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在一籌莫展,而喬宇朔現在也遇到了大麻煩。
他一路追蹤而來,因為晚了幾個小時,所以等他來到車站時,車上的人已經走光了。
喬宇朔只好動用關系,把這里所有的大小酒店,哪怕是小旅館小招待所都查了一遍,幸好現在住店需要登記身份證,雖然費了些功夫,可也總算查到了糖糖的落腳點。
可等喬宇朔趕過去時,卻撲了空,糖糖走了,沒人知道她去了哪里。
喬宇朔用了些手段賄賂了一個保潔阿姨,才得以進到了糖糖的入住的房間。
她本來帶的東西就不多,現在居然都留在房間里,那么她應該不會走遠。
可是根據酒店的記錄,她已經24小時沒有回來過了。
喬宇朔不禁冷汗淋漓。
這里離邊境很近了,國內外的人口販子都經常在這里出沒,魚龍混雜。
糖糖的自母親去世后,傷心到精神恍惚,在從醫院出來之前又看了那些小報的報道,不知道她現在的精神狀況怎樣了。
人在這種脆弱的情況下,很容易去相信別人,哪怕是陌生人,對自身的保護意識會下降,喬宇朔突然打了個冷戰,不敢再想下去了。
可是,他應該到哪里去找糖糖呢?
他在糖糖的隔壁開了個房間,在房間里急得團團轉,他已經方寸大亂了,腦子一片空白。
他把自己拋在床上,看著天花板:“喬宇朔,冷靜,一定要冷靜!”
他深呼吸。
“如果我是糖糖,來到一個陌生的地方,最想去做什么?”他自言自語。
糖糖來這個地方似乎之前并沒有準備,是臨時起意,那這里有什么吸引她的?自然風光?名勝古跡?
喬宇朔百度一下,查找當地信息,這里有一座山,風景很美,重要的是這里有一座寺廟,而廟里有一株許愿樹,據說很靈驗,引得許多人前來許愿。
那么糖糖應該是想去那里?
寺廟要上午才能去,那晚上糖糖會去哪?
——酒吧!喬宇朔很肯定。
喬宇朔拿著手機里存的糖糖的照片,把酒吧一條街去挨家打聽,因為是邊界,到了夜晚,酒吧一條街的生意都很好。
走了兩家,喬宇朔就感覺到了不對頭,立刻給小莊打電話說了自己的疑問:“這里魚龍混雜,各種勢力交錯,我這樣問肯定問不出什么,小莊,你幫我聯系一下當地的勢力吧!
小莊讓他別著急,他馬上安排。
小莊松開抓著葉宣衣襟的手,葉宣撫撫自己的衣襟:“是不是糖糖有消息?”
兩個人正在醫院里。
當下了高速公路,葉宣就把車停要路邊等小莊。
小莊追上葉宣的車,打開車門,看到面色有些發白的溫言和一后座的小食品大吃一驚。
“言言,你怎么了?哪里不舒服?”小莊緊張的問溫言。
溫言一把推開他,跳下車,蹲在路邊吐起來。
葉宣也嚇了一跳,連忙拿了一瓶水遞過去,小莊撫著她的后背,大驚失色:“言言,言言,你沒事吧,來喝口水,不行是涼的!毙∏f搶過葉宣手中的水,又推還到他的手里。
溫言吐完了,舒服多了,不理小莊,從葉宣手中接過水,漱了口,才道:“我沒事,就是胃有點難受!闭f完站起身。
小莊扶住她:“不行,我們得去醫院做個檢查,你一路上是不是吃了許多垃圾食品?”
溫言笑得可笑,點點頭:“這次我過癮了!
還沒等小莊說話,忽然又捂著肚子彎下腰:“哎喲,我肚子疼,我肚子疼。”
小莊二話不說,抱起她就塞進車里,發動車子就走。
葉宣傻了眼,搖搖頭只好追上去,畢竟人是跟著他出來的,東西也在他車上吃的。
到了醫院一通忙活,醫生說溫言是急性腸胃炎,不嚴重,打個點滴就沒事了。
小莊緩過一口氣來,想到始作甬者,氣不打一處來。
一把拎住葉宣的衣領,怒吼:“你怎么可以給她吃垃圾食品?!”
葉宣看著小莊盛怒的臉,雖然不服氣,可也無言以對。
這里喬宇朔的電話打過來。
小莊瞪他一眼。
溫言拉拉小莊的衣袖,撒嬌:“小莊哥哥,你別怪葉宣表哥,是我要吃的,他已經不讓我吃了,我不聽話,你別怪他,我錯了,我以后不吃了,小莊哥哥!
小莊一臉怒色,不說話。
溫言拉拉他的手:“小莊哥哥別生氣,別生氣了嘛!闭f著嘟起嘴巴,可憐巴巴的眨著大眼睛。
小莊嘆口氣:“你再這樣不聽話,我真的要告訴大哥了!甭曇粢呀涇浵聛。
溫言展顏點頭:“好的,好的,我一定不這樣,一定,一定!币贿呎f著一邊得意的沖著葉宣使了個眼色,意思是,你看吧,小莊哥哥很好哄。
葉宣好笑。
轉頭對依舊冷著臉的小莊說:“莊先生,是我不好,我不應該任溫小姐吃那么多零食,你看現在這種情況,你就先留在這兒陪著你妹妹吧,我去與喬宇朔會合,去找糖糖。”
“不要!”溫言一把拉住葉宣的衣襟。
溫言對小莊急聲說:“小莊哥哥,你就去宇朔哥哥和糖糖姐姐,我要葉宣表哥留下來陪我!”
葉宣為難:“不行,我得去找糖糖。”
“不行不行不行,我,我還生著病呢,你不能走,不能走。”溫言緊緊抓著葉宣衣服的下擺。
小莊也愕然。
溫言沖著小莊喊:“小莊哥哥快去啊,去找糖糖姐姐去呀,我不要你陪,你去幫宇朔哥哥,你去你去你快去!”
小莊猶豫:“不行,我還是留下來陪你,宇朔那邊我安排人去就行了!
“不要!”溫言斷言拒絕。
“我不要你陪,我要葉宣哥哥陪我!”溫言任性的別過臉去。
小莊的臉色別提多難看了,自家妹子,拉著別的男人不放,嫌棄地趕他走!這什么情況。
葉宣邊拉自己的衣襟邊說:“溫小姐,聽話!”
“溫言!要么你叫我小妖精也行!我不叫溫小姐。”溫言忽然變得刁蠻。
葉宣無奈,小莊驚訝。
“好,溫言,你現在安安靜靜的在這里把點滴打完,讓你的小莊哥哥陪著你,我要去找糖糖,等我們回來再來找你。”
溫言努力把葉宣拉走的衣襟又攥在手里,大急:“不行不行,我要你陪,不要小莊哥哥陪,你讓他去找哥哥姐姐嘛!
“溫言,別鬧!”小莊小聲呵斥。
溫言的眼淚含在眼圈里,樣子楚楚可憐:“小莊哥哥!”
小莊馬上軟下來:“別哭,別哭!
葉宣心道:她還沒哭呢好不好。
溫言死命抓著他的衣服不讓他走。
葉宣只好問小莊:“喬宇朔打電話說什么?”
小莊沉吟一下:“葉先生,麻煩你在這里照看一下小妹吧,宇朔那邊有點麻煩,我得過去一下!
“那不行,我也得去!比~宣也急了。
“哇!”溫言一看兩個人都要走,放聲哭起來。
她的眼淚像開了水龍頭一樣,瞬間就淚流滿面,葉宣簡直看傻了眼,他多少了解了這個溫小妖精的伎倆,可是誰在這芭比一樣的小姑娘的眼淚面前都沒辦法硬起心腸來。
小莊完全慌了:“不哭不哭,言言不哭!
“我要葉宣表哥,我要葉宣表哥!”溫言一手緊緊抓著葉宣的衣襟,哭得淚雨滂沱,邊哭邊抽噎著說。
“好,好,好,你別哭,你別哭。”小莊簡直汗都下來了。
對葉宣說:“葉先生,你幫幫忙,幫幫忙!
小莊的語氣帶著懇求和驚慌。
葉宣好笑的嘆息。
“溫言,我數到三,你再哭,我就走!比~宣看著溫言,慢慢地說。
溫言立刻收聲,停在那里。
葉宣還沒開始數呢。
“我不哭,你就不走?”溫言小心試探。
葉宣點了點頭。
“好!我不哭。”溫言爽快的答應,抬起那只扎著吊針的手,用袖子擦眼淚,另一只抓著葉宣衣襟的手卻不松開。
小莊驚訝得真是下巴都要掉到地上了,看到她抬那只扎著針的手趕緊過來阻止,用紙巾給她擦眼淚。
溫言任他擦,吸吸鼻子說:“小莊哥哥,你走吧,你一定得把糖糖姐姐找回來。等我打完點滴,就和葉宣哥哥去找你。”
聲音清脆平靜,好像剛剛哭鬧的完全是別人一樣。
小莊看向葉宣,滿臉的挫敗與不甘心。
溫言是溫家的寶,無價之寶,是所有人的心肝,真真的是含在嘴里怕化了,頂在頭上怕嚇著,每個人都小心翼翼的捧著她。
她小時候被綁架,那時他和溫辰年紀不大,沒有資格參與營救行動,但是清楚的記得溫言被救回來時,上至大伯和助理,下至最小的三哥和助理,跪了一院子的人。
要是那次溫言出事,估計著爺爺奶奶也活不下去了。
沒有人有怨言或不服氣,都是深深的內疚和后怕,跪得心甘情愿,甘之如飴。
之后溫言做心理治療的那些年,大家傾盡所有來愛她,真恨不得九天攬月下海捉鱉。
溫言漸漸好起來,小姑娘那些撒嬌使壞,調皮搗蛋的小伎倆他們不是不清楚,只是愛慣了她,寵慣了她,沒有人在意,也不會有人糾正,聽之任之,要什么給什么就好了,以溫家和他們這些人的能力,有什么是不能給她的,即使嬌縱些又何妨,何況溫言善良體貼,是個心地非常好的姑娘。
可是今天,小莊感覺到了不一樣,這一次,她要的不是一個物件,是一個人,活生生的人,而且是個男人!
小莊的心里不免警鈴大作。可是,他不敢違溫言的意,他可不想聽她哭,她一哭,他渾身的寒毛都會豎起來。
不管了,等回去再跟溫辰商量吧。
這個葉宣雖然不知太詳細的底細,總歸不會是個壞人,不會對溫言有害。