候看到圖片,一定對我的誤會會更深吧!我不由得憤憤地盯著凌岳,他有恃無恐地繼續吃著飯,壓根就不把我的感受當成一回事。
“坐下吧!吃一碗米飯!然后我告訴你事情的真相!”凌岳見我越是心急,他越是不緊不慢。
我于是迅速扒完了一碗米飯,當他打算盛第四碗的時候,我直接從他手里奪過了碗,我看著他說:“凌岳,你玩夠了吧?還能不能說了,如果不想說,不要浪費彼此的時間!我沒有那么多時間和你耗!”
凌岳看著我,氣定神閑地一笑,然后從消毒柜里拿出一張熱熱的白毛巾擦了擦嘴巴,這才緩緩地說:“你認為,殺手真的會笨到區分不出來是幾歲的孩子嗎?”
“當然不可能!既然是職業的殺手,肯定不可能出現這樣的失誤!”我說。
“那是當然!”凌岳微微一笑,神態自若地說,“所以,只有一種可能,殺手根本就是被人授意。”
“朵朵已經生了重病,誰又會選擇在這個時候對她下手?”我不禁說道。
“我啊。”他漫不經心地說道,一副戲謔的口吻。
“你?”我不禁挑了挑眉,我說,“你和朵朵無冤無仇,你怎么可能會對一個孩子下手?凌岳,你能不能和我認真一點兒?”
“我已經和你很認真了!許舒貝!”他的臉上涌起了一絲絲的不耐煩,他說,“因為我知道,你一定討厭那個以生病為名、長期霸占盛筠寵愛的孩子。既然她反正要去天堂,早去早好,省得晚期受到病痛的折磨!”
“凌岳!真的是你嗎?你怎么能這么做?那再怎么,畢竟是一個孩子!”我聽到他如此冷漠的話,不禁說道。
“許舒貝,你可別在我面前假惺惺了。當晚要么是你兒子,要么是她,不可能不死人的!你說畢竟是一個孩子,看來你更希望你兒子出事咯!”他看著我,繼續漫不經心地問道。
“你能不能把這件事原原本本地告訴我?凌岳!”我被他這樣不死不活的個性給折磨得一點脾氣都沒有了,我看著他,苦苦哀求道。
“當然可以啊,不過……你的表現還不是很好,所以我有點想說,又不想說。”凌岳看著我,故意用手挑起我的下巴,隨后緩緩地說,“許舒貝,你還真別對我橫!要不是我,你和你的兒子,恐怕此刻早就成為別人的刀下亡魂了!那一幫人都是亡命之徒,個個身背著命案,只要能夠為自己的家人再謀點利,讓家人過上好點的日子,他們可是什么都干得出來!你知道江湖稱這幫人叫什么嗎?”
“什么?”我連忙問道。
“敢死幫。”凌岳定定地說道,隨后對我說,“一旦雇主高價懸賞之后,只要搶到這個訂單的人,便必須完成任務。如果完不成任務的話,他的家人都將受到生不如死的折磨!所以,當晚,朵朵和仔仔,兩個必須選其一!”
“凌岳,如果我猜得沒錯的話,這個敢死幫,就是你旗下的人對吧?所以,你才那么清楚這一切的布置,才在那么關鍵的時候出現在我身邊,對吧?”我聽到這里,漸漸聽出了一些眉目。
凌岳的眉頭這才舒展起來,他說:“所以我就不懂了,有些人不好好感激我,反而跑過來對我興師問罪。我就奇了怪了,要是是別的女人這么對我,早就被我弄了千百回了!”
“別扯這些有的沒的,我要的是經過!”我見他一直這樣顧左右而言他,于是從口袋里掏出一張銀行卡,“啪”一聲放在他的面前,我說,“這里有兩百萬,如果你覺得不夠,只要告訴我真相之后,我還會送來一百萬!”
“喲,就憑這么點錢就想收買我?我可告訴你,這點錢還不夠我塞牙縫呢!”凌岳嗤之以鼻地笑道,隨后說,“收回你這一套吧!許舒貝你睜大眼睛好好看看!我還需要錢嗎?”
“當晚是這樣的,許長生帶著人事先準備好了蛋糕,小蕓則幫朵朵策劃生日派對,并且想辦法把仔仔和劉阿姨請過來。誰知道,當晚千算萬算,他們怎么也沒算到,盛筠的一位極其重要的客戶突然造訪,盛筠臨時設宴錢坤宮,并且帶著朵朵一起,導致生日派對推遲,一切計劃也全部推遲了。”凌岳這回終于敞開了,他緩緩說道。
他隨后又說:“小蕓原本偷偷策劃,想給盛筠一個驚喜。誰知道,她壓根沒想到,盛筠也去了錢坤宮,而且還陪著你帶著邰子謙一起去了醫院。但盡管如此,當晚還是舉辦了生日派對,并且他們去請了你的兒子,對吧?”凌岳如數家珍地說道。
“所以當晚無論多晚,他們還是為朵朵舉辦了生日派對。如果不是你臨時讓殺手選擇另一個對象,那么當晚,出事的人便會是仔仔,對嗎?”我聽到這里,心里漸漸明朗起來,我于是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