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祠無奈,給了她一個燦爛的笑容,“好。”
他任勞任怨的接過水杯,不只是言語上,就連表情上都沒有任何的不耐煩,洛晚清看著這個男人的背影,只覺得全世界握在手心里也不過如此了。
她將注意力放在電腦上,只覺得怎么看都不對勁,設(shè)計倒是沒什么問題,畫功步驟也沒有,只是不管怎么看都覺得很不對勁。
要仔細(xì)說上來,卻也說不出個七七八八,洛晚清皺著眉頭,有時候沒有問題就是最大的問題,這不是她想要的設(shè)計。
她難受的揉了揉額頭,拿起桌邊的草稿紙跟鉛筆,認(rèn)真的畫了起來,雖然她是一個情趣設(shè)計師,但她也是一名很有職業(yè)操守的設(shè)計師。
洛晚清也不知道該怎么說,總之,這個成品,不是她想要的結(jié)果。
她設(shè)計出來的東西,第一是遵從自己的心意,第二才是符合客戶的胃口。
她洛晚清從來都不是愿意將就的人,倘若上述的第一第二不能同時滿足,那么她便會毫不猶豫的選擇第一。
她從不委屈,不論什么時候。
就她這樣的性子,讓她在生活上沒少讓人吃虧,但洛晚清心里清楚,她說破了也頂多就是個女人,在別人眼里,真正給面子的還是蘇祠。
一想到這里,洛晚清只覺得各種好笑,要不是有蘇祠在身邊寵愛著自己,任由著自己的暴脾氣爆發(fā)滋長,想必自己也不會是現(xiàn)在這樣灑脫的個性。
說到底,很多地方,蘇祠都值得自己去感謝。
洛晚清也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時候停下筆的,也不知道自己什么時候已經(jīng)將心中所想的構(gòu)思畫在了紙上,總之這畫上的設(shè)計,完全跟她心中所想的不謀而合。
她怔怔的看著這一切,只覺得各種神奇,“這,這不可能吧?”
蘇祠湊到她身邊看了看,“什么不可能?”
洛晚清還是有些沒有反應(yīng)過來,“我剛剛明明是在發(fā)呆,可我的筆不知道怎么回事,將我心里想的東西全都畫了出來。”
“哦?”
蘇祠好奇的湊過去看了一眼,卻也只是一眼,便羞得他臉部微微泛紅,他咳嗽了一聲,對于洛晚清對于她事業(yè)的愛好,他已經(jīng)見識過了,而且這事業(yè)也是他一手支持的,自然不好說些什么。
他狼狽的將目光瞥向另一邊,然后不動聲色的笑了笑,“我是門外漢,不懂這些,但看上去,的確很不錯,很有創(chuàng)意。”
洛晚清撇撇嘴,似乎已經(jīng)從自己的錯愕中反應(yīng)過來,“你不要打擾我了啊,我這個作圖應(yīng)該還需要兩個小時,你千萬別輕易說話,不然我的思路很容易斷,你知道嗎?”
蘇祠深深的點了點頭,只覺得嚴(yán)肅的洛晚清可愛的緊,“好,你認(rèn)真工作。”
然而讓蘇祠沒有想到的卻是,洛晚清這一工作,竟然又是將近三個小時,他的睡眠質(zhì)量一向不好,最近又有很多麻煩事需要他操心,可想而知睡得是有多可憐。
不知不覺,在洛晚清鍵盤的敲打聲中,蘇祠一個沒忍住,竟然直接歪著頭,躺在床上迷迷糊糊的睡了過去。
等洛晚清做好一切,將文件發(fā)給老板,然后轉(zhuǎn)身看蘇祠的時候,竟然發(fā)現(xiàn)這丫的說好的等自己,竟然已經(jīng)睡著了。
不過也是,這幾天發(fā)生了這么大的事,他又每天雷打不動的給自己做早餐,身體要是能吃得消,那才叫怪了。
“誰讓你給我做飯吃的?”
洛晚清嘆了一口氣,然后將被子蓋在蘇祠的身上,語氣略微心疼,“笨蛋。”
她給他蓋好被子,然后再躡手躡腳的下樓,就怕把蘇祠給吵醒了,想必他這幾天也沒睡些安穩(wěn)日子,吵醒他就可不好了。
這些天她忙于工作跟購物,竟然無視掉了蘇祠這個男人,其實也是個活生生的人,他這些天在事業(yè)最低谷的時候還忍受自己的壞脾氣,真的應(yīng)該是很不容易了吧。
畢竟,要是換做自己,是絕對在那時候忍不住任何暴脾氣的。
她看過一本書,書上說一個人能受得住你多大的壞脾氣,就能有多愛你,同理可得,一個人多不愿意對你發(fā)脾氣,就會是多愛你。
蘇祠到如今這個進(jìn)退兩難的地步竟然還在忍受著自己的脾氣,說真的,洛晚清心里有些為他心疼了。
明明,他這樣的人,從來都不需要看任何人的臉色行事,而她卻始終都在以愛的名義對他進(jìn)行若有若無的傷害。
這樣算起來,自己未免也太混蛋了些。
洛晚清撇撇嘴,眉頭皺成了一個川子,想著今天要給蘇祠做點好吃的,讓他輕松輕松再開心開心才對。
畢竟,她也跟蘇祠沒仇,她也只是喜歡他,想要他過得好,僅此而已。
從腦海里填補(bǔ)了一長串蘇祠喜歡吃的食物,洛晚清換好拖鞋便興致勃勃的出門了,今天中午,她可得讓這個男人好好的見識見識自己無與倫比的廚藝。
買菜,回家,洗菜,切菜,熬湯,調(diào)調(diào)理,這樣一番下來,已經(jīng)又過了一個多小時,洛晚清上樓看了看蘇祠,還是睡死的模樣,看他睡得那么香甜,她也不是殘忍的人,自然便也沒有叫醒蘇祠。
她下樓用電飯鍋煮好飯,就窩在樓下的沙發(fā)上看雜志,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年齡越大,越覺得看電視沒什么意思,越看越乏味,還沒有隨隨便便拿起來的一本書好看。
倒也不是對看書有癮,她就是無聊了,也找不到打發(fā)時間的方式,恰好這時候面前有一本書,自然而然的,她便有了這么一個習(xí)慣。
看書也沒多久,大概看了一半左右,洛晚清就聽到蘇祠的腳步聲,她旋即快速抬頭,笑的那叫一個如沐春風(fēng),“你醒啦?”
蘇祠怔了怔,也不知道是今天的陽光太刺眼,還是陽光灑在洛晚清的臉龐上那樣的唯美,總之,他有些淪陷了。
這樣美妙的時光,這樣美妙的人,這樣美妙的笑容,要是都不能令人沉淪,那還有什么美好的食物,值得人去駐足停留?
洛晚清有些蒙蔽,“哎,我跟你說話呢,你聽到?jīng)]有啊!”
就連她惱羞成怒的樣子也是那么好看,蘇祠覺得自己有些中毒了,怎么覺得,不論她表露出什么樣子姿態(tài),都是那么的震懾人心呢?
嗯?
洛晚清徹底蒙蔽,“你丫的到底有沒有話要說,不說話你就給我在沙發(fā)上面好好坐著,你這幾天可能是累傻了,說話都有些不利索,我給你做飯,不用感謝我。”
做飯?
蘇祠只覺得是天方夜譚,什么時候洛晚清主動做過飯?又什么時候,洛晚清做飯不是被自己給強(qiáng)迫的?
怎么就睡了一覺,世界都跟著改變了呢?懶惰的人竟然變得勤快?粗口的人竟然變得溫柔?
洛晚清白了他一眼,直接進(jìn)了廚房搗鼓飯菜,“這睡一覺還真的是把你給睡傻了。”
蘇祠愣了愣,陽光灑在自己身上暖洋洋的,這的確不是一場夢,如今眼前發(fā)生的一切,全都是真實存在的。
他走到洛晚清剛剛坐過的地方,然后撿起她看過的書,津津有味的看了起來。
也不知道這本書被他們兩個看了多少遍,但似乎兩個人都沒有要換一本書看的打算,因此,這本書也是有幸存活到了現(xiàn)在。
蘇祠瞥了一眼在廚房里搗鼓的洛晚清,還是覺得有些不可思議,一個人,怎么可以瞬間變化這么大,大的讓人根本就來不及反應(yīng),甚至認(rèn)不出來。
所有的材料都是提前準(zhǔn)備好的,炒一份菜的時候大概也就五六分鐘,洛晚清半個小時就給搞定了。
“你過來幫我端下菜。”
洛晚清剛說完這句話就覺得有些不太對勁,畢竟自己是心疼蘇祠,所以才給他做了這么一大桌子菜,但是自己現(xiàn)在又這么毫不客氣的使喚他
那句你別來了,生生被蘇祠往自己這邊走的大長腿給噎了回去。
這畢竟人家都來了,再說那些不用你幫忙也太那什么了吧。
為了不顯得突兀,洛晚清很是有良心的指示蘇祠忙東忙西,而自己便坐著最輕松的活兒,那就是整理亂糟糟的廚房。
等蘇祠將飯菜全都放好在桌上,洛晚清面不改色的洗了洗手,毫不客氣的坐在了飯桌上指點江山,“這些菜都是我刻意為你做的,喜歡嗎?”
自然,這時候蘇祠要說不喜歡,鐵定會遭到一頓肥肥的暴打,他又不是一個嫌棄自己活得太長的人,當(dāng)然要順著洛晚清的話往下說。
“味道的確不錯。”
他本來張口是想問,洛晚清今天為什么會這么賢惠,懂得體諒自己,可話到嘴邊,也還是被飯菜給噎了回去,畢竟,結(jié)了婚的女人最敏感,一句話說的不對,她就會以為你這是在嫌棄她。
“那你喜歡吃就多吃點,你這幾天公司和我的事情兩頭跑,一定是累著了,我看你都瘦了,這些東西全都是你以前最愛吃的,你多吃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